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是停留在《心是孤独的猎手》里。带鱼说只记得哑巴间不对等的情感。这话真是一语中的。不单单是哑巴之间,书上的几个人物都有这样不对等的情感。黑人医生跟他的子女之间,小女孩跟她的家庭之间,十三岁的小女孩说不清的喜欢着哑巴辛格,而那个死了妻子的比夫对小女孩又有种莫名的情感。整个长篇里,有好几章专门写小女孩,也写到小女孩的众多姐妹兄弟,可是小女孩的父母一直都没有名字出现,只是以她的爸爸或妈妈代替。想想,这样的一个小女孩是不是也是孤独的小女孩呢?他人即是地狱,除非有利益冲突之时,一般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但是人与人之间,到底有多少真正心灵相通的关系?不过是将自己情感需求用言说或行动付诸于他人,以爱或者其它的名义。
小女孩叫米克。她经常在深夜里一个人出去逛,去听人家窗户里飘出来的收音机播放的音乐。她跟上帝说,主啊,赦免我,因为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她心中的上帝形象是辛格。因为上帝是沉默的。那么,沉默的哑巴辛格是不是这一点才让大家都想靠近?辛格在写给另一个哑巴的信中说,他们都来我房间找我说话,我简直不能理解一个人可以这样不知疲倦的动嘴皮子,他们脑子里装了太多事,让他们不能安宁。与之对应的是黑人医生造访辛格跟他说再见时内心获得了一种平静,可一脱离哑巴的房子,他的平静就马上没了。
医生的这种感觉我深有同感。在完成高考的那个暑假,求的家曾经就是这样一个让我平静的地方。在回家的路上,我已经重新陷入了没有着落的虚空之中。后来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无法拯救自我的感觉,就主动疏远了那份习惯性的依赖。年长了才不知不觉地发现,如果没有及时更新的能力,只要一方不具备,所有的关系最终都为沦落到那种习惯性的漠然或漠视。那个朋友遍天下的求前阵子也说,我突然觉得我跟朋友已经没有说话的欲望。可笑的是,我最讨厌的日常生活拯救和填补着我心里的那一片虚空,虽然不能完全填满。
前几日去串门,看见人家桌面上有《人民文学》。我随手拿了翻翻。人家说你要看就拿去,橱柜里还有一堆没拆封的,正想着年底到了,给扫地大妈呢。刚好萱爸也在,装了整整三只塑料袋,让萱爸载回来。真要让我花钱去订,还真不干呢。每天中午在阳台上边吃中饭边翻书,专挑短篇小说看。印象较深的有盛可以的《捕鱼者说》,很是不动声色;蔡东的《往生》,结局有点意外。
近来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放在枕边的书还有卡佛,那个很长很泛滥成灾的题目就省了,把里面的每一篇都认认真真地重新看了一遍。心静吧,真的能看出一些味道来。尤其是那些个题目,有好几个都是小说里面的一句话随手拿来,《家门口就有那么多的水》;《告诉女人们,我们出去一趟》;一点都不像正儿八经的题目。我们总是要绞尽脑汁,为一个出彩的题目,弄得很严肃很大而无当的。另外,还发现有好几个主人公的视觉都习惯从屋子的窗外望出去,不管是自家的厨房,还是旅馆的窗户。窗外能望见什么?并不好看的景色,他也讨厌看。可你又不想呆在屋子里,又出不去,那还能干什么?有一篇干脆叫《取景框》。在窗户或什么的那么小的一个取景框里,卡佛的质地,像是原生态的黑白片。卡佛的小说里也有许多人与人之间沟通的障碍。一旦沟通有障碍,情感势必无法对等。
颈椎的问题现在不是背的问题了,而是两手发麻,特别是早上醒来。每天走路,跳绳,尽量地运动吧。
对电脑还是有一点依赖。虽然减少了许多面对的时间。要是一个人不讲话,又不写点什么的话,人真的会有心理问题的。写博客对我来说,是自说自话。每天一记不太可能了,弄个周记应该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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