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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2015-03-26 10:37:52)
标签:

伤水诗歌

分类: 我的分行文字

又一天

 

又一天沿铁轨驶来,春天的列车总会腰斩什么

哪怕原意是载你去远方。远方,铜被麦子推诿

恋爱的皇帝拒绝了自己,火焰也没有接受承诺

我每一次去,你都躲了,都躲了

又一天,又一天,他妈的又一天

我看见橙色就渴,看见海就心旌荡漾

你在钟声里劈开自己,花骨朵永远在在残风里打坐

                                             2015.3.26海子祭日

————————————————————————————————————

 

附:2009年3月36日海子20周年祭时,我涂的纪念文字:

 

海子: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当代所有诗人各种方式的去世都会使我联想起海子。只有海子是清晰地以决绝的方式离开人世的,不是病痛自绝,不是杀妻自缢,更不是意外坠落,非主义献身,也非异己戕害;身后没有妻女家室或债权债务的纠葛和牵挂,唯有诗歌和母亲:

        当我没有希望坐在一束
    麦子上回家
    请整理好我那凌乱的骨头
    放入一个小木柜。带回它
    象带回你们富裕的嫁妆

    但是,不要告诉我
    扶着木头,正在干草上晾衣的
    母亲。

        海子生前的《死亡之诗》(之二)中就如此写道。海子的许多诗歌就像圣人的谶语,直接指向没有明天的未来,“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谁也无法说清楚海子之死的具体原因,22年前的3月26日,当山海关的一列火车铡刀一样锯过海子25岁的瘦弱身躯时,我知道海子那刻的死亡期待,却无法探究他的期待缘由。他短暂的几年创作,涂下那么多可能连他自己也来不及咀嚼的不朽诗篇,突然地撒手而去,像一出快到高潮的戏剧,因为戏台的突然坍塌,撇下了黑暗里似有似无的观众。而更多的人因此而麋集,普遍的猎奇心理,使生前孤独的海子从此成为现代诗歌的代名词。

       1984-1987年,我和海子通过几封信,还收到他寄来的一册油印诗集,集子名字忘记了,是和西川两人合出的。当时更喜欢西川一些,现在也是。相比西川的内敛、圆润、自足和结构的精致,海子的诗歌是灼热和决绝的,突兀和粗砺的。他仿佛把血液涂抹到天空并和太阳的血液混为一团,那是沉郁中的亢奋,祛除缓慢的过程和从容的中间地带,直接抵达了他理想中的诗歌帝国:那日出或日落的辉煌、伤痛、激情和崩溃,而由晨至昏的演变过程省却不现。当时我感觉海子的情绪是浪漫爆发式的,构成他的诗写方式却是现代语言的暴力组合,完整呈现出海子诗歌的通红血液。我尚不满足,却无比惑人。是的,海子说,抒情就是血。

      和海子通信是由于当年我和浙江台州的几个诗友油印《野孩子》诗辑,将那些诗辑纷纷寄往当时同样进行着孤独诗写的年轻朋友。海子的地址好像就是直接寄到北大的,他再转收的吧。有于坚、韩东等十来位诗友的回信。海子写来的信都不长,半张纸,字体有力、干脆,横就横,撇就撇。可惜那些信件、油印诗集都被老鼠啃得粉碎。他和西川合印的油印诗集该是他第一本诗集吧,那时正规刊物连发表他的诗歌都很少,记得官方刊物发表他的第一首诗歌是《亚洲铜》,他死后却有那么多出版社竞相印刷他的诗集。

       记得海子当年来信说我的“海洋意象”让他兴奋,可以一直写下去;他说没几个人愿意读他的诗;他说寂寞,寂寞了练习气功;他说有机会到北京一定找他玩。现在我经常去北京,海子兄弟却躲起来了。1988年我下海,离诗歌远了,在商务之中身不由己,就中断了与诗友的联系。再有他消息,是一年后的1989年4月,山海关,铁轨。我记不得是从哪里得来的海子卧轨消息。说真话,当时我有些麻木:吃惊,但没有伤心。仅仅是由于通信而没有晤面过,感情不深?还是恰好当时我的感情生活也遇到挫折,自顾不暇?1989,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烦啊。我不大了解海子,我没搞懂他为什么要自杀,那么冷静,那么从容,计划好了在他生日那天离开人世。接着,89年夏季的大事件覆盖了所有焦虑和悲愤。平生落寞孤独的海子,他死后却响动很大,被称为“诗歌烈士”,人们纷纷著文评说他;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成为了名言,连房地产公司都拿去当广告词,入选中学课本。相比海子众多的优秀诗篇,那其实是一首较一般的作品。

       海子诗歌的灼热血性,令人过目难抑:压抑中喷发的灼热、单纯得目无一切的固执,那率真的歌咏和遥想式的倾诉,掏出心肝般的热爱和痛惜,——二十多年来,“像水滴、丰收或失败/住在我心上”。我觉得象海子那样灼热和固执的诗写和文本,是少有的,是天生的。洛尔伽写信对他父亲说自己天生就是一个诗人,海子就是一个天生的诗人。天所生,天所死。海子写到:“我看见自己的面容/火焰  像一片升上天空的大海/像静静的天马/向着河流飞翔”。海子25岁的一生,或火焰或大海或天马,惊鸿一瞥,直逼兰波,直逼特拉克尔。

      记起特拉克尔的一句话,好象对海子合适,把它找出来,抄在这里:

      在濒临死亡的存在的那些瞬间里,感觉到:所有的人都值得去爱。当清醒的时候,你感受到世界的残酷;其中有你全部不可推诿的过错;你天马的诗歌只是一个不圆满的赎罪。

       海子写的最后一首诗是《春天,十个海子》,海子说:“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春天,十个海子低低的怒吼/围着你和我跳舞,唱歌/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海子,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之上文字是我在2009年3月36日海子20周年祭时写在自己博客的。今年(2011年)的3月26日,我在深圳参加一个产品的学术会议,晚上和诗友阿翔、楼河、苏省联系,知道他们在“醉翁亭”正举行完了一个由“诗生活”网站等发起的纪念海子诗歌朗诵会。我到时有一桌子未散,我用莱耳的笔记本电脑找出以上文字并对大家朗读了一遍。这是些平常客观的文字,可不知怎么我念到一半时哽咽了,读到特拉克尔那句话时,泪水竟模糊了我的镜片。读完后,抬起头,才知道大家一片伤感,女诗人吕布布、莱耳、旧海棠等更是泣不成声。记得我哽咽时,失语的诗人阿翔在我右边用他那全世界最独特的声音在帮我一起朗读;记得我泪水模糊时,背景音乐正是那支不知谁谱曲的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我知道这年代泪水的珍贵,不仅仅因为海子,以及顾城、昌耀、骆一禾、戈麦、方向、马骅、梁健、力虹、江南篱笆、马雁、辛酉等等非正常死亡的诗人,更因为在这个充分物质的时代,对横遭抛弃滑在边缘的纯粹艺术,对枯竭衰退而又赖以呼吸的诗歌精神,这是一次自我斋戒,一次心身皈依,一次灵肉涅槃。

       谢谢海子,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

找出自己两首旧作,1991年和1990年所写,贴此。以纪念海子兄弟,也纪念逝去的诗歌岁月,纪念曾经的自己。

 

鱼: 纪念海子   

 

无论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我
还是你们来解释
什么是鱼
我不是

 

鱼是一种呼吸, 伸入火焰, 又被波浪冻伤
这时请你们来解释什么是漂泊和死亡
没有水, 鱼也照样飞翔
鱼是水里的麦粒
水在鱼和鱼之间起伏
水呀, 我紧紧抱住水的骨头
以至不被溺没

     1991.8.28

 

油菜花黄了   

 

给你一丘油菜花
再给你一丘油菜花

 

心中暗藏的故乡  悄然打开木窗
地垅尽头  黄着佝偻的村庄

 

我贸易的手一寸寸地新鲜
灿烂的黄呀 以柔和医治感伤

 

海子死在麦地  情人被风掠走

 

油菜花  你泛滥的黄掩埋我
谁能一口气泅到灵魂的对岸

 

谁能听见你一个劲黄着的声响
在黑暗中暗哑

 

回来  情人  我们同居春天
生个女儿  名就叫油菜花
              199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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