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母亲到我家来,拿她的手臂跟我一比:你看晒也没多少晒就这么黑了。
第二天,我和母亲换乘了四次车,去看望住进了养老院的老外婆。母亲的母亲已经神知不太清楚了。她认得出她女儿和女儿的女儿,那些在她清醒的生命里曾经很熟悉的人,却不认得她在那个已经呆了好几个月时间的养老院的老板。她指着养老院老板一个劲地叫妹夫。
她指着自己的手臂,跟她女儿说,你看,我的手臂晒这么黑了。她还直直地盯着我,她女儿的女儿,说你戴的手镯真好看。
女人呀,是多么爱臭美呀,老得发昏了也不改。
婆婆说她经常做梦,却从来没梦见老头子和自己的子女,她梦见的都是做姑娘时的家和事。我说我也是。我很少做梦,但梦见的都是学生时代的事,LG和女儿也从来不在我梦里出现。虽然,我称不上好妻子和好母亲,婆婆却是个绝对很称职的妻子和母亲。是不是她在生活里把自己全部给了他们,所以在梦里才要下意识地去享受属于自己的绝对自由?
今夜,今夜的我应该很自由,我却茫然失措。在旅途上的LG和女儿应该早就在异地入睡了,而我却对着电脑感觉到那种叫想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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