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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变（五首）

            文/野桥

 

《蜕变》

我给你们说我已经开始蜕变
你们不相信   不相信我们就针尖对麦芒
大干一场  总比死等一场风雪
更让人激动和怀念

我把你们吹捧上天
我离地三尺   要下坠我先到泥土里受伤
石头上背对秋风

目光里包含了远山
掌心里红叶轻舞飞扬
我收藏自己  名不见经传   在你们高大的背景里
我改变了和你们作对的方向

我继续蜕变   继续见证
不仅仅是作为一个诗者

《进入冬天》

进入冬天  我开始把雪来和普希金们甩在身后
和里尔克   赫尔博斯们过意不去
这些叼着雪茄的绅士
用烟火灼伤我的夜晚
使我越来越明白的是我曾经放慢了的脚步
使我越来越看不清的是他们的影子
在无数首诗里飘忽
沉重又沉痛的偷袭   几欲将我的瘦骨折断
天机不可泄露
我溜哒到他们的身体里
四处点火  并不想趁机盗取什么
我只想在火光中尽情奔跑
赤身裸体  明亮得如一颗老成持重的星星


《抽烟》

抽烟  看着烟圈升起
渐至散漫  忽然感到很多事情
不是冥思苦想  而是随意而起
事在人为  多半随缘
无论站着或坐着抽烟
烟雾都逃不出五米
世界在方寸之间   谁能在举手之间
将你击溃   你要给自己多少烟雾
那是你正在考虑一件大事
你拒绝打扰   想着风景这边独好
谁曾经气如牛斗  谁终到凝神定气
你自慰地点燃第八根娇子
仿佛太阳已经来到
一个人对镜梳妆  一个人阳台上吹箫
从此  你戒掉了背时的命运
她给你了望青山并畅饮潺潺的春水

《相信自己》

把想说的话付诸流水
不想说的话   丢进井里
反复煎熬  终至结晶

骨头和血水被人搬走
这是一种荣誉
是一件沉默的事

相信自己  游来游去
还不如低头撞见自己的影子

你在整个过程中的死去
其实是为了平静地迎讶一片阳光

《我对自己一点不满意》

我对自己一点不满意
不满意我不能用吼的方式
我只能沉默   沉默是狼烟
是烽火  给我消息
也给我突如其来的打击

打击使我变得千疮百孔
每一阵撕裂都变得悄无声息
我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你们面前
低着头  含笑叩倒自己

是泥土的广阔和深沉   培育了我的性情
我从来不把自己置于尘嚣之上
我把自己倾注进落叶的心脏
聆听土地的声声长唤  直至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