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随便用一万块钱买一条金项链或者一只翡翠手镯的，见过用几百块买一件二千年前的青铜古件的么？
有。
周五下午，偶然去兰州古玩城地下室，有中年汉子摊上摆了几样东西，容我一一道来：
两千年前的青铜车马件，估计是战车的一对轴套筒。
一件同时代的青铜锛。像只小斧子。这是最珍贵的一件东西，至少是杀人的工具，青铜里的绝对兵器。
十数件大小的青铜圆环，有些带着光芒似的工，不知用途。应该是车马上的装饰品。
一件青铜带扣，十数件小方环，当是腰带上的组件。
以上东西，我都不用上手看，就站着往下扫一眼的事情。
另有小陶土禽戏俑。分辨不出来真假。
一枚石质圆蛋，不晓得是天然的，还是后天人工的。
其余不论。
我的意见是：地摊一般分两类，一类是真东西老东西为主，兼有其它。一类是假东西新东西为重，偶有真货。这个显然是前者。
周内，摆摊的还真不少，就是没几个闲逛的游人。此摊主，正和其它几位同类一起观人打扑克赌博呢，都是闲到无聊加极致。
长话短说，我一一问询价格。
二十块，拿了石蛋。
二十块，拿了青铜带扣，没错，老东西，青铜的，二千年历史，完整无损。
三十块，拿了小陶俑。陶土不擅长，看不清年代，随便玩玩。
最后这几件青铜大件，索要千元以上。当然得讨价还价，一番口齿唇舌，居然以五百块拿下。没听错，二千年前的青铜东西，三样，总计五百块搞定。
卖者多有不忍，边包东西边叹息。
我安慰说，这些都不值啥钱，我见过用脸盆的。
车马件组我真正是见过海量的，当年在平凉西寺街某古玩铺内，原光无锈，发着纯正银光的，几大盘子各类车马套件无人问津。这东西似乎真的缺乏些什么文化在里边，怎么这么廉价呢？
卖者还说：你别说了，再说我不卖了。另一边，还夸我眼力真好。
这话绝不虚言，因为此类恭维洒家我听见的次数多了。对自己也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重要的话再说一遍：即使这样的真老东西，就那么摆放在那里，所有同行古商或者游人逛客面前，价格也不算真贵，可就是无人问津。要么不来，来的人们大多眼光都盯在……我真不知道他们一天到晚都想要些什么。
收来这些也是无多少意思的，只是觉得它是件老东西，真玩意儿，特别是车马件、铜锛子，似乎能看穿几千年前的工匠水平，还有古战场的人嘶马鸣。
这就叫“通灵”么？临走时，我说“李老板再见”。付款时他的微信上有真实名姓。他也追喊我一句“你贵姓”？我言姓张，他说，“好，张飞的后人。”
2024年8月5日星期一上午8时40分
与古通灵
见过随便用一万块钱买一条金项链或者一只翡翠手镯的，见过用几百块买一件二千年前的青铜古件的么？
有。
周五下午，偶然去兰州古玩城地下室，有中年汉子摊上摆了几样东西，容我一一道来：
两千年前的青铜车马件，估计是战车的一对轴套筒。
一件同时代的青铜锛。像只小斧子。这是最珍贵的一件东西，至少是杀人的工具，青铜里的绝对兵器。
十数件大小的青铜圆环，有些带着光芒似的工，不知用途。应该是车马上的装饰品。
一件青铜带扣，十数件小方环，当是腰带上的组件。
以上东西，我都不用上手看，就站着往下扫一眼的事情。
另有小陶土禽戏俑。分辨不出来真假。
一枚石质圆蛋，不晓得是天然的，还是后天人工的。
其余不论。
我的意见是：地摊一般分两类，一类是真东西老东西为主，兼有其它。一类是假东西新东西为重，偶有真货。这个显然是前者。
周内，摆摊的还真不少，就是没几个闲逛的游人。此摊主，正和其它几位同类一起观人打扑克赌博呢，都是闲到无聊加极致。
长话短说，我一一问询价格。
二十块，拿了石蛋。
二十块，拿了青铜带扣，没错，老东西，青铜的，二千年历史，完整无损。
三十块，拿了小陶俑。陶土不擅长，看不清年代，随便玩玩。
最后这几件青铜大件，索要千元以上。当然得讨价还价，一番口齿唇舌，居然以五百块拿下。没听错，二千年前的青铜东西，三样，总计五百块搞定。
卖者多有不忍，边包东西边叹息。
我安慰说，这些都不值啥钱，我见过用脸盆的。
车马件组我真正是见过海量的，当年在平凉西寺街某古玩铺内，原光无锈，发着纯正银光的，几大盘子各类车马套件无人问津。这东西似乎真的缺乏些什么文化在里边，怎么这么廉价呢？
卖者还说：你别说了，再说我不卖了。另一边，还夸我眼力真好。
这话绝不虚言，因为此类恭维洒家我听见的次数多了。对自己也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重要的话再说一遍：即使这样的真老东西，就那么摆放在那里，所有同行古商或者游人逛客面前，价格也不算真贵，可就是无人问津。要么不来，来的人们大多眼光都盯在……我真不知道他们一天到晚都想要些什么。
收来这些也是无多少意思的，只是觉得它是件老东西，真玩意儿，特别是车马件、铜锛子，似乎能看穿几千年前的工匠水平，还有古战场的人嘶马鸣。
这就叫“通灵”么？临走时，我说“李老板再见”。付款时他的微信上有真实名姓。他也追喊我一句“你贵姓”？我言姓张，他说，“好，张飞的后人。”
2024年8月5日星期一上午8时4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