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金融心理学》(拉斯-特维德)
(2013-08-24 21:3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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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供求地方解某些肉体头寸 |
分类: 投资策略 |
读书笔记《金融心理学》(拉斯-特维德)
2010-7-29,2011-10-28
2010年7月29日开始,我就打算写拉斯特维德《金融心理学》的读书笔记,但是写不下去,看起来当是还是知识储备不够。于是转而去阅读其他书籍,包括《非理性繁荣》、《股市趋势的技术分析》等。在持续两个月的时间写完《非理性繁荣》的读书笔记后,感觉可以写《金融心理学》的读书笔记了。这一稿是在去年未完成稿的基础上修改完成的。
我一直在想这本书的逻辑结构是什么。《金融心理学》的副标题,中文是“掌握市场波动的真谛”,但是英文是Understanding the behavioural Dynamics of Markets,就是“掌握市场行为动力学”。我觉得英文副标题更为准确,中文副标题有点哗众取宠。在某种程度上,这本书是一个尝试,即试图用心理学的某些原理和结论来解释证券市场的某些重要现象,亦即描述和说明“市场行为的动力学”——产生价格波动的部分行为机理是理性和明智的,另一些则非理性和荒谬的。
作者试图在将金融市场理解为一个“混沌系统”,但是在论证证券市场是一个“混沌系统”的方面,作者几乎没有费什么笔墨。也许作者还没有足够的资料,还没有从纷繁复杂的金融市场心理和行为现象中提炼出来任何可信的前提和公理。一切目前还都是一个有模糊方向的思路。
一、金融市场及其四项基本特征
作者的立场是古典经济学的有效市场假设不实用,金融市场定价千奇百怪极不理性,很多时候所谓价格波动会影响到所谓真实价值。经济预测有点像撞大运,很少有准确的时候。
在本书中关于市场的描述,作者将其总结为“时间和无知之神秘力量”,并列出了四项基本特征,我确实不知道他通过什么方式归纳并论证这四项基本特征(或者基本原理)是成立的,总之,他以讲故事的方式引入了这四项基本原理,即1)市场走在前面;2)市场是非理性的;3)混沌支配;4)技术图形自我实现(并自我毁灭)。而且,我也不知道(至少作者没有明确说)这四项基本原理与心理学有什么干系。也许在作者的眼里,这似乎都是在为“混沌系统”假说提供证据。作者没有解释他为什么将这四项基本原理首先提出来说明,也许他认为这是理解后面的心理学解释的前提。
关于市场走在前面这一市场特征(或者市场提前反映经济),其中货币市场利率(债券收益率)也许是最灵敏的预测市场指标。据作者认为有很多例证,如巴布森1910年《积累财富用经济晴雨表》以及汉米尔顿1922年《证券市场晴雨表》,“整体证券市场是独一无二的晴雨表”。按照熊彼特在《经济周期》中的解释,这是因为产业界对经济生活动的“摩擦”更为敏感。“整体上证券市场确实比科学家发现的任何单个指标都要准确”这个特征看起来是支持“有效市场理论”的。
关于市场是非理性的,作者显然没有严谨的证明。这一点可以参考《非理性繁荣》的证明。作者说心理学可以部分解释人们为什么存在非理性的行为,但是并没有回答为什么人们同时行动这个问题,这一点希勒《非理性繁荣》也作出了解释,作者则将其解释转向了“混沌理论”,市场存在“正反馈”。
作者没有很费笔墨在“混沌系统假说”上,但是在前言中,作者明确地说,金融市场随机漫步的假说是错误的,理解流动性金融市场动力学的最佳整体性框架模型是确定性混沌,而不是随机漫步。
作者认为,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发现越来越多的征兆,表明经济系统存在混沌现象,经济和金融均衡系统服从蝴蝶效应和分叉规律,服从混沌规律。系统不仅受到外部随机的无规律的扰动影响,而且不可预测性可能就是宏观经济系统自身固有的内在本质(所谓分叉现象可以很好解释这个结论)。金融市场实际上是由强烈的高阶混沌所主宰,这些高阶混沌在数学上很难求解。我感觉作者并没有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似乎需要了解一下物理学上的“混沌理论”。
倘若从混沌系统的角度来看金融市场,金融市场是不可能长期预测的。这一点与大众的常识似乎相反,表面上也与巴菲特的理论存在一定的冲突。当然,这或许也是巴菲特关于安全边际或者护城河理论等观点的支持,亦即因为不可预测,所以要提高风险系数。另外一种可能的意思是,根据现有数据和假设,不可能精确预测一个月甚至半年以后的股价(巴菲特对于股价的作用与一般股市炒家是完全不同的)。或者说,你可以预测单个单位的某些行为,但是你预测不了金融系统整体的结果。因此,作者引用凯恩斯的观点,说明要在证券市场赚钱就要领先一步、战胜群众。
针对三个基本问题,即市场变化是有规律吗?理论上能够战胜市场吗?人们能够总是战胜市场吗?作者对比了一般股民的典型观点、随机漫步理论的观点以及混沌理论的典型观点。一般人认为,没有人可以永远战胜市场,只有顶尖高手可以;而随机漫步理论则认为,战胜市场要依靠运气和统计规律,总有一下家伙运气比一般人好。按照作者表述的混论理论的观点,1)金融市场遵守混沌规律。经验规律可能适用,但是其相互作用非常复杂,因为市场存在许多固有的正反馈效应;2)混沌系统不容易预测,但并非本质上不可预测。3)也许是技术也许是运气,总有些家伙比一般人聪明。
很多在股市征战多年的人都说,炒股要顺势而为。我一直认为这句话其实是不完整的。伯纳德巴鲁克就说“永远不要随波逐流”,也有很多人说要逆向思维。所以很多股市的谚语在流传的时候脱离了具体的语境和前提,很容易误导。这个方面的技术性说法,就是“技术图形自我实现、自我毁灭”。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价格变化自身促使人们买进或者卖出,形成了一些常见模式;甚至在技术分析出现之前,人们就有意识地在寻找市场的所谓规律和技巧,技术分析(图形分析)就是这种寻找的结果。技术分析出现后,它反过来又对群众心理产生了作用(如“正反馈”)。成千上万的市场参与者在相同的技术图形上画着相同的线,在个人电脑上装入几乎相同的程序,因此图形首先会自我实现,
但是技术分析的逻辑所隐含的前提就是凯恩斯所说要在证券市场赚钱就要领先一步、战胜群众,因此你必须率先脱离大众。正是这种思维逻辑导致图形技术毁灭。
如凯恩斯的“选美比赛”,“每个人都不选他自己真认为最美者”,或者推测一般人真认为最美者,或者“运用智力,推测一般人认为一般人所认为的最美者”。这么看起来,拟在猜测别人,别人也在猜测你,似乎每一个人都在局中,你逃不掉。正反馈环中,每一个人都猜测别人将采取什么行动,目的是自己采取相应的行动,或者跟随或者率先出逃。
二、群体性行为和经济心理学
这本书的一个特点是,或许因为是教材,他不得不介绍很多基本知识。对心理学学生,需要介绍金融市场的特点,对经济学学生,需要介绍心理学概要。
(一)
作者说,心理学主要有七个流派。
1、构造主义
现代心理学的科学基础由威廉冯特奠定,他创建了世界上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冯特后来被称为构造主义流派之父。心理学的构造主义流派由其学生铁钦纳系统建立。构造主义将问题分解到最小单元,刨根问底,逐个研究;其试验方法主要是“反省法”。但部分构造主义学者认为反省法不是处处适用。
2、机能主义
由威廉詹姆斯创立,他的《心理学原理》着重强调1)人类本性中非理性的一面;2)情绪是如何影响信念的;3)人们的欲望和需求是如何影响动机和思想形成的;4)身体是如何影响智力的。威廉詹姆斯认为,反省法不能完全适用于心理学的原因是人们的发部分行为是无意识的。对于机能主义流派来说,原则上任何研究方法都值得考虑。心理学的研究目的不是理解情绪或思想自身,而是理解思想的机能,掌握精神河流是如何指引我们实现理想、适应周围环境的。威廉詹姆斯将生命堪称习惯的集合体,而习惯是由神经系统演化过来的。在1907年《实用主义》中,威廉詹姆斯描述了人们是如何习惯于新观点和观念的。
3、行为主义
其源头为巴甫洛夫和桑代克,创始人为约翰沃克。行为主义是机能主义的相反方向。其基本假设是绝大多数人类行为都是后天学到的,人是社会机器,学习以最佳方式应付外界刺激。行为主义在20世纪30年代受到重大打击,新的试验表明迷宫里的老鼠确实能够建立迷宫的精神地图,而且他们也确实出现了一些感情进化。斯金纳降低了行为主义的激进性,他的研究结论是,学习原则上是不断接受刺激和奖励,或称为“强化”的过程。实验结果让他否定了沃森和巴甫洛夫的几乎所有重要的条件反射理论。
4、心理分析
由西格蒙德佛洛依德创立,他认为我们的意识就像冰山,我们只是对其中看得见的一小部分有明确的了解,大部分意识都藏在下面,或者称为无意识(一般精神过程不能唤醒它)。这种记忆遗忘的过程常常要为某种目的服务,但同时也是导致很多精神疾病的关键原因。通过催眠术的“自由联想”疗法,将隐藏的部分暴露出来,让人了解,从而处理它有可能带来的麻烦。
心理分析学说主要围绕以下问题:1)无意识的作用;2)如何治疗精神疾病;3)动机的作用;4)早期发展对于成年后心里的影响。佛洛依德将人格分为三类:自我、本我和超我。佛洛依德过分夸大了性的作用。
如果超我的需求战胜了“本我”,我们将承受“道德焦虑”。本我是如何保护这些可能的焦虑呢?经佛洛依德总结,有七种方法:1)压抑,强迫忘记不高兴的记忆、知觉或思想,把他们变成无意识;2)回归,回到早期生活;3)投射,把个人的错误和缺点归咎于外界因素;4)反向作用,朝相反的方向改变我们的情绪;5)升华,做一些社会接受的事情,从而缓和我们想做其他事情的真实愿望;6)合理化,我们可能犯错误,但是经常找一些似是而非的借口来掩饰我们的弱点;7)认同,我们可以放弃自己的部分个性,努力模仿那些我们所认为的成功人士。
卡尔荣格是佛洛依德最有名的弟子,他认为理想追究对于人的精神发展,可以起着与孩童时的经验同样或者更大的作用。相对而言,性在心理形成中所起的作用要小得多。人格分类从卡尔荣格开始。
5、格式塔流派
格式塔流派的基础归功于三位德国科学家,魏特迈、柯勒、考夫卡。格式塔学派首先研究知觉,我们如何根据接受的输入信息以创建更完全的精神图画,证明人们的知觉与现实存在差距。他们认为意识很重要,重点关注记忆和问题解决过程。他们认为大脑同时地、自发地、不可避免地组织我们所感觉到得一切。我们通过精神活动完成上述任务,为了得到清晰的图画,常常将主观想象和客观观察结合在一起。而且在这个组织整理过程中,我们不可避免地常常犯错误。这种动态组织过程,能够减少压力,并且通过将情况转换为最简单、最有规律的排列来减少压力,使精神能量水平最小。
6、人本主义
有马斯洛创立。人本主义研究人们如何实现精神需求、达到自我实现。人本主义认为,社会的以及无意识的确定性力量严重影响精神;人们通过自由意愿具有战胜副作用的潜能,因此可以发展个人竞争和自尊;通过学会对自己负责可以战胜挑战;社会和机构可以有意识地创造有组织的环境,使得人们更容易满足情感需要、达到自我实现。
7、认知心理学
由奈瑟尔创立。认知心理学研究人的思想如何控制行为。他们认为,所谓“认知心理,是指感官输入被转化、简化、加工、储存、恢复和使用的所有过程。我们有压缩信息的能力,我们将信息再编码,分组或者分板块,重新起个名字然后记住这个名字,而不是记住原来的输入事件。这方面,很类似形式逻辑中概念的形成过程。该流派的主要研究领域包括注意力、模式识别、知识(陈述性知识和过程性知识)、记忆和忘却、语言及其学习、推理和问题解决。
(二)
在群体行为的标题下,作者重点并简要介绍了查尔斯道以来的技术分析理论。
金融市场是种群体行为的结果,这意味着,作者认为查尔斯道的观察结论就是群体行为主要表现。作者也承认,查尔斯道的理论并非科学理论,因为它不符合科学理论的原则。但是,无论如何,技术分析理论作为一种对金融市场的观察总结,尽管不那么严谨,有可能是迄今为止最为准确的观察总结。
技术分析理论的核心著作,除了汉米尔顿《证券市场晴雨表》外,还有1)纳尔逊1903年《股票市场投机入门》;2)罗伯特雷亚1932年《道氏理论》;3)爱德华和迈吉《股票趋势的技术分析》。
20世纪70年代,英国人布莱恩马勃发明了基于移动平均线分析股价变化的“金叉”和“死叉”概念。
怀尔德在《技术交易系统的新概念》一书中,发现了“相对强弱指数”,该指数有效反映了市场在极度乐观和极度悲观之间反复波动的情绪气氛。这个指数用来分析它被发现之前的股票走势,仍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
作者认为查尔斯道一脉的技术分析派对金融市场的观察总结和市场动力及心理因素有某种联系,因为影响证券市场的最重要因素就是人的心理,所以要去提炼一些心理因素来帮助我们进一步理解证券市场。
(三)
社会心理学的一个重要概念是“群体思维”,而金融市场是一种群体行为。经济心理学是社会心理学的分支之一。国际应用心理学协会现在有14个分会,有一个叫经济心理学分会。经济心理学中有三个分支直接与金融市场的交易有关,分别是货币心理学;储蓄、投资和赌博心理学;以及证券市场心理学。经济心理学的发展主要来源于普通心理学的7个流派中的4个流派,即行为主义、心理分析、格式塔主义、认知心理学。
在这个领域出现了很多著名的学者和研究成果,详见P74-75,包括“预期理论”,有关判断和决策的研究和理论、经济学反常现象研究、有关“后悔恐惧现象”的研究等。在专业领域之外影响比较大的是罗伯特希勒《非理性繁荣》,以及理查德塞勒《赢者的诅咒》。
经济心理学有助于我们理解自己在金融市场中的行为,同时也告诉我们市场自身的含义。更重要的是,市场现在是由无数人组成的,这些人还相互影响,相互作用,这种现象就是“大众心理”或者“群众心理”。要理解金融市场的群众心理,需要解释人们的相互作用,需要理解价格、成交量和舆论媒体之间的社会拼凑过程和反馈环。
经济心理学的研究在金融市场的行为中观察到的很多现象,似乎与很多心理学现象有关。具体包括如下表所示32种。
主要流派 |
有关现象 |
简单描述 |
行为主义 |
奇幻思维 |
认为某种行为会导致我们想要的结果,虽然我们明明知道没有理由而且事实上根本不存在理由 |
确定性效应 |
情愿选择小得确定性的收益,而不愿选择大得多的可能收益,尽管后者的统计值更高 |
|
预期理论 |
非理性的趋势,不大愿意赌赢,更愿意赌输 |
|
格式塔理论 |
说服效应 |
更愿意相信可靠的来源,不愿意相信可靠的推理 |
自我说服 |
当现实与态度冲突时,更愿改变自己的态度,不愿接受现实 |
|
代表性效应 |
往往认为观察到得趋势会延续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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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实现态度 |
做某些事情是因为它让我们感觉到自己是个人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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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态度 |
将数据分成可管理的块,每一块都当成一个简单的态度来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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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舆论效应 |
一般过分重视那些与自己持相同态度的人的意见 |
|
自我防御态度 |
改变态度,以符合自己所做的决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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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标志理论 |
强烈的威胁产生身体反应,增加焦虑和恐惧 |
主要流派 |
有关现象 |
简单描述 |
认知心理学 |
感觉综合症 |
过分看重自己个人的选择 |
后悔理论 |
力图避免那些证明自己错误的举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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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失调 |
当证据表明自己的假设错了的时候,出现认知失调。我们试图避免这种信息,或者曲解它,而且我们试图避免那些使得这种失调更为突出的举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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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照点 |
我们的决策受到那些看起来像正确答案的输入信息的影响 |
|
精神隔离 |
将现象分成不同的类别,并且试图优化每一类而不是整个总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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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本沉淀谬误 |
试图在自己亏损的项目上投更多的钱以图挽回损失,这说明我们总是将决策建立在对过去的记忆而不是对未来的期望基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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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取 |
除非得到新的信息,否则我们避免做出决策,即使这些信息与要做的决策没有丝毫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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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化错误 |
曲解得到的信息,使他看起来可以验证我们所做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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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性暴露 |
我们只是试图暴露对我们的行为和态度有利的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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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性理解 |
曲解信息,使他看起来可以验证我们的行为和态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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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自信行为 |
过分相信自己的决策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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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聪明偏见 |
过分相信自己预测过去已经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后果的可能性 |
|
验证性偏见 |
我们的结论过分地受到我们想要相信的事情的影响 |
|
心理分析 |
妄想型人格障碍 |
过分关注上当受骗或犯错误 |
虚伪型人格障碍 |
过分专注于自己的决策,不能放松自己 |
|
自恋型人格障碍 |
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极度关心,都向取得成功 |
|
回避型人格障碍 |
对自己做错的事念念不忘,总想报复或者挽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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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型/冲动型人格障碍 |
过分看重细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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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型人格障碍 |
无论自己过得好坏,总是感到失望和担心 |
|
社会心理学 |
自适应态度 |
发展与自己交往的朋友相同的态度 |
社会比较 |
对于自己难以理解的事情,使用别人的行为作为一种信息来源 |
接下来,作者开始考察上述心理学现象在市场行为中可能起的作用。
三、金融市场信息及其处理
金融市场的信息总是通过个体其作用,发挥影响。如何起作用,则需要研究人的心理。正如前文所述,最重要的是,金融市场是群体行为,群体内部是会相互作用的。
金融市场的信息大体上分成两类,一类是事件本身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企业的经营情况,商品的供求情况等。另一类,是市场中的其他人怎么做的信息。
(一)
毫无疑问,金融市场的信息是极其重要的。先人一步并获得准确的信息、且作出正确的判断则总能取胜。目前的主要问题不是信息的传播速度,而是信息的来源以及如何理解信息。
信息来源自然是纷繁复杂。有第一手的政治、经济信息,也有第一手的企业信息,总之有第一手信息,但是你不一定能够及时得到。很多时候,你不能得到准确的第一手信息,或者由于局势非常复杂,即使你得到第一手信息,大多数情况下也不是那种足以让你做出正确判断的信息。作者在此引用克劳塞维茨《战争论》的意见,比之于战争时期,各种新信息不断传来使问题更加复杂,机会存在于相互矛盾的信息之间。大多数信息都是其误导作用的,是人类所害怕的谎言和谣言的滋生地。
在金融市场中,一般人很难获得第一手或者直接的信息,只能依赖新闻媒体和金融分析师。但是,公共新闻很少能够有机会让你从中得到先人一步获利的机会(按:除非市场失效)。同时,金融分析师一方面有自己的问题,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整体,他们并不具备先知的能力。
这个时候,人的心理倾向有极大的影响。首先在复杂信息环境中坚持自己的主见是极其困难的;其次,我们能不能在利害攸关的情况下保持清醒和镇定?
(二)
1、跟着大家伙
内部人包括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管理层,基金,券商,游资、资产管理机构(信托、私募、QFII、社保基金、保险公司等),证券研究咨询机构,这些人往往可以得到第一手的、相对准确的信息。
在我们无法得到第一手信息、无法对信息进行过滤的情况下,盯住内部人是一种很自然常见的做法。(通常这都构成非法的内部交易)。
这有一点赌博性质。就是目前市场中比较普遍的所谓“做庄”或者“跟庄”的思路。我很惊讶于很多上市公司的高管也是这种思路在做股票。
不过凯恩斯似乎很赞同这种做法。他认为职业投资就是击鼓传花的游戏,鼓声停下之时,总有人是最后一棒。我们与其预测未来,不如战胜市场不做最后一棒。这种做法似乎对于智力的要求更少一些。
2、 逆向思维
逆向思维的思路就是盯住最不精明的人,采取与绝大多数的小散户相反的做法。逆向思维从两个方面反映。
一是单纯基于逆向思维指标进行交易。
比如基于好友指数进行交易。好友指数是一个基于大量统计和评估的指标。目前中国市场似乎还没有人能够做这种基础、定量的工作。其他逆向思维指标都是一些概念性的东西,主要是媒体。媒体如果反映出极度乐观或者极度悲观的情绪,则可能是行逆向思维之时。当然有些人把营业部门口的报摊或者檫鞋小童的行为作为逆向思维指标,也听说有成功的。
这种交易模式中,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得到准确的逆向思维指标的数值。一般的逆向思维不过是观察某些特定现象,比较感性,偶然性比较大,不足为凭。你不大可能总遇到营业部门口卖报纸的大爷或者擦皮鞋的男孩。正如我以前的判断,多少有点盲人摸象的味道。好友指数这种东西,也许只有英美人才能做得出来。现在中国也有一些类似的参考性指标,比如新开户的证券账户数的变化、持仓户数的变化以及活跃账户、个人储蓄的变化等。
逆向思维的另一个问题是临界值如何选取。因为只有超过临界值才能说可以进行逆向思维,换言之只有正向思维非常普遍,群体思维特征非常明显的时候,才可以进行逆向思维。
媒体的极度乐观或者极度悲观情绪有一定的心理学基础。媒体(编辑、记者)大多数是反映并迎合大众的情绪。对此可以关注两个心理效应,1)社会比较。它出现在当我们对某些事情表示怀疑、倾向于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时候。如果可行的话,人们喜欢用他人的判断作为自己判断的基础;2)说服效应。我们更容易被一个可信的消息来源所说服,而不是可信的证据和论据。很多人都认为证券价格本身是有关其价值的可信赖的信息来源,因为证券价格应该反映所有市场意见的综合平衡,这可能说服记者们用于当前金融价格趋势相符合的语言来描述经济形势。
二是逆向思维其实是有数据基础和实际基础的。
市场如果有交易,买进和卖出的总数量必定相等,因此,如果大部分人买进,则平均来说卖出者就是比买进者更大的主力。如果90%的人看多,那么10%看空的人的力量就10倍于看多的力量。换言之,如果绝大部分人看多,表明经典的派发过程接近尾声,市场即将反转。
对于一般投资者来说,公开信息或者普遍的建议有很大影响,因此如果媒体或者分析师建议买进的时候,可以断定有很大一部分一般投资者会买进。因此,好友指数实际上就是查尔斯道在1902年描述的“吸筹”和“派发”现象的定量分析。这也就是金融市场大鱼吃小鱼的真实过程。
逆向思维并不总是正确的。有可能出现关于逆向思维的逆向思维,而且现在来看,已经有很多人准备何习惯于逆向思维的逆向思维了。在每一个敏感时刻,都有很多人提出很多指标和现象,证明当下可以逆向思维,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错误的,这一方面是指标未必对。另一方面,一部分是第三级的逆向思维,一部分人是第四级的逆向思维。
逆向思维的另一个问题是,其本质仍离不开随波逐流或者顺势而为的思路。或者,逆向思维仍是技术分析、搭便车的逻辑。从多级逆向思维就可知,逆向思维一定要偷偷做,不能让人知道,或者至少是所谓“阳谋”。一旦这种做法被大众以某种方式识破,则死无葬身之地,如很多“庄家”,通过控盘的方式操作股票,最后无法全身而退。
(三)
人们在处理信息时常见的心理现象。
1)
作者说框架是表述问题的方式,参照点是指那些看起来可以提供答案线索的事物。人们对于困难问题的决定,倾向于同一环境下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数据,即使他们完全清楚这个数据时绝对随机的,跟正确答案没有任何关系。
在金融市场,媒体、其他投资者、分析师等大多数人或者你接触到的人对于证券价格的表述方式、思维分析方式构成框架,例如,现在的研究员大多数采用所谓市盈率方法对股票进行估值,就是一种框架。而股价,包括历史走势及其当前的各种预测就参照点。
2)
作者说,全体市场参与者可能由于致命的“群体思维”而被集体框住。对于金融市场的投资者来说,框架由下述一系列的因素决定:我们从分析师和大众媒体所读到和看到的;我们认识的人所说和所做的;尤其是价格运动告诉我们其他人正在干什么。我们被目前的价格及其未来的走势框住了。
某种程度上,群体思维构成一种框架。另一方面,框架和参照点现象支持了群体思维现象的出现。
群体思维还可能产生一种群体循环思维系统。人们做一些事情是因为其他人也这么做,从而产生一种趋势,不断循环影响反馈,直到事情变得稀奇古怪、难以收拾。我感觉群体思维和框架及参照点的相互作用导致了这种循环影响的结果。
考虑到价格本身也是一种参照点,同时考虑到我们的“方向参照”和“代表性效应”的心理倾向,可以认为股市系统的正反馈就是基于上述心理因素产生的。
群体思维容易出现在精神高度紧张或者情况非常复杂的时候。具体的表现包括:说服效应;自负行为;适应态度;社会比较;选择性曝露;选择性理解。
3)
人们几乎对所有的事情采取某种态度,不管自己是否熟悉这些事情。这里所说的态度,我更觉得是一种思想或者思维的倾向性或者惯性,而作者说态度是隐藏的需求和愿望。态度影响人们的思想和行为,并可能把我们印象错误的结论。
作者将态度分为四类,包括:
适应态度。见前文。我们容易形成和我们认识的人相同的态度;不是通过论证,而是无意识地适应他们。如果我们面临的是不同的观点,我们会立刻拒绝,否认甚至嘲笑提出这种观点的人。一个很明显的案例是资产管理人员,包括基金经理,如果由于随大流赔钱,领导或者客户通常倾向于原谅,如果标新立异赔钱,则倾向于严厉惩罚。记者和分析师都有他们自己认可的社会群体,就像每个人的文章或分析都有自己的业内人士和广泛读者,这可能导致适应态度。(另外还有“信息层叠”效应)
自我实现态度,我们做某件事情,因为它令我们觉得自己是个人物。
知识态度。这种态度主要解决信息问题。由于市场有如此多的信息,无门无法全部消化吸收,只能以一种简单的态度概括所有与我们的议题有关的信息。我们将数据分为几块,每一块都当作一种简单的态度来处理。态度一旦形成,有关的知识很快就被忘记,但我们对态度的坚信程度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削弱。我个人觉得处于领导地位的人,在这方面比较明显。过往的知识和经验往往构成一种偏见。
自我防御态度。它是由人的强烈的协调欲望所产生的。这种协调欲望要求在两方面做到和谐统一:一方面他所知的和他所信的;另一方面,他所说的和他所作的。如果事件演变导致两个方面不再统一,则自我防御机制开始作用,包括两个倾向,选择性曝露和选择性理解。自我防御态度的一些表现:A)有可能导致有意强化原来的错误,称为“同化错误”,并可能导致最终倒向另一个极端,调整原来的态度以适应新的实际。B)总是想弥补原来的损失,而不是通过客观评估基本面价值和市场运行规律来决定下一步操作。C)散户通常赚一点钱就跑,而亏了就长期持股不动,除非万不得已(而这往往就已经到了熊市的最后阶段)。这可以解释为何熊市的成交量通常都少于牛市
作者总结了可能引起记者、分析师曲解市场信息的一些心理现象,包括:适应态度,记者和分析师都有他们自己认可的社会群体;认知失调,记者和分析师可能无视那些与当前市场价格趋势相冲突的信息;同化错误,记者和分析师们有责任让市场检验他们以前所写的东西是否正确,就如同我们投资者有压力证明自己的投资决策时正确的,所有人都有曲解信息的理由;选择性曝露,记者和分析师的态度可能受他们从前写的文章的影响,通过使用选择性暴露来保护自己免受不愉快信息的影响;选择性理解,记者和分析师也会曲解信息;验证性偏见,那些写过一些议论市场和经济的文章的人要找理由证明他们的文章仍然是正确的,即使新的信息否认它;框架效应,市场上升产生一个框架,经济信息通过这个框架得到解释,当记者和分析师在牛市中评述经济形势时,当然要产生这种效应;社会比较,当我们难以理解某些事情时,我们使用别人的行为作为我们的信息来源。这可以很专业地做到:可以参照最聪明的人是怎么做的,或者听听大多数人的意见,而在金融市场中这往往是错误的(按:于是盯住大家伙的做法和逆向思维就出现了)。
四、趋势市的心理
关于趋势本身的心理基础,在《非理性繁荣》中有涉及。趋势的结果是明显的所谓非理性繁荣,但这种非理性繁荣是在趋势一开始就形成,还是在最后阶段形成?似乎还没有找到答案。据我观察,应该是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到某一个临界点,方可说非理性繁荣已经出现。但是在到达临界点之前的过程中,心理作用已经出现,经过多次正反馈放大,趋势自我实现和强化,最终形成非理性繁荣,自我毁灭。
现在再来看看趋势中人们行为的心理基础。“趋势市的心理”本身就意味着承认金融市场存在趋势。从本书来看,作者基本上认可技术分析流派对市场的观察结论,这些结论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基本观察,即对想象的总结,另一个方面是基于所总结现象的推测和判断。
我们需要明白的是,技术分析派的观察结论与经济心理学(行为金融学)概念之间,也许并不必然存在联系,而这些联系从目前看起来,是本书作者的起点之一。本书对于金融市场现象的心理解释目前远未完整(很多现象没有解释,看起来令本书像技术分析派的教材),本书的解释本身似乎也还没有看到严密的论证。
重温一下道氏理论的六个基本观察:1)股票指数提前消化一切影响;2)市场价格运动有三种形式,主要的、次要的和短期的;3)支撑位和阻力位发出价格信号;4)有量才有价;5)趋势必须由头部和底部确认;6)两种指数必须相互验证。
(一)趋势图形的分析
1、支撑位和阻力位
趋势通常都是阶梯型发展的,支撑位和阻力位构成阶梯。道氏理论认为,只要价格不断突破前期头部或者底部、以及成交密集区,则趋势继续。趋势与错误的舆论效应有关系,我们过于重视有多少人同意我们的态度和看法,因此会认为与我们相同看法的人比实际的多,这让我们难以独立思考。
阶梯型的心理机理主要是后悔理论。我们都极力避免那些证明自己错误的行动。如果我们等待价格回到我们犯错误的价位,我们就有机会好不痛苦地纠正自己的错误,这是后悔理论的具体体现。事后聪明偏见与此也有关系。
支撑位和阻力位的作用,需要考虑两个因素:证券在某个价位停留的时间越久,记住这个价位的人就越多;在密集区的大成交量有很强的作用。
2、移动平均线
关于移动平均线(“均线”)的几个观察结论是,1)均线有序排列证明趋势;2)金叉和死叉证明趋势;3)均线相互交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出现金叉或者死叉,则强化了这种信号;4)当日价格到均线的距离(不明白)。5)次级调整之后出现金叉或者死叉,也确认趋势。
表面上,移动平均线是市场供求关系的表现,它排除了短期波动的影响。金叉和死叉,也属于技术分析派的观察,其中的关键在于时间,改变主要趋势的心理是需要时间的。如果不存在金叉或者死叉,则价格的变化是偶然的,整体市场心理并没有变化。
移动平均线的变化的心理机理是知识态度。当价格发生变化时,移动平均线通常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上来,这种实践滞后对应于市场产于这的心理适应期,人们需要时间来接受新的价格。(关于这一点,我觉得似乎有些牵强)
技术分析派说,如果均线相互交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出现金叉或者死叉,则强化了这种信号。因此,作者推论说明市场心理的改变比较彻底,从而证明知识态度与均线变化之间的关系。
均线系统也会自我强化。选择怎么样的均线系统,跟市场习惯有关系。
3、趋势线和通道
我一直对趋势线怎么画和所谓的通道现象,感到疑惑。看起来本书作者对趋势线和通道也不以为然。
有些技术分析看起来没有合理的解释,但它实际上是某些投资者不断重复的习惯仪式,因为他们曾经利用这些方式成功地赚到了钱。这是人类的“奇幻思维”,斯金纳发现这种现象。在实验中每隔15秒喂一次鸽子,导致鸽子鸽子开始重复某个动作,他们以为这个动作和喂食之间存在联系。
作者认为,如果不是自我强化的影响,趋势线和通道将毫无意义。现在,当然有一些意义。
4、成交量
成交量确认趋势,亦即在盘升时,上涨时的成交量大于下跌时的成交量。作者看起来认为这条原理的基础是自我防御态度。
关于成交量还有一些短期价格变化的观察,包括1)如果开盘时显著放量甚至跳空,则当日价格会向前一日价格回归。2)突破通常发生在成交量最弱的边缘区。3)突破之后往往放量(按:……没看明白)。本书作者没有对这些他专门提出来的观察结果进行任何心理学的解释。
5、其他较小的技术形态
有些技术形态会在趋势市中反复出现,或者在一次趋势中出现几次,或者在每次趋势中都出现,这些技术形态包括旗形或者三角形、缺口。
旗形和三角形的心理机理是自适应态度。在价格连续上涨后,很多投资者的心理赶不上价格的变化,需要套现利润。但是趋势的正反馈仍然存在,一段时间之后,人们的心理适应新的价格,趋势继续。此说我觉得有点勉强,至少是不充分的。
缺口。缺口表示反方向的抵抗力最小,表明了一种清楚的供求关系,供求关系反映了市场心理。这或许是缺口的心理解释,但是本书没有说。
缺口包括四种类型:常规区域缺口;突破性缺口;连续性缺口;衰竭性缺口。1)常规区域缺口出现在密集成交区内,也就是三角形或者矩形内,是一种正常现象。如果缺口出现在一天内,它指明了可能的突破方向,因为它表示了对反方向的强烈无兴趣。2)价格突破成交密集区后,形成突破性缺口,缺口正式突破的真实性。3)价格突破后,趋势继续,还可能出现缺口,甚至一系列缺口,称为连续性缺口。4)某些缺口看起来像连续性缺口,但实际上是衰竭性缺口,但是如何分别缺很困难。因此面对缺口,需要观察其他迹象或者指标,相互配合。例如,趋势开始时的缺口不可能是衰竭性缺口;牛市末期更容易出现衰竭性缺口,因为头部区域比底部区域更容易出现歇斯底里的行动;长期趋势之后出现缺口,正是我们寻找其他趋势末期指标的时候。
如果出现多种缺口,则我们寻找抗拉力最弱的那个,并假设它位于行情的中间点位,这样就可以预测行情可以走多远。据说这种方法很有效。
作者认为,逢缺必补并非原则。
(二)和谐与共振
在一场大趋势中,金融市场的各个部分都会发生和谐与共振。有经验的老手或者实力强大的机构会测试某些股票,然后观察其他股票的反应。如果其他股票有跟随反应,这就说明市场气氛形成或者说观测到大众反应,这种做法就是基于和谐和共振的原理。
某只股票完全有可能走出独立趋势,这种情况有相当大的偶然性。如果发生共振,则说明一场大趋势很有可能已经来临。我理解共振现象其心理机理是群体性思维已经形成。正如道氏理论的主张,在大趋势中大赚一笔才是王道,弱势不买股,如何判断大趋势是关键。
金融市场的各个部分包括股票及其衍生品市场、债券市场、外汇市场、商品市场及其贵金属市场,我们要将这些市场的动态联系起来分析。根据我的现实经验,这一点看起来已经非常普遍了。不过,市场人士对这些市场之间的关系的观察结论,似乎非常矛盾,目前还没有看到确定的、一致的意见。
股票市场内部是存在共振的。我们一般在这几个层面进行比较分析:单个股票;同类股票(分类的标准多样化、同时也是一种技术);全国指数(含分类指数);全球指数;指数期货。“相对大盘指数”是一种比较方法,指数相互验证也是一种方法。指数期货合约中短期合约与长期合约的趋势不同,表明预期存在差异,总是有原因的。
探测市场共振情况的指标,称为“广度”。具体指标包括腾落线(A/D线)、新高/新低、以及扩散度。腾落线表明上涨股票、下跌股票和平盘股票数量之比,它指明趋势的延续性。新高/新低可使用在分析、验证大盘趋势的可持续性,它表示有多少股票创了新高或者新低。扩散度也用于分析大盘,这个指标表示股价位于200日移动平均线之上的股票比例。
债券市场比较均匀,收敛性较好。亦即共振可能性更高。债券市场的分析基础是外汇市场利率,据说3个月定期存款利率给出的信号最强烈。另外一个分析指标是“收益率曲线”,这个指标表达了短期收益和长期收益之间的相互关系。如果短期收益远远落后于长期收益,这对长期债券是个牛市信号;如果短期收益接近长期收益,则对于长期债券是个熊市信号。
在外汇市场,我们比较最常交易的货币组合的所有有关图形、关键的有效汇率和90天收益。在商品市场,出发点是用美元、日元、欧元和瑞士法郎表示的(CRB)现货商品指数和有关的期货合约,同时还要比较单个商品的走势和同类其他商品的走势。在贵金属市场,考虑以下三种市场类比,寻求验证所有的孤立信号:1)金矿走势、金矿指数走势和黄金走势图的类比;2)四种贵金属(金、银、铂、钯)之间的类比;3)每一种贵金属现价和期货价格的类比。出发点是金矿和期货价格领先于现货价格。
(三)庞氏反馈机制
庞氏骗局是一种传销活动,早来投资者的回报不是来源于商业收益,而是新加入者的资金,直到再也没有足够的新人加入为止。
庞氏骗局是欺诈性的、故意的。但是在金融市场,也可能是自发的。自然发生的庞氏骗局是形成所谓的正反馈环。究竟要具备什么条件才能够形成正反馈环,这一点似乎还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
每一次股票上涨都可能是一场大趋势的开始,但是很多上涨都夭折了。只有持续形成正反馈环,才可能走完一个完整的趋势。或许在某个时点上,趋势将不可避免。这个时点在哪里,无人能够说清楚。
验证性偏见可能助推了趋势的延续,正如我们在趋势中往往忽略与趋势相反信息的影响,国内2007年牛市和2008年熊市无不如此。
(四)牛市和熊市的差异
牛市和熊市是非常相似的,基本上你只需要反过来看就可以。但是仍存在不同之处。
牛市的成交量一般大于熊市的成交量。这种现象的机理在于心理,预期理论认为,人们更愿意赌损失而非收益,或者说对于相同大小的所得和损失人们更看重所得。预期理论的深层次解释是后悔理论(也称为“风险厌恶”)。后悔理论是自我保护态度的典型例子,可以解释熊市成交量低迷的原因。预期理论的另外一种解释是“精神隔离”,我们喜欢把未知量分门别类,区别对待,而不是当成一个整体,统筹优化考虑;总是试图优化每一笔投资,即使我们知道这意味着丧失了总的机会。认知失调也可以最终解释熊市交易量萎缩的原因。卖出亏损的股票等于承认自己对市场的看法和市场残酷现实之间的不一致。
牛市成交量放大的原因主要是“自负”心理。
五、平衡市的心理
趋势市的概念和特征大家是都知道的。什么是“平衡市”,作者没有描述,百度一下,也没有统一的界定。本书这一部分有两章,一章名为“怀疑和犹豫”,另一章则名“当市场过分扩张时”。
作者应该是认为平衡市的一种情况是市场处于“怀疑和犹豫”中,这是可以理解的。这一章作者重点说明了三角形和矩形。三角形和矩形意味着不确定性。三角形分为对称三角形、上升三角形和下降三角形、以及发散三角形。至少有两个头部和两个底部才能画三角形。
对称三角形,表明完全的不确定性,什么都可能发生。上升三角形常常表明有空方主力在市场上布置了有限卖盘,价格给定,而市场的基本趋势是牛市;下降三角形则相反。发散三角形则意味着大牛市的反转。三角形有可能发生错误突破或者假突破。矩形与三角形类似。
难道另一种平衡市的情况存在于市场过分扩张之时?作者引用了一句其他学者的话“经济和社会系统模型应该描述非均衡条件产生和耗散的过程,而不应该假设经济总是处于均衡或者准均衡状态,或者想当然认为存在稳定均衡状态”。在这一章,作者介绍了两个指标,“动量”和“变化率(ROC)”。这两个指标都是反映市场的非均衡程度的。其中变化率就是前文介绍的怀尔德发现的相对强弱指标(变化率也有称“变动率”)。据说,这两个指标都与“知识态度”有关。三角形和矩形是传统的,变化率是现代的。
变化率的时间变量和临界极限值均取决于具体的市场和证券。
六、转势时的心理
在牛市后期,总有人会察觉到有些事情不对劲。有很多人认为大多数在这个时候警觉的是市场主力,考虑到牛市后期买进和卖出之间的力量对比,以及大众心理,这是有可能的。但这不可能是所有的主力,只会是一部分,很多人只是幸运。他们之所以会警觉,大多数时候是凭借直觉,或者观察到某些指标的信号并作出判断,或者很多时候是因为“奇幻思维”。
总之,卖盘越来越大,市场开始震荡,怀疑心理使得越来越多的散户开始加入抛售。通常在牛市末期仅仅依靠主力的抛售(即派发)是不可能造成趋势反转的,只有越来越多的散户开始抛售时,真正的反转才出现。
在转势时,市场气氛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例如,共同基金数量的迅速增加、“泡沫”、过度乐观、大家普遍接受市场上升趋势永远不会改变的观点、市场中新手越来越多等。反映在图形中,主要是加速、无规律的波动和异常大的成交量,有经验的老手还可以从高于现价的卖盘不存在这一现象识别派发的最后阶段,这意味着市场大鳄已经彻底清空手中的股票。
下图是一场完整的大趋势的正反馈和派发、吸筹过程。换言之,趋势的形成跟市场中某些力量的推动有直接的关系。这些力量的组成,每一次都有变化。
但是仅仅因为时间的流逝,市场也可能反转,尽管这种情况一般比较少见。时间和知识态度有关。
趋势反转都有以下六条指标中的全部或者部分:
加速和放量。趋势的突然加速表明买家的数量呈指数形式增长,可能与衰竭性缺口有关。进一步,异常大的成交量表明有人在派发,这标志着新的“一代”正在买进股票,这同时也意味着制药有小幅减少,几乎所有的人都要亏损。
趋势破坏。上升或下跌趋势的头部和底部形态受到严重破坏,如出现头肩形或双头形。为“严肃”期间,这种破坏必须变化到一定程度,并且持续较长时间,使得心理受到严重损伤(知识态度)。
剧烈变化。与趋势相反的巨大变化,另很多人感到恐惧。这种搅动经常可以在楔形、关键反转和岛型反转中见到。然而,如果在一定时间内这种现象没有重复出现,则缺乏时间因素,这种变化不大可信。可能只有次级趋势反转。
时间和动量。趋势趋于静止,很长时间没有什么变化,长线投资者也失去耐心,放弃他们的头寸。这表现为价格曲线上不断下降的动量指标。
缺乏广度。较小的股票不再跟随大盘趋势,因为投资者担心他们能否很快出手。
形成特殊的图形。反转常常产生以下特殊图形:楔形、双重/三重头(或底)、头肩形或关键反转。
我们一般的逻辑思路是,先解释图形的市场心理,再根据图形判断市场心理。但是在解释图形的市场心理方面,似乎还处于初级阶段。换言之,在特定时点的群体心理是如何形成的?
反转图形(楔形、双头底、三头底、头肩形、单日反转和岛型反转等)反映了趋势反转过程中市场整体供求关系的复杂变化,也确实是很多心理现象复杂变化的结果。这些心理变化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难以追踪。
七、崩盘时的心理
崩盘时发生了什么?我觉得从实用性角度看,追究崩盘时发生了什么意义不大,不过是转势时发生的事情的延续,换言之也许(或者肯定是)另一个趋势开始了。其实这一部分也许应该放在趋势市的心理去讨论。
崩盘时出现的情况与人类的态度有关。我们的态度就是我们已经做的结论,它被我们的行动、柑橘和思维方式框定,并因此非常稳定。态度本身不仅反映理性,也反映非理性。
在崩盘时(逆向市场运动),我们的注意力开始改变,并受到周围人的影响。进一步,产生认知失调;然后,出现焦虑或者恐慌,最后突然改变态度。当我们处于很大压力之下时,我们改变自己态度的倾向大大增加。肾上腺素可以分解态度。
崩盘时的心理现象:
肉体心理理论。强烈的威胁产生身体反应,反过来又强化了持续的恐慌。这可能出现在价格大幅下挫期间,因为崩盘时的恐慌导致个人态度的迅速转变。
社会比较。群体性恐慌发出了别人对于市场和经济看法的非常明确的信号,这很可能会影响到我们。
框定。如果输入的信息是价格正在迅速下降,我们很可能得出下述结论:经济正在、或者将以与股票市场同样的方式崩溃。
事后聪明偏见。我们认为自己可以预计到崩盘,这使得我们更急于修正自己的错误。
换言之,价格下跌产生精神压力,精神压力引起态度迅速改变。这导致新的卖压,反过来又促使价格进一步下跌,产生血压升高、态度改变和价格下跌。正反馈!
八、如何领先一步
作者认为,金融心理学很大程度上是正反馈环的问题。一个由正反馈过程主宰的系统长期来看是很难预测的,但在短期内则是一定程度上可以预测的。
在没有任何已知条件的情况下,投资者应遵循何种原则和策略?作者似乎做了回答。总的来说,策略是属于行动纪律方面的问题,必须控制好个人感情。好的策略是一种很好的精神防护武器。
投资策略由两方面组成:风险暴露策略和时机选择策略。
风险暴露是指在任何给定交易情况下可以想象到的最坏损失(我觉得似乎应该加上“可以承受的”)。只有真正掌握风险暴露策略后才可能谈时机选择策略。
时机选择策略意味着我们完全根据自己对市场的人士而决定市场操作。
(一)风险暴露策略
风险暴露策略中的两个概念是“金字塔形”和“倒金字塔形”。“金字塔形”表示当我们盈利时,我们不断追加投资,但是追加数量逐步减少。追加次数可以是4次或者以上。
任何分析技术图形的高手都可以在一次交易中将风险暴露分成三种级别:基本级、次要级和末位级。三级对应不同的价格变化,资金量由大到小。问题在于我们可能把行情的性质认错。如果是大行情错认为中行情,可能少赚。
至于上面这些意见的理由和论证,作者没有说明。我感觉,考虑到在趋势中买入价格的变化,即使投入的资金总量相等,“金字塔形”的风险可能更低,收益更高,因此是合理的。
作者显然非常排斥“倒金字塔形”的不断增加风险暴露的策略。另外,还要注意“沉淀成本谬误”。索罗斯说,“我不认为(补仓降低成本)这种办法可以换回损失。亏了就是亏了,你要么亏要么赚,但是,亏了的是不可能赚回来的”。
(二)时机选择策略
任何策略都必须首先判断形势,1)趋势继续保持吗?2)趋势开始反转了吗?3)是否正处于上下震荡?不同的形势都有自己独特的交易策略。
当投资趋势市时,一定要在价格已经上涨后(突破成交密集区)买进,在价格已经下跌后(跌破成交密集区)卖出。(成交密集区如何界定?)
以前我也讨论过,上面这条原则看起来有点像高买低卖。但事实上,这原则的前提是1)尽可能充分确认趋势的成立;2)准确确定止损位。实战中,不能准确确定止损位,导致高买低卖的情形是非常普遍的。一般的止损位确定原则是1)突破成交密集区(具体价位需要视当时情况灵活处理);2)以收盘价来确定是否有效突破(甚至可以以连续几天的收盘价来确认)。
注意趋势的确认和反转都会有足够判断的时间,不要着急做决定。作者说,“趋势越强,我们看图的时间就要越久、越深入;在趋势遭到破坏前,所需要的证据就越多”。对这一句的前半部分我觉得模棱两可,我觉得是趋势越强,可以给你看图论证的时间越多。另外,“前期趋势越强、反转的形态越厉害,则反转后的趋势也越强烈”。总之,我们要找到并坚守大趋势。
在成交密集区的交易,与趋势市的交易相反,在图形的底部买进、头部卖出(按:而且是快进快出)。但是前提仍是确认当时正处于平衡市。核心仍是如何判断突破的有效性。
另一个问题是突破的方向。基本原则是寻找买方和卖方最基本的不平衡的信号,包括:1)市场大趋势;2)技术分析形态;3)成交量(成交量跟随趋势);4)缺口(缺口方向);5)试探性突破(假突破和早突破);6)市场其他方面的共同性。
(三)最后忠告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是吃几两饭的,那股票市场是寻找答案的最好的地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