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老乡阿慕(2)
(2022-03-24 08:48:12)晚上六点钟,我又接到阿慕的电话:“不要你请客了。我在广场这家饭店。你过来吃饭。”
我骑摩托车赶到广场的那家饭店。
阿慕给我介绍在坐的各位领导:“这是环保局副局长,这是工商局副局长……这是我老乡阿航。”
我坐在阿慕身边。
“来,我们干杯!”
一杯啤酒下肚,我肚子里感到一股清凉。
一人站起来说:“阿慕主任,我敬你一杯。”
阿慕说:“好,干杯!”
阿慕和对方碰杯后,把那杯啤酒倒在我杯子里,说:“阿航,我已经喝很多了,你帮我喝。”
我说:“好的。”我拿起杯子喝下。
此后,阿慕有几次和客人干杯,不对我说声就把酒杯里的啤酒倒进我杯里,我成为替他喝酒的人。
一桌人边喝酒边聊天。
门口进来一个客人。
阿慕起身迎接,说:“刘局,欢迎您光临!”阿慕双手套在刘局脖子上,整个身子吊在刘局身上,显得两人关系极为亲密。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跟人打招呼的。
阿慕对我说:“我现在身兼四种职务。”
我说:“哪四种职务?”
阿慕说:“县党委办副主任,城乡清洁工程办公室副主任……”
我说:“你受到领导重用。”
喝酒后的阿慕用新化话对我说:“我当时去东湖乡担任组委时,有很多人看我的笑话,以为我会在乡下呆一辈子。我知道我会回来的,现在我回来了!”
我顺着阿慕的意思说:“在赤城的顺平老乡中,你是混得最好的一个。”
阿慕打了个电话:“有事和你商量,在广场这个饭店,你十分钟内赶到。”
我心想,阿慕懂得用官位来压人了。
十分钟后,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了。
阿慕给我们作了介绍:“这是建设局的吴副局长,这是赤城中学的阿航老师。”
吴副局长坐下后说:“我爱人和你一个学校。”
我说:“是谁?”
吴副局长说:“教英语的,阿芳。”
我说:“哦,阿芳,和我同一年毕业的。”
阿慕对我说:“平时要和上级、下属及各部门搞好关系,不然工作很难开展。今天我们在这里聚餐,就是为了联络感情,搞好关系。”
喝酒干杯仍在继续。
阿慕说:“吃完饭后去世纪明都唱歌。”
吃完饭后,我坐他们的车来到广场旁的世纪明都,在包厢里坐下。
有人说:“服务员,要两件罐装啤酒。”
大家开始边喝啤酒边吃点心边唱歌。
有人说:“请阿慕主任给我们唱一首。”
阿慕拿起话筒,站起来,很有激情地高歌了一曲。说实话,阿慕唱歌的嗓音还不错。
“好,好,好!”四周响起掌声。
原宁河中学同事阿春的老公阿均也来了。阿均对阿慕尽巴结之能事。
在嘈杂的包厢里阿慕凑到我耳边大声说:“我和你都是从那山沟里出来的人。我们要在赤城奋斗,奋斗出一个样子来!”
酒后的我也大声说:“对,我们要奋斗出一个样子来!”
阿慕破口大骂老乡阿谊:“阿谊算什么东西?我已经超过他了!”
酒精麻醉下有点醉的阿慕情绪很激动。这应了老乡阿谊的话:“阿慕莫喝酒,喝了酒,天王老子他都不怕。”
我知道阿慕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容不得有老乡超过他,比他风光。
对于当官,阿慕达到了疯狂的程度。
阿慕对我说:“只要我不开口,我看他们谁敢先离开?”
但唱歌到后面,还是有人陆续离开了。最后只剩下我和建设局吴副局长叫来陪喝酒唱歌的两位女士。
那两位女士问我:“他们都走了?”
我说:“是的,都走了,就剩我们三个人了,我们也走吧。”
在走出世纪名都的路上,我打电话给阿慕:“阿慕,我们之间的老乡情永不变。我走了,以后常联系。”
阿慕在电话里说:“他们很狡猾,一个个遛走了。”
有一天晚上,我接到阿春老公阿均打来的电话:“你老乡阿慕请你出来唱歌。”
我说:“我要照顾儿子,没有空,不好意思。”
那晚我确实要照顾儿子抽不出身,但是就算我是有空我也不会赴会。我和阿慕志向、兴趣、思想和观点都不同,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我不会主动找阿慕,我没有必要给他当酒杯,我没有必要巴结他,所以我不去接受他的邀请。
有一天中午,我接到阿慕的电话:“阿航,你们学校还需要体育老师吗?我想把我老婆调到你们学校来。”
我说:“下学期高一招生要多招两个班,应该需要体育老师吧。”
阿慕说:“那我哪天请你们杨校长吃顿饭,把我老婆调到你们学校。”
事后阿慕老婆并没有调到我们学校,而是去了对面的镇一中。阿慕作为一个县政府党委办副主任,能把老婆从乡下调到县城,我很佩服他的能力。
这是我和阿慕最后一次联系,以后我和阿慕还会联系吗?
从凤口中得知阿慕现在在东湖乡当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