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拍完整整一年半了,也改了整整一年多。再改下去,人要疯了。改片子,工作量没多大,但是压力大,就像家里有个嫁不出去的姑娘,你当爹的就得天天惦记着。前天导演刘江腾出了一天时间,把后来修改方案中补拍的戏都拍完了,现在还没有剪出来,但是费了好大的劲,演员都从外地现赶回来,服装什么的还不能穿帮,拍摄场景也不能再现了,只能想着法子变换。
如果把这个剧比做一个孩子,那编剧就是孩子他爹,导演就是孩子他妈。家里有个问题少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我现在是真的改怕了,担心自己得了”剧本综合征“。去年的时候,有个女的还跟我吹她一天两集,我心想,你别得瑟,到时候有你两月一集的时候。现在果然这人也颓了。制片人一天三四个主意让她改剧本,也是憋剧本憋得得小脸儿腊黄。以后出来玩的时候,做下病了,“剧本”这两个字都不能提,谁提谁就是想要她命。介人我就不说她是谁了。省得我担心她在东京看我博客,再犯偏头痛。
编剧本来都很脆弱。听说还有一编剧因为交稿不及时被导演给打了一顿,真的挺吓人,编剧居然也成了高风险行业了。不过我想刘导演不会打我,因为他信佛。这么一想跟一个信佛的导演合作还是相对比较安全。要不就找一个身体不太好的,打我也费劲那种。
写《岁月》的时候用了两个月,拍《岁月》用了七十天,改《岁月》前前后后都快一年半了。怎么办?有时候我真想脱光了上衣,把自己绑了,背着柳条去找领导。然后让领导死劲抽我一顿,然后说:行了,片子通过了。
为了顺利播出,我挨一顿抽又有何妨?不过,如果要真抽,还是建议把刘导演带上,他胖,比我抗抽。而且他长得比我面善,说不定领导舍不得下手。
我们惨,制片人比我们还惨。八百多万投进去了,弄不好一个响儿都听不见。如果楼没盖好,将来还能卖个地皮,但是片子审查没通过,就是一堆烂磁带。
《岁月》主要的问题还是调子太灰,没有充分体现和谐社会的光亮。可你让我这么一个苦瓜脸儿硬去装阳光少年,也不灵啊。
行,我错了,我改!我听话,我学好还不行吗?我阳光,我美,我懂事,我见谁瞅谁乐。
我希望上面广告画里的那几位俊男靓女,播出的时候别真的成了老头老太太。到时候,胡大爷,梅大娘,王老太婆,老于头子出席首映式,刘导牙都没了,拄着棍子,淌着哈拉子接受献花。全编也编不动了,混浊的老眼流出两滴辛酸的眼泪……怎一个惨字了的。
愿《岁月》经过岁月,别真的成了岁月。
愿审片的诸位领导高抬贵手,让我们走点儿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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