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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随笔 |
傍晚,探小戈陪我出去散步,解酒。广场这个城市的客厅比初春热闹了许多。中老年妇女们的舞蹈依然婀娜多姿,戏水玩耍的孩子们笑颜如花,许多小商品摊点围了许多男女,大多是看客和过客。却不见了昔日的旱冰队,只有零星的几个小朋友在“蹒跚学步”,自学成材。探小戈说,听说前段时间旱冰队的教练收了一些学员的旱冰鞋预订款后蒸发掉了,副教练不知情,怕受牵连,也不敢露面。
探小戈这么一说,我恍然彻悟。探小戈学滑旱冰的过程马上在我脑子里编辑成了小电影:三年前的暑假,探小戈央我要一种单刀四轮的高级旱冰鞋,普通的那些老款显然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我说哪有卖?多少银子?探小戈说广场旱冰队教练那里有卖,只要买了他的鞋就是他的队员,而且免费系统地学习各种高难动作,还有参加各种省级比赛的机会。只是价格太贵……1800。我深知“三分手艺,七分工器”的古道,心想只要是有利于身心健康的爱好,有能满足探小戈的成就感,出点血倒也无妨。最后,经过讨价还价,1600成交。从那,广场旱冰队里就多了一名队员,他们三五成群,弓着腰背着手,或荡来荡去,或如离弦之箭。技艺确实精进了不少,甚是潇洒。我说幸亏咱学得早,否则现在就是人财两空了。这世道。
正琢磨这些事儿的时候,旁边有个摊点突然围满了人,似在吵架的样子。凑上去一瞧,原来是几个年轻人在卖“刮刮乐”彩票,另一彩票摊点的摊主(一对中年夫妇)说上面规定广场“独他一家”的,于是过来撵人。先是委婉相告,既而豪语相挟。年轻摊主也不示弱,说你拿证明来看看,中年夫妇无以提供。口沫横飞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年轻摊主接到幕后老板的来电授意,只好不情愿地权且撤离。却是心有不甘的样子,仇视的目光充满敌意。
自从政务区南迁、路程远了以后(原来是宿舍办公前后院),我就很少在办公室熬夜了。所以在宿舍门口消解的机会就多了些。今年盛夏的夜晚异常闷热,宿舍门口总是那几个聊客。有的在享受路过的风吟,有的在喘息解酒,有的在海阔天空,网络新闻、台海局势、国际动态无不知晓,见解辛辣。类似的龙门阵天天有摆。我偶尔也是成员之一。小店老板一般会给大家免费供应廉价的雪糕,以资消遣。时间久了我逐渐意识到,这免费雪糕是有潜代价的:一、自觉不自觉地,我们给老板充当了三陪的角色:陪玩、陪聊、陪寂寞。二、我们可以给他助长人气,甚至有“烟拖”、“饮料拖”的嫌疑。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给老板充当了警卫的角色。因为老板小陈说,曾经有一晚,快打烊的时候,有几个黄头发、胳膊刺青的小伙子来“买”东西,他进屋拿货的工夫,外面钱柜似有动静,出来的时候几个黄头发早已遁去。回头一翻,果然一迭整钞没了踪影。既恨又怕,安全起见,就没去追。唉,现在干点小生意也不容易啊,除非你有大背景、硬关系和一帮铁哥们儿。
21号,终于索赔遂愿,免费更换了左前大灯。同时给“福妹妹”做了四保。维修总监说,即便车况正常,出保前也一定要来我店做一次全面详细的检查,以便免费给你更换有关零件。我说谢了。“无利不起早”,我知道这样店里可以增加客户和业绩,我也防患了未然,于店于己都无甚不妥,只是不要忽悠人,徒增不必要的开支就好。现在的报纸也是这样,一份四开数十页的《齐鲁晚报》才卖五毛,连印刷成本都不够,他们图的啥捏?要知道“功夫都在戏外”,单说广告收入老板就喜不自禁了,至于内容的层次和价值已经显得不很重要了。
经常奔波在外的人对这样的场景应该不会陌生:在一些大型机场和车站候客厅,无论你有多么紧急的事情,无论你的心情好坏与否,总会听到广播小姐那舒缓幽雅、磁性缠绵、温馨悦耳的声音:“先生们、女士们,飞往某某城市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看管携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到某某检票口办理相关手续,准备登记,注意安全,祝您旅途愉快……”然后再来一遍英语告白。我们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往往表面看似云淡风轻,背后早已杀机葱茏。
201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