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相与本质

　　言语文风大致有两种，一种是平实普通、娓娓道来，如《平凡的世界》里那般平凡。一种就是王朔式的，机智幽默、妙语频出。

　　还有一种是哲理魔幻式的，许多外国名著就是如此，比如《等待戈多》，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这是原本如此来是托了翻译的福，这个就不好述说了。这得是另一个层面维度的东西，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那般，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闻。

　　之所以不称其为一派，因为这是少之又少的少众，不在我们普通讨论的范畴之内。

　　写文章是为了给别人看的，那么这个“别人”也自然分了两大类，一类是只接受平凡的平凡人，他们能一眼看明白，看得自然舒服。一类是那种聪明活泼机灵有趣的灵魂，喜欢标新立异，不断进取创新，他们可能更感慨于王朔式的文风，汉语言文字居然会演奏出如此的节奏旋律，当然会击节三叹、拍案惊奇。

　　至于哲理魔幻那类，只有少数天人欣赏天人，与“人间人类”是无关的。就像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霍金的《时间简史》，马恩列斯的几十卷雄文理论，知道的人多，欣赏的人多，一页一页翻看，看懂的，只有天知道。

　　言语文风是万难更改的，倒是也想改改，学习模仿，抛弃原有的，改变成一个全新的，这其实几乎是不可能的，你能改变一个人的嗓音风格么？唱民歌的，能改唱了西洋的花腔么？唱秦腔的能改唱了摇滚么？虽然都知道，无论哪种都有其一帮受众。

　　只能说，每个人是哪样，就几乎是哪样了，再改也难。王朔讲话就天然平顺不起来，而你讲话，从来都慢条斯理，不可能字字玑珠，令人顿生敬畏之心。

　　但是，所谓的言语文风都只是外表，绝对不影响你想要表达的内涵宗旨，你是什么样的人，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本意，这个是任何一种风格都万难掩饰的。你是鲁迅，你的文字永远都会是匕首刀枪，你是平凹，你就永远会情色迷离、不知所云。甚至这种风格都会遗传，遗传到浅浅这一代，屎尿成文。

　　这实在是与文风没有什么关系了，这是用表相掩盖了文字最本质的那个东西，就是内容。

　　　　　　　　　　　　　2022年9月6日星期二上午9时1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