妈妈说：“你打算在家住多久？”

  我说：“一个星期。”

  第二天，爸爸说：“你要抽时间去你大伯、二伯家坐坐，说说话。如果天晴，你大伯出去做事了，下雨天的话就在家。”

  那天上午正好下雨，我来到大伯家。

  我说：“大伯、大伯母好。”

  大伯母说：“阿航呀，快进来坐。”

  我们坐在厨房聊天。聊到了阿红妹。

  大伯如数家珍地说：“你阿红妹毕业后到现在一共换了8家单位。第一个单位是在民政局下属的现州烈士陵园做碑员，第二个单位是县人大……”

  最后大伯自豪地说：“她现在是南州旅游局副局长，准备下县里挂职副书记或者副县长。”

  我说：“阿红妹真不错。”

  大伯问我：“你一个月工资是多少？”

  我说：“2000元。”

  大伯说：“你老婆呢？”

  我说：“1300元。”

  大伯笑着说：“阿红是3000多，她一个人的工资就有你们两个人这么多。”

  我问：“大伯，你家这个房子是哪年修的？”

  大伯说：“1985年修的。”

  我想到了大伯家修房子时我在爱玉包河边摔断了牙齿。

  大伯母把一个粽子递给我，说：“吃个粽子。”

  无事的时候，我打开了我三年未打开的初中读书时用过的木箱子，把里面初中和高中的课本翻了翻。把大姐在青石染织厂做工时给我写的信，初中同学小龚写的信读了读。特别是有一封是我1998年写给阿英未寄出的信，我读了几遍，决定把这封信带去赤城。

  我打开爷爷的书柜，把小时候看的书拿出来，有《杨家将》、《西游记》和《三国演义》等。书柜里有一些连环画，包括一些解放初期的连环画，还有一些爷爷手抄的笔记本，现在已无人看得懂。我见爷爷最后一面是1997年，一别就是13年了。

  4月4日下午，弟一家人回来了，堂弟阿方也来了。

  我对阿方说：“那天我在新辅完小旁边你老婆的商店见她了，和她聊天。”

  阿方说：“我知道，她对我说了。”

  爸爸说：“趁着你俩兄弟都在，我们去弯里看下。”

  我们明白爸的意思。我们四人来到塆里。

  爸指着田中央的位置说：“我看了，这个地方，前面的山围得很好，又见水，是个好地方，对后代有利。我和你妈百年之后，一起葬在这里。”

  我放眼看去，前面群山环抱，是个好地方。

  爸爸说：“小文是女孩，以后要出嫁的。小清小华在赤城，不可能每个清明节都回来，所以最终是要靠族人扫墓的。”

  我听了爸的话，心想要是我和弟换过来，我生女儿，弟生儿子就好了。

  回到家，我们正聊天，三伯进来了。

  我说：“三伯好。”

  三伯递给我200元钱，说：“阿航，好久不见你了。祝你身体早日康复。”

  我推辞：“三伯，我不要钱。”

  三伯说：“收下，这是祝你身体康复的，收下吧。”

  我说：“谢谢三伯。”

  我把钱收下。

  不久，六叔六婶也来了。按惯例，那晚在我爸爸家吃饭。

  第二天清早，大约6：30分，我们大家去扫墓。

  首先来到的是爷爷的坟墓。大家齐动手，挖沟割草。

爸爸把做好的青纸和冥币纸给我，说：“阿航，你把这个青纸挂上去，把冥币挂上。”

  我把青纸挂在爷爷的坟头，把冥币挂在爷爷坟墓旁的5个方向。

  接下来是点香。大伯、三伯、五叔和六叔都上香跪拜。爸爸把香给我。我把三支香插在爷爷的墓碑前，跪了三跪，心里默念：爷爷，请原谅您的不孝孙阿航，13年了，还是第一次给您上坟敬香。求爷爷在天之灵保佑我身体健康，您曾孙海洋快长快大，一切顺利。

  然后是放鞭炮，鞭炮声响彻山谷。

  接着我们又到奶奶和爷爷的奶奶坟墓扫墓。扫完墓，大家回家。大伯对我说：“阿航，今早去我家吃饭。”

  我说：“好，我回家喝点水就下来。”

  我回到家，见三舅也在，就和三舅打了声招呼。三舅看起来老了些胖了些，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时喜欢抬头喜欢笑。

  我喝完水，来到大伯家旁的院子里，大家都站在院子里在聊天，等二伯他们回来，因为大伯要请姑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