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烟,最先麻木的是舌,然后是鼻子.梦的恐惧把房子的空间拉成无限地大.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寂寞.这个时候如果在这浓密的黑暗里点上一只蜡烛,我不敢确定我是不是会飞也似的逃离.

 

燃烧着的烟火,有一些些温度,光亮微弱.夜的寂静让我无法不听到香烟燃烧时的响,嘶嘶的,是死亡的音乐.想抓住什么,就这样伸出手,不想拧开灯,害怕瞬间的清晰会增加真实的恐惧.

 

手里的滑软,不是某个女人的手,但我肯定它是一条长的丝袜.我努力地用迟钝的思维搜索着和它有关的那条修长光洁的腿,越努力越痛苦.

 

隔壁的房间传来男人打女人的声音,握在手里的那支烟已经结束了生命,留给我的是手指的痛.

 

她走的时候,一直笑,我无法不在她的笑声中跌进自卑的深渊.我记得到当时我一直盯着她裸露在外面三分之二我曾一直痴迷的长腿,这是一个仪式,后来我一直认为分手应该有这么一个隆重的仪式.离开,靠近,都离不开它.

 

可惜她没看我的腿,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我的头顶上.如果不是那眸子里的光缺少起码的温情底线,有好几次我都想把她搂住,紧紧地.最后,那碎细急促的脚步声终于响了起来,而我还呆在房间的门口.

 

隔壁的动静好像越来越大,女人大喊着别打,求求你.我再也不找他.我开始想隔壁女人的腿应该不是特别长,或者不好看.所以也只能找找未来,而不知道离开现在.挨打也是一种幸福吗?我不知道.我只在以后的日子里某些我还清醒的午夜里,听到一些隔壁传来的夸张的暧昧声.

 

好多次我想踹那位的门,那声音,几乎把我逼向绝望.我开始不停地想那个离开我的曾经我的女人.在我的梦里她那好看的腿总是和不同的男人的腿缠绕在一起.

 

外面已经有很多不知名的花香涌进来.而我在这花香里悲伤着,我开始把梦当作了一种真实.心甘情愿地在这真实里日复一日地后悔着.

2007/5/10 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