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自网络

周末没事总爱到广场闲溜达，看喷泉，看那些川流不息的车辆，看那些勾肩搭背的情侣，看那些为生计奔波的匆匆过客，看大屏幕电视那些“暧昧”的广告，看夜晚到处闪烁的霓虹。

随时追寻城市的节奏，欣赏城市的浪漫，触摸城市的伤感，成了习惯。时间久了，目光开始呆滞，耳朵有了老茧，审美开始疲劳，总寻觅不到令人心动的激情画面。默然回首，一道美丽的风景，把我的麻木打了一记耳光……

周六的上午，太阳很大，天气闷热。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短发短衫，一脸的秀气，别样的单眼皮下滚动着精灵古怪的小眼睛。打扮不算入时，相貌略显一般，一句乖巧甜蜜的话语却扣动了我的心弦：“叔叔，汶川地震，震惊世界，最新搜救，又有突破，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头版头条，中央关注，买份报纸，回去看看。”

呵呵，出口成章，嚷嚷上口，小姑娘何时练就了如此“专业”的商业语言？心里思忖：那些少儿“语言表演”学习班有如此真功实效吗？看着她满怀成沓的《齐鲁晚报》，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多少钱一份？来一份”。“五毛，好几十页，光印刷成本都不够呢。。。”。明明知道自己办公室有的，还是禁不住买了一份。

“你爸妈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呀？他们没陪着你吗？”我对小姑娘产生了浓厚兴趣。“爸爸在政府机关工作，妈妈是当老师的，我今年上五年级。他们没陪我，他们说就是要让我吃点苦，要锻炼我自立自强的能力。”我知道一份报纸才赚一毛钱……

“哦？是吗？那你不怕遇上坏人吗？”，“不怕，一开始爸爸陪了我两天，离家也不远，现在习惯了。就是经常碰上那个疯子（精神分裂症患者）……”，“哦，说说看。”

“那个疯子披头散发，浑身脏稀稀的，几乎光着身子，手里总是捧着半块馒头。一天沿着广场来回走好几趟，迈着小碎步，还总是大声地自言自语，好象在说什么：我和你没完！你以为你是谁呀，我老子是大官，你等着瞧！……翻来覆去的总是那几句话。一开始有点怕，他见了我只是冲我傻笑，然后走自己的路，说自己的话。时间长了，知道他的脾气，就觉得没啥，不害怕了。有时我还会逗他，他就拿拣来的空矿泉水瓶，做出跟我喝酒干杯的样子，呵呵，现在我觉得他挺好玩的了。”

我浏览着报纸，思绪却开着小差。暗自欣赏着小女孩的天真活泼，佩服着小女孩父母的“良苦用心”。相比之下，我“那小子”显得就太倔强无知，对网络游戏太过痴迷，贪玩得要命，按年龄比人家小姑娘小不了多少，而在自立自强的意识上和人家小姑娘相去甚远。要不是成绩考的还不错，电脑早就被我没收了。我检讨着自己对儿子的放纵……

“叔叔，我走了，明天您可再来买报纸啊。”恍惚间听到小姑娘礼貌的告别，我眼眶湿润了：“来，一定来，我把小弟弟带来，让他陪你一块卖。”

（200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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