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情爱 |
(1)
我在北京,转眼到了冬天,人们在一件衣服之上又加上一件衣服,高高的烟囱就要开始冒烟,暖气将要供应。
我的宝贝在墨尔本,在遥远的南半球,那里转眼从春天到了夏天,温度高于30度,满城的人患着花粉症。
我在google卫星地图上找啊找,找到了Spring大街,绿树,红屋顶,清清楚楚。我的宝贝就在那里。
鼠标一点就从北半球点到了南半球,但从墨尔本飞过来的一个热吻,到了北京,只怕要结成小冰球。
墨尔本是那么无聊,家家都是红屋顶,在卫星地图看到街道和房子,看到蓝色的无边的海洋,看不到我的小宝贝。
我的宝贝在墨尔本的夏天流汗发热,我在冬天的北京,冻得手脚冰凉。
(2)
那么近又是那么远,那么大又是那么小。
看卫星地图,看蓝色的无边的海洋围住有限的几块陆地,我点着鼠标放大又缩小,我们可爱的地球变得离我忽远又忽近,我就像在遥远的宇宙。
在遥远的宇宙,我寻找我出生的那块大陆,它是那么小,海洋似乎无边无际。我在哪里呢?我为何出生在那里?我为何没有出生在南半球?我为何没有出生在现在是夏天的墨尔本?我为何降生在地球?
微不足道的我,渺小得无法用肉眼看见的我,在那遥远的地球。我站在宇宙的位置观看地球的我,就像观看一场戏,观看蚂蚁孜孜不倦地搬运食物。
(3)
我的宝贝的季节和我相反,我吹着从北极来的冷风,宝贝吹着从南极来的热风。
月亮是同一个月亮,太阳也是同一个太阳,但我们站立的空间,是如此不同。
想起古人,想起后人,月亮是同一个月亮,太阳也是同一个太阳,但我们站立的时间,是如此不同。
天体运行,世代如落叶纷纷,我在静止的永恒的宇宙,观看这一切劳作,没有始,没有终。为何这般劳作?为何将这有情生命抛在这虚空?为何任一切有生忙碌辛劳、疲惫困顿、疾病缠绕、生死相续?
(4)
我问我的宝贝,下雨天,雨先落在身体哪里?宝贝说,雨先落在头顶。我说不是的,雨先落在我的乳房。
我再问宝贝,亲吻我的嘴唇,先亲到我的上唇还是下唇?宝贝说两个一起亲。我说不是的,先亲到我饱满的下唇,然后才亲到我薄弱的上唇。
我又问宝贝,睡觉的时候我在宝贝的上面还是在宝贝的下面,宝贝这一次回答对了,宝贝说,下面累了在上面,上面累了在下面。
我的宝贝在墨尔本,宝贝的圣诞节是炎热的夏天。我和我的宝贝在遥远的渺小的地球,我们都是肉眼看不见的生物。
我和我的宝贝一个在北极,一个在南极,我们坐在地球的两端,我们在前世相遇,在今世我们又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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