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快下班时接到父亲电话,你在哪?我说单位呀。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到。我刚想问你在哪?电话就断了。我想还是下楼去看一下。楼梯走了一半,就遇上了。我说我们先去吃饭吧。他说好。走在马路边,我问了一连串的话,问清了他来买空调。我说你干吗一个人来?好象他不应该一个人来。我问他买了啥品牌,他说也不知道。只知道许多人在那里买。我说不会受骗上当吧。他说不会,买了就买了。我觉得再说下去也不好意思。
走进路边的一家小饭馆,他说只要两个菜,一荤一素就行,再来半斤自酿的米酒。我说再弄个汤吧。不要,我们俩个吃吃足够了。我想起萱爸的倒时差说法,看来父亲的时差已经完全倒过来了。服务员拿了一个杯子,他说要两个,给我女儿也拿一个来。服务员看了我一眼,好象等待我的确认。我说再拿一个杯子吧。在家里,我们俩个确实是一起喝的。
我刚才走错楼梯了,走到那边四楼,看看不像,问人家才发现真的走错了。我说经常有人走错的,明明是找那边的人却走到我们这边来。心想父亲是不应该走错的,毕竟来过好多趟。他说真是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也会走错。你妈打电话来,说不用回去吃中饭,让我来你这里吃,还让我吃得好一点,钞票也由我来付。真是。这个要她来说,难道我不知道。呵呵。我说我妈就是这样爱唠叨,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弟弟打电话回来一定要买空调,说是不能冻坏了孩子。我本来想把原来的空调移一下,既然他一定要买,我就买,反正是他们自己的钞票,反正钞票也越来越不值铜钱。其实为这空调买不买他已经想了好长时间了,周六来我家时也跟我提起过。
你弟弟的头脑真的比我强……自从弟弟成年后,不管他有一阵子如何不在状态,父亲从来不舍得说他一句。在孩提时代,他却扮演着严父的形象,对家里唯一的男性小公民采用棍棒教育。
从小饭馆里出来,我看见父亲佝偻着腰,走在我旁边,甚至于跟不上我的步子。村里人都说父亲福气最好,因着子女的孝顺。父亲也总是笑眯眯地享受着别人的赞辞。
坐在办公室里,搞卫生的大妈走过来,刚才来的人是你爹?我说是。你爹很漂亮。我说是呀。父亲在我幼小的心中曾经是最伟岸的偶像。他的懒散放任都让我不自觉地传承而发扬广大。
只有在很多年后,我发现,无论他对我多少疼爱有加,弟弟还是他眼里最值得夸耀的对象。我才恍然大悟,男人,他的眼里还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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