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风云》:莎士比亚体的亡命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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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雷和王珞丹主演的《边境风云》给观众的感受必然是新奇,大概之前都以为是快意恩仇的悍匪生死恋,就像是当年的刘华强和李梅,看完之后才知道是其手法的严密工整类似莎士比亚的戏剧,青年导演程耳像欧洲的大师们一样渲染低沉、悲悯的格调,让本该兽性凶猛的故事和人物作着诗人一样的思考,仅就风格而言,实属国产类型片之异类。
影片最大胆的举措就是把故事打乱,分成几段时间交插的章节,来体现“边境”的不稳定感,以及两位主角充满离乱的爱情。前两段的故事比较见功力,张默饰演的警察与杨坤饰演的杀手擦身而过,面对无意中纠缠上门的警察妹妹,杀手杀心大起,这一小段故事虽然台词很少,但只是搭讪、狗叫、光脚、擦血、打架等简单的细节描写,便把危险的气氛凝结到令人窒息,显示了非常扎实的叙事记巧。
而从倒叙的孙红雷年轻时贩毒与警察枪战的戏分开始,《边境风云》比较早的进入到第一轮高潮,无论是警匪交战的激烈程度,还是在贩毒应对突发事件时令人叹为观止的“专业”反应,都表明主创团队在拍摄之前做足了功课,而拔牙、吃面的生活化场面给影片注入了浓浓的真实感,边境风情呼之欲出。
严格来讲,《边境风云》在表演方面更像是孙红雷的个人秀,外表冷血内心炽热的双重性格堪称标准硬汉配置,对于孙红雷的个性化表演来说也是相得益彰,更是在通片冷峻的氛围内难得的制造了几次轻松笑料。相比于这个角色,王珞丹饰演的女角则比较单纯,一根筋的爱情至上,缺少变化,好在两人的爱情故事足够纠结,对女性观众有些杀伤力。通过这样一对特殊的亡命鸳鸯,影片试图想表现出爱情的不确定性,也似乎在讲述生命的无常和宿命感,遗憾的是表达的都不够清晰,以致在结构和风格方面的探索流于表面,没能到达真正的深度。
以前听人讲过,世界上有两种走极端的导演,一种是无风能起三尺浪,把极为寻常的故事讲述得惊心动魄,极尽电影语言的奇淫巧技,另一种是无欲则刚,任凭浪起云涌自气定神闲我行我素,程耳的风格无疑是倾向于后者。《边境风云》的故事不可谓不离奇,毒贩、杀手、警察,枪林弹雨命悬一线的交锋,情感方面也是大叔萝丽从绑架到结为夫妻亡命江湖的虐心戏,但是影片并没有像常规警匪片一样上来就刀枪齐鸣龙争虎斗,而是像拼图一样把故事线索逐一拼合,让观众随着紧张、压抑的气氛,逐渐深入到一场绑匪与人质之间本不该发生的爱情中,去触碰角色的内心世界,体验他们的命运,感受他们的幸福和悲痛。所以,影片更适合喜欢慢慢品味而不是上来就要大快朵颐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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