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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幻想

(2006-06-29 10:51:35)
分类: 行走天涯
有许多人喜欢行走。有人喜欢独自行走,跟风声交谈,和身影作伴;有人喜欢扎热闹,成群结队,呼朋唤友。有人喜欢不断行走,将行走作为一种生活的状态,有人喜欢把行走作为生活的调剂,间或行走。
我在原地生活了三十多年,心中装满对行走的渴望,然而我的行走却又姗姗来迟,一直等到我几乎不再有行走的体力,机会才突然如期而致,而且超出了我的希望,似乎是对我特别的一种报答。
我不是个驴友,一是客观条件不允许,我还要工作,不能扔下一切痛快前行;二是体力不行,自小体弱,对行走这件事只能心存幻想。
但行走却与我不期而遇,我完成了一次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行走。去年年底,我去了梅里雪山。如果我事先看过它的介绍,或许就被吓住了,说不定就在丽江束河打住,不再往下,但是当时有同事极力鼓动,加上对高原反应和沿途险恶知之甚少,我就这样踏上了行走梅里之路。
因为是自助的,我们包租了一辆现代越野车,开车的是个风趣的半个藏民(父亲是汉民)司机贺师父。贺师父车技没问题,就是沿途其实有很多危险的,悬崖、陡坡、山涧、深渊、雪山,让我这个从小在江南平原长大的人倍感震憾。拿我同事的话说,不是风光太美,是我见识太少。没见过如此大气的雪山山脉、荒芜的野地和绵延不绝的山路,在我的镜头里充满了无言的怆凉和沉默,一切凡尘之事皆褪去了色彩,过去变得苍白而无力,只有这一路肉体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享受如此清晰。
碧塔海在高原深处,那里的水就是一整片的蓝天,水草在湖底组成妖娆的画面,和探入湖面的苍松悄悄耳语,时间在这里静止不动,只有流水,只有远处的流云和不知名的鸟儿是这里的主人,永恒的主人。
在松赞林寺我碰到了一个小喇嘛,纯净得天使一般,他眼里的安宁和清澈使我悸动,与他相比,那些所谓的花样男子简直就是粪土一堆。离开时我黯然神伤,为我到达不了的他的世界。
梅里雪山的感动来自于它的沉默和短暂的辉煌,我们在飞来寺的“梅里往事”酒巴里相聚,在漫长的等待中听着窗外的风声和火炉里的噼啪声,月光下的雪山倒映在酒吧的窗玻璃上,我们小声地说着各自的来历,度过了神奇的一晚,然后看到了金色的雪山山项。那是一个奇迹,画面的美丽是无法描绘的。
我真的不是一个很理想的行走者,我对路过的风光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断,雪山脚下的彝族村落,奔腾的澜苍江,蓝得不可思议的碧塔海,苍茫的白茫雪山,孤独的玛尼堆……多半时候因为晕车和高原反映我都在车内狂吐,可怜的同事还要照顾我。好在几个陌生的旅伴此时都熟悉了,也加入了照顾我的行列,这让我心生愧疚。唯一的安慰是贺师父说他们得感谢我,是我一路哺喂神鸟,感动上苍,梅里才会有晴天,让我们看到久赋盛名的“日照金山”。说实在的,在驴友中被津津乐道的“日照金山”我也是第一次耳闻。至于虎跳、三江并流、玉龙雪山、中甸、奔子栏、雨崩村等景色我更是闻所未闻。与同行的旅伴相比,我是离行走最远的一个人,好象是半路被挟裹进来的那样不合时宜,还要他们给我初级扫盲。
而我居然坚持了下来,并在半高原反映半迷糊的状态下完成了我的行走初女秀。
行走的意义因每个人而不同,对我来说,行走是偶然,是幻想,是点缀。我迷恋行走,但我无法安排,因为生活是沉重的。
新疆、广西、西藏、青海、四川、贵州都在我的行走计划中,世界好大,慢慢考虑。我已不再年青,但我离行走会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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