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晚稻时节,父亲说要自己去收割,化上两天功夫也差不多。我说干吗不叫收割机呀。父亲说收割机收割的稻草杆子太长,留在田里不好撒草子。还是自己收割好一些,可以将稻茬子割得净一些。大部分人家都是让收割机收割的,反正也不撒草子种,种了一季自己要吃的杂交水稻或晚稻后,就让整畈整野的田空旷着。姐姐家承包着村里的鱼塘,草子可以作为草饲料给养鱼塘里的鱼吃。
记得小时候,晚稻收割回家后,田里还要撒麦子,种大麦小麦,草子只是附带着撒一些,撒在那些不能种麦子的烂田里。大麦和小麦可以卖给粮站换钱,小麦还可以留着一些自己磨面粉,做淡馒头做麦面做麦虾汤吃。草子不能卖,只能自己摘了来,在春头里烧草子麻糍(年糕)吃。草子多吃了不好,好象很发气,吃的时候还一定要放上大蒜,消解它的发气。如果有人家种多了草子,就会被人说是不会过日子,是浪费良田的懒汉人家。如今村民们都搞起了副业,麦子自然不撒了,连草子都懒得撒了。
突然想起说草子,是在都市快报上看到一则新闻,说是一对小情侣在西湖边的草坪上寻找幸运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四叶草。幸运草一般只有三片叶子,四叶草是万分这一的概率。报上的记者介绍说,幸运草就是苜蓿,而苜蓿就是我们所叫的“草子”。
我们不知道四叶的苜蓿少不少,我们却知道开白色花的苜蓿很少。小时的我们在开满了紫色花的苜蓿田里,寻找那稀有的白色花苜蓿,找到几朵就能让我们高兴半天,向小伙伴们炫耀一番。
说起来,没有这则新闻报道,我竟然不知道草子到底有几片叶子,枉我吃了那么多年的草子年糕汤。从前村民们老是拿韭菜跟小麦都分不清来取笑脱离生活的大学生,真的不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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