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老乡阿慕（1）

1998年秋学期的一个星期六，我坐班车去行唐阿慕那里。阿慕所在的行唐中学，比宁河中学要大。

我问：“在这里工作感觉怎样？”

阿慕开始吹嘘他的本事，说：“很不错，我和领导同事的关系很好。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阿慕还吹嘘他和一个女老师的交往：“我和她打得火热，在山上亲热。”

我说：“你真了不起。”我恭维着，但我心里知道，阿慕的话有很大夸张的成份。

阿慕说：“我正在通过各种关系，争取调到理定镇政府工作。”

我说：“进展如何？”

阿慕说：“理定镇党委书记答应调我过去。”

我说：“凭你的本事，你能调入理定镇政府的。”对于阿慕的人际交往能力，我是真佩服的。我连他三分之一的交际能力都没有。

一年后，阿慕如愿以偿调到了理定镇，先在理定镇二中教书，半年后去理定镇做党委办秘书。

2001年2月，阿慕结婚，阿慕的爱人是理定镇二中的体育老师，短头发，比阿慕要高出半个头。

我和老韩去理定镇吃他的结婚酒。

我说：“我要买封鞭炮。”

同事朋友结婚，我从来没有买过鞭炮。这次是老乡结婚，我破例买了鞭炮。

来到理定镇，我点燃了鞭炮。

老乡阿青站在楼梯口以主人的身份和口气对我们说：“欢迎，楼上坐。”

在楼上，我有幸和老乡阿喜坐在一桌。

阿喜以一个新闻记者的口气说：“以后赤城有什么重大新闻，请尽快通知我，我好采访。”

酒过三巡，我们已经吃得很饱了，但不见阿慕和新娘来敬酒。

阿喜说：“可能是他们在下面敬酒太忙了吧，我们再等等。”

可是等了很久，仍然不见阿慕上来敬酒。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老韩说：“这么久不见上来敬酒，我们还是走吧？”

阿喜也说：“是呀，这么久还不来敬酒，我们走了。”

我们于是没有等到阿慕敬酒就离开了饭店。

阿慕会怪我们这些老乡吗？

2002年秋学期，我骑摩托车去理定镇阿慕那里玩。以前我也来过几次，阿慕的接待还算是热情的。

“进来坐。”阿慕把我引进屋。

阿慕说：“没有事，我们在看碟子。”

我见桌面上摆的碟子封面上写的片名是《寻秦记》。

那天上午，我和阿慕边看碟子边聊天。

中午时阿慕对我说：“我懒得煮饭了，走，我们去我同事家吃饭。”

我和阿慕上楼，到他同事家吃饭。

吃完饭，在走廊站着聊天的时候，以前我和相亲过的阿雪从我旁边走过。我和她都看到对方了，不过没有互相打招呼。

饭后在操场上聊天。

阿慕说：“我坐坐你的摩托车。”

阿慕坐着我的摩托车在操场上遛了一圈，停下摩托车后说：“很不错。”

在回赤城的路上，我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我心想我来你家玩，你就叫我去你同事家混一顿饭？

那次是我最后一次主动联系阿慕，那一次之后，我和他的联系日益减少。

2004年的成人高考日，我骑着摩托车上街，在校门口见到阿慕也骑着摩托车过来。

阿慕跟我打招呼：“嗨！”

我回打招呼：“嗨！”

摩托车没有停下，两人擦肩而过。

2005年9月11日我给儿子做满月酒，我把请柬寄给阿慕。阿慕没有来参加，又没有向我说明原因，对于这点我是耿耿于怀的。

2006年的一天，凤对我说：“你老乡阿慕去东湖乡做组委了。”

2007年春学期的一天，凤对我说：“昨晚我们朋友聚会，恰好和你老乡阿慕一桌。他说他已经调到县政府党委办了，做党委办副主任。”

2007年秋学期的一天，我突然接到阿慕的电话：“阿航，我现在是县政府党委办副主任。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你现在有空吗？”

我说：“不好意思，我下午有两节课。”

阿慕说：“晚上有空吗？”

我说：“晚上有空。”

阿慕说：“今晚你要请我吃饭。”

我说：“好的。”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想我和你是老乡。我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但应该是我主动提出请你吃，而不是你主动提出要我请你吃，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决定晚上请阿慕吃饭，好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