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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惜

 

    ——再读徐志摩《爱眉书简》有感

                文/野桥

 

眉   我在志摩的眼镜片里
将你偷窥
十五年了   当我再一次看你将长发绾起
我突然为志摩感到痛惜

眉  志摩魂归山峦之时
你是不是很伤心
他把一生的晴朗
交到你的手上

这个和秋天一样丰硕的男人
用一种亲近纯真的方法
亲近你   和你达到一个“梦想之神圣境界”

眉   这个男人早该死了
他为自己制造了一场幻灭
他不明白你在红尘之上
跳舞   披散着长发
并不想永堕红尘

眉   你的长发很好看
你的舞姿多么翩跹
我把志摩的眼镜片取走了
我不想让他继续看见
一九三一年   飞机在他的身体里
提前失事了

这个痴情又性急的男人
为什么不能在你的眼泪和呼唤声中
起死回生
你该想想
请你   继续去飞

《德令哈之夜》

德令哈  今夜星光灿烂
海子从夜色中起身
今夜的两条铁轨   由星星引路
姐姐在月光中披散着长发
姐姐知道海今夜会来
她用海诗歌中的宁静打扮自己
清澈得无限明亮

海把麦子带来了吗
1989年的麦子  一片迷离
它们全都为秋风牺牲了自己的去向
只有海把汁液
流进了雨露的天堂

秋风把姐姐的身体
吹成了一条美丽的河流
海子从金色的梦中醒来
他说   姐姐   我们的爱情悠远明亮
我们的抒情刚刚开始

啊   德令哈
姐姐唱着欢快的歌谣
海子目光远大
火车把饱满的麦穗铺成了眠床
海子的金黄直抵姐姐内心的潮湿
姐姐说   海   亲爱的   我们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