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古巴旅行，在心里面盘算了很久，所以它的分量，也很重。

 

你问我喜欢古巴吗，我只能告诉你，那真是一个一言难尽的地方。这样的回答，让人失望？

 

 

我知道，很多人都对这个国家怀有特殊的情感，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也许，是爱之深，所以恨之切。

 

然而，古巴又是如此的特殊，非比寻常，对于旅行者来讲，还有比这更好的特质吗。

 

所以，不论好坏，我都接受并欣赏之。

 

从古巴旅行回来，已经四个月了，但一直迟迟没有动笔，不知该如何定一个基调来描述它。好在，时间所固然具有的化学效应，解决了这一难题。

 

现在，能够从容而平静地，开始我的古巴回忆了……

 

放在以往，我会从浩如烟海的照片中，精选出一个美轮美奂的专辑出来，美人美景，先睹为快。但是，这样的做法也许对古巴并不合适，那样美丽的“第一印象”，会不太真实，让人忽略掉美丽背后的残酷事实。

 

所以，古巴的开篇，来个写实的吧，从最俗的饮食问题开始，这可能是一个最好的角度，让你了解这个国家的现在。

 

在古巴的每一天，都在为吃什么而殚精竭虑，去了那么多地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粮食危机”。

 

 

装潢精美的餐厅，指着装帧精美的菜单，我对服务生说，来一份沙拉。

回答简单而干脆“没有。”

“菜单上写着有啊。”

“我们餐厅现在没有蔬菜。”

 

这是在古巴小城西恩富戈斯，城中心的饭店里，最后吃了一盘通心粉了事，看看周围，除了通心粉，就是面包和汤，的确没有看到蔬菜的影子。

 

事实上，在古巴期间，我只吃到过四种蔬菜——西红柿，黄瓜，长豆角和圆白菜。去任何地方就餐，都不会有新的花样出来。而且做法也几乎只有一种，沙拉。

 

经典“四大样”

 

 

 

 

后来，我已经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只点最简单的沙拉，结果有的地方，居然还是无法供应。那一刻，有些震惊，更感到难过。

 

西恩富戈斯这座城市虽然不大，但毕竟是世界文化遗产城市，一个古老的西班牙风格古城，应该条件还算不错，那，其他偏僻些的地方呢。

 

餐桌上的调味品，黄油，辣椒酱是没有的

 

 

古巴和朝鲜不一样，可以自主旅行，由此，可以更真实地接触到这个国家的实质。虽然，不尽美好。

 

首都哈瓦那，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要花大价钱，去那些豪华的为外国人开设的餐馆，才能吃到些好东西。

 

到古巴的第一天晚上，在机场丢了行李，耽搁了很长的时间（这个故事今后再叙述），弄得筋疲力尽，实在懒得出去找吃得了。晚上在民宿里，我和房东说，给我随便做点吃的吧，我可以用美元付。

 

回答简单而干脆，“没有”。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他打开了冰箱门，里面只有几片面包，我在他们家住了三天，他们每天吃什么，对我是一个谜。我付着一天20多美元的房费（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可是连一杯水都没有讨到过啊。

 

古巴的第一餐没有经验，花了10个外汇券（人民币70元）吃到的东西，请看，长豆角出现了，以后不离不弃

 

 

 

“我的长豆角，是最新鲜的'

 

 

好在，我找到了解决之道，那些破旧的居民楼里，藏匿着很多居民开设的小饭馆，在古巴，这并不完全合法，所以他们总是偷偷摸摸地做着生意，找个小伙子在街头拉客，然后七拐八拐地，把你带到一个小饭桌前。那性价比，绝对比外面的豪华餐馆要强很多。

  

但，这样的家庭餐馆，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所以，有时候，就只能去市场解决问题了。

 

本地的市场，商品的确不多，要买好东西，只能花外汇券去专门的商店，和以前中国的情况类似

 

 

在古巴，大多数情况下，外国人只能花外汇券，偶尔，在街头一些本地人的摊点，可以花古巴本地的比索，以极其便宜的价格，买到古巴寻常老百姓吃的食物——没什么营养，填饱肚子而已。

  

当地人的面包店，只出售一种面包，我买了在长途车上吃

 

 

当地人的批萨店也卖热狗，味道还不错，旁边是海明威租住的饭店

 

 

古巴人最爱的零食，是冰激凌，有时要排长队才能吃到

 

 

老两口，一个捧着一个冰激凌筒

 

 

这种解渴的东西，就叫它“红冰”吧，因为是用当地比索，所以非常便宜，大概人民币0.15元一杯

 

 

很多古巴人，都会做点小生意，摆个菜摊水果摊什么的，但规模极小，偶尔也会出现别的蔬菜品种，但我吃到的，只有那四样。

 

 

新生的“个体户”

 

 

芒果？葫芦？原来是木瓜

 

 

小葱头10比索一堆（不到人民币3元），小青椒5比索一堆

 

 

苹果是稀缺产品，需要拿外汇券购买，相当于人民币2元一个

 

 

哈瓦那“白宫”对面的烤鸡店

 

 

这是特立尼达的鱼贩子，站了很久，也没有卖出去

 

 

自家烤的奶油蛋糕，他运气不错，当我原路返回这里时，发现他卖掉了一个

 

 

在特立尼达的头一天晚上，在街头被一个小伙子带到一个家庭餐馆，点了他们极力推荐的龙虾餐，10个外汇券。当时一天没有吃饭，所以就想大吃一顿，旁边还有一个阿根廷人在极力推荐，结果，非常难吃！龙虾做老了，咬不动。

 

 

这就是那个家庭餐馆，好像是一大桌子，仔细看没啥可吃的。

 

 

这是我在古巴期间吃到最好的一顿，是在特立尼达的名宿，房东给我做的，价钱也不高。沙拉上面的那个是Avocado（牛油果，也叫鳄梨），果盘里是芒果和番石榴。这样的食物其实不算丰盛，但非常有诚意，夫妻俩忙活了好一阵子。

 

 

 

房东老头，在挑米粒给我做米饭，真是大好人，感激涕零之余，送上手电筒一个。

 

 

其实，古巴拥有肥沃的土地，但大都种植了甘蔗、烟草和咖啡这样的经济作物，所以粮食和蔬菜的供应便吃紧了。

 

相较“吃”而言，在古巴“喝”还算不错，这是在榨甘蔗汁

 

 

本地人喜欢喝兑的果汁，我买过几次，非常甜

 

 

鉴于和美国的恶劣关系，古巴是很难找到可口可乐的，有这个

 

 

再加上，近一两年来全球范围内粮食大涨价，对于古巴这样的国家来说，真的是雪上加霜。当温饱问题都得不到解决时，尊严便成了奢侈品，在古巴旅行时的种种困扰，便来源于此了。

 

在古巴的最后一天，居然看到了个中餐馆

 

 

蔬菜还是老品种，炒米饭还不错

 

 

抽雪茄，喝酒，比吃饱肚子更重要，格瓦拉和卡斯特罗是随处可见的。

 

 

他邀请我喝一口。虽然要为填饱肚子发愁，可生性乐观的古巴人每天还是唱歌跳舞，火热地生活着

 

 

     

 四国游记  连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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