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去台湾西南部的离岛小琉球，有一天在去高雄的火车上询问邻座的一个台湾人怎么去小琉球，他告诉了我，然后补充说：我们都是夏天去的，冬天那里风大，比较冷。

    那里会冷成什么样？在台南我一点也没觉得冬天冷，温度就像是大陆的秋天一样。不过，27日出发前，我穿着防水的加绒运动外套，包里特意带上了一套保暖内衣、一件薄毛衣。查了一下天气预报，说当日有雨，降水概率为30%。此前我还相信天气预报，逢阴天不远行，担心下雨影响游兴，但是前两天发现预报有小雨，往往白天没有落雨。我明白了，所谓30%的下雨概率其实就是70%的不会下雨概率，别当回事。

    27日早晨我和室友黄老师从大桥车站上了台铁开往屏东的区间车，一个多小时后到达屏东火车站。在车站，问旅游服务中心的一位女士要旅游地图，她挺客气地给了三份，一份是小琉球导览图，另两份是屏东的。台湾这一点做得好，每一个火车站（台北地铁站）都有免费的旅游地图供游客选取，不清楚可以询问，服务人员会耐心解答。

    在屏东火车站附近的屏东客运中心，登上了开往东港镇的大巴，大约40多分钟到达东港镇客运站。服务人员告诉我说：开往码头的小公交车半小时后才出发，她建议我们步行过去，“最多15分钟而已。”我发现，台湾人特别喜欢在句子结尾用“而已”这个词。

    刚接近码头，就有一个50来岁的洪姓男子骑摩托车过来问：“你们去小琉球吗？我这里有来回的船票，出租电动脚踏车，民宿都可以办。”我站住了，黄老师不相信他，只顾往前走。他向我介绍说，往返船票是410台币，我们只要付400台币给他就可以了，租电动脚踏车是250台币一天，住民宿是两人间一晚1500台币。他朝我左胸贴了一张圆形桔色的标识，说：“上岛就凭这个就有人接待你们。”他把另一张标识给我说：“你给前面那个。”因为黄老师对该男子态度很冷淡，我为了避免尴尬，向洪先生谎称：“我只是在路上碰到他的。”洪先生看我同意了他的方案，赶紧去追黄老师。到了售票窗口，黄老师看到票价标明是往返410台币，态度软化了，洪先生游说他办理套票，即将往返船票、电动车租金和住宿款一次付清，称“这样比较优惠。”但黄老师不愿意住宿，说上岛了再说，如果时间来不及再决定是否住宿。我无奈同意了这个方案。洪先生说：“那你们要在今天下午5点30分还车，超过时间要加钱。”

    游船驶过墨绿色的海水，大约30分钟到达了白沙观光码头。一上岸，就有两人看到我们胸前的桔色标识迎了上来，把两辆红色的小电动自行车推到我们跟前，给我们讲解了使用的简单技巧，因为我10月初在高雄西子湾和屏东的垦丁已经骑过双人电动自行车，有了经验，所以对这台单人电动自行车驾轻就熟。台湾游客都租摩托车，速度快，动力强劲。大陆游客因为没有驾驶执照，只能租限速的电动自行车。我碰到一位举着住宿的广告牌的大妈，和她讨价还价，她同意住一晚1000台币，我和黄老师商量，他仍旧没有决定，只是说：“我不是考虑价格问题，你要住你住吧，我还是想今天玩一天返回。”

    按照地图，我们先到达小琉球的标识景点花瓶岩，距离白沙观光港仅几分钟的路程。这是一块被海水冲涮后孤零零地矗立在海边的一块岩石，远看像一只扇状的蘑菇。据介绍，它属于珊瑚礁岩，因海水侵蚀，形成头大身小的外观。因岩顶上长满了臭娘子与食果藤等植物，看起来如同插着花草的花瓶而得名。这个景点是观光客最爱留影的地方。

    我到花瓶岩的时候，看到陆续赶到这里拍照的游客不过10多人，来了就可以和花瓶岩合影。现在是淡季，要是赶在暑假或寒假的旅游旺季，恐怕拍照就没那么容易了。花瓶岩边上的海水清澈见底，有几个游客正在跟随教练学习浮潜。一位40来岁的女士穿在潜水服坐在礁石上看同伴在海边跟着教练下水，我问她为何不去，她说：“害怕。”她说，浮潜一小时，每人300台币，我觉得这个价码算是便宜。如果时间充裕，我真想尝试一下，海水如此清澈透明，沉浸于其中像一条鱼一样游泳该有多妙呀！

    沿着海岸边用木头修筑的步道走了20分钟，从不同角度给花瓶岩拍照。然后经过灵山寺，到了美人洞。灵山寺我没心情看，因为台湾类似的庙宇太多了，到处都是，外观都差不多，并无显著特色。在美人洞景点，我以优惠价花了80台币买了一张门票，售票员告诉我：“别弄丢了。”我也没搞清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也许他后面解释了，我没留心。 这个景点其实就是在环岛公路两旁天然形成的十三个景观，由高位珊瑚礁组成，背山面海，石头外观像蜂窝一样，顺着人工修建的水泥步道上上下下，不时地来到空旷处看一眼海景，不一会儿我就流汗了，一点也不像火车上碰到的那个台湾人说的那么冷，其实穿短袖T恤和薄裤就可以。

    美人洞前面是望海亭，稍作停留，看了看海，花了1000多台币买了几袋当地特产樱花虾和其他海产品，之后，我就和黄老师各奔东西了，他要赶在下午5点半最后一班游艇离开小琉球岛回台南。我想着要日落前逛完所有景点，也是争分夺秒地赶路。   

    在濒海的沙玛基渡假区，在海边拍了几张照片，我和这里的一位主管陈先生聊了一会，打听住宿的价格，他说住宿分三等，带独立卫生间的客房，不带独立卫生间的客房，租帐篷。前两者价格都比较高，而租帐篷一晚上是400台币。我为了省钱，决定选择住帐篷。我还价到300元，陈先生没同意。他说，等我返回白沙码头归还电动自行车后，确定来沙玛基住宿，可以给他打电话，他会派车去接我。我想，假如黄老师同意住一晚，我们分担房费还是比较划算的。他不愿意住宿，我要少花钱，就只有租帐篷。

    在衫福生态廊道，因为规定必须在有许可证的领队和解说人员带领下才能进入示范区观看保护动物绿毛龟，而我一个人不允许进入。我只好继续前行，来到了山猪沟。在售票窗口，我问卖票的小伙子：“这里面有山猪吗？”他笑着说：“以前有，早就被抓光了。”我花80元买了一张优惠票，他说：“这张票是三个景点通用的，美人洞、山猪沟和乌鬼洞。”我一听急了，我在美人洞买过一张80元的门票原来含有三个景点，我赶紧把票掏出来看，果然，上面标明了三个景点，都怪我粗心，美人洞售票员说得也不够简洁清晰。我向山猪沟售票员解释原委，他很爽快地把钱退给了我，说：“没关系，这张票还可以卖给后面的游客。”我在山猪沟同样上上下下走了个遍，一个死角也没留，这就是我旅游的习惯，不放过任何景点的任何角落。出来时，一身汗，感觉这个景点其实和美人洞一样，没有什么看头，没有人文历史，也没有奇崛之处。

    到了蛤板湾，我从环岛公路下去，看到有的游客坐在沙滩边的礁石上边聊天边看海，有的在沙滩上漫步拍照，有的索性脱下鞋子在海水中行走嬉戏，还有小孩子在海边用沙子堆建欧洲城堡。我在沙滩上行走，不时停下脚步，捡拾几块颜色、形状特别的贝壳和珊瑚。海涛阵阵，海面涌动，远处有白色的两艘渔船在海面上起伏缓行。空中有大片的阴云，好像小孩子玩游戏一样，太阳一会儿被蒙上一块浅黑色的布，一会儿又被顽皮的孩子取下来露出眼睛，天空显得忽暗忽明，阴暗的时候更多些，海风温柔，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海腥味。

    乌鬼洞是第三个收费景点。据说，郑成功收复台湾时，曾有荷兰人奴役的黑人躲避在这个地方，故名。当然，真假难辨，也许是牵强附会这点人文知识，为了增加其吸引力吧？我感觉这个景点比起美人洞和山猪沟都好，珊瑚礁石傍着海蜿蜒曲折，如同迷宫阵，海边乌黑的礁石与涨潮的海水拥抱，发出阵阵轰鸣声，激起雪白的浪花沿海岸线跳跃、后退、散去，然后涌起下一个浪涛，从大海的深处排着队，冲向岸边礁石，重复着浪花飞溅的场景。这时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夕阳从乌云层中一会儿露出半张脸，一会儿露出残缺不全的脸，西边的天空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晚霞，海面上有一片亮光呈现不规则的菱形，在水面上飘动起伏，如同缓缓游动的银色巨鱼，我注视着天空和海面，拍照观赏。过了一会儿，海面的亮光发生了变化，距离近处有一片反射的落日阳光，片片断断的，时断时连，而远处海平面上也有一处闪动的亮光，我抬头望天，看到一片乌云像是一个大口罩戴在了太阳的圆脸上，所以才会在海面上形成这样的景象。又过了一会儿，海面反射的阳光变成了金色，由细到粗，呈不规则的放射状，随着海平面的起伏而忽断忽连，时合时分，如同蓝黑色海面上镀了一层金箔。我痴痴地望着夕阳下的海面，沉醉其中。突然，太阳的上半部被阴云笼罩了，仅露出底部小半个脸，这时的海面上就像舞台演出时聚光灯投射在舞台中央一样，有一团椭圆的亮光。天色渐暗，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乌鬼洞的海岸。

    在落日亭，我目送最后一抹淡淡玫瑰色的晚霞消失在西天。我感到幸运，没有下雨，没有狂风，我在阴天中居然看到了羞羞答答的落日，看到了晚霞。这时，已经是下午5点了，距离归还电动自行车的时间仅有半个小时了，我赶紧沿环岛公路由南向东北方向前行，沿途经过厚石裙礁，这里公路左侧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块珊瑚礁岩，顶部生长着茂密的榕树，远看树丛像是人头上插着羽毛，嶙峋的岩石线条粗犷像印第安人的脸型，人们给它取名为“红番石”倒也恰当，在公路右侧靠近海边也有一块形状如同人头的礁石，比公路左侧靠山坡的“红番石”体积要小很多。海边遍布着奇形怪状、千姿百态的礁石，这是海水的杰作。

    经过厚石裙礁，天已经黑下来了，我赶紧打开了车灯。经过了旭日亭、龙虾洞之后，距离起点白沙观光港已经不远了。遗憾的是，因为急着赶路，在一个岔路口应该走三民路，而我拐向了本鱼路，沿着小琉球岛的中线中正路一路掉头向西南方疾驰，在信义路与中正路交叉口发现路牌上写着距离乌鬼洞仅4.4公里，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我又跑回来了，方向完全反了，我赶紧掉头，一边问一边前行，到达白沙观光码头已经是晚上6点半了，比原来计划的归还电动自行车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我赶紧打电话与租车行联系，同时联系了沙玛基度假区的陈先生要他派车来接我。我把电动车停在云集美食家餐馆门前，这里有灯光从室内投射出来，便于来人找我。餐馆的老妇人出来与我寒暄，关切地问我是否找到了住处，随后她热情地邀请我进去等人，坐在里面休息一下。老人面相十分慈祥亲切。这时我肚子也饿了，乘着等人的功夫，我点了一个当地特色的樱花虾炒饭，饭端上来时，租车行的人来了，取走了电动自行车。刚吃了两口饭，沙玛基渡假区的车到了，我只好请餐馆的老人赶紧帮我打包。司机得知我在吃饭体贴地说：“早知道你在吃饭，我就晚点来接你。”

    到了沙玛基渡假区，陈先生从宽敞明亮的接待室里迎出来，他面相有点像泰国人，1.7米多的个头，微胖，大眼睛，双眼皮，皮肤有点黑。陈先生是高雄人，硕士，专业为化学和工商管理，他说他喜欢在小琉球工作。开票时，他爽快地把租帐篷住宿的费用降到了300元。本来他说好要我自己支帐篷的，但此时他决定帮我。他把帐篷零部件拎到度假村餐厅前的一块草坪时，问我：“靠近这棵树行不行？”然后帮我支帐篷。这里距离海仅40多米，可以听到海涛声。陈先生说，在距离我10米开外的一个帐篷里住着三个人，两女一男，他们是从台中骑自行车来旅游的。他们的帐篷距离大海约15米左右。

    简单洗漱完，我钻进了帐篷里。带来的一套保暖内衣和一件薄毛衣塞进睡袋的套子里，正好做枕头。起初我嫌睡袋有股汗腥味，就把它当褥子，把夹克衫外套盖在身上，没过多久，听到帐篷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起风了，感觉到有点凉，顾不了那么多了，我钻进了睡袋里。白天跑了一天，疲乏至极，大概9点多我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

    28日早晨8点差10分起床，洗漱完后去帐篷边的餐厅吃免费早餐。供应的食物有油炸花生米、炸鸡块、鱼肉松、爆炒包菜、咸鸭蛋、咸菜等，主食是红薯稀饭，我连吃了三碗稀饭，吃了很多菜肚子才饱。有个台湾女游客热情地问候：“早晨好！”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我沿着海岸边前行，海岸的礁石呈现蜂窝状，崎岖坎坷，坑坑洼洼，还不时出现裂缝和坑洞，走路得小心。走了20多分钟，碰到一个废弃的碉堡，四周均有高高低低的机枪射击孔，看上去7成新，十分坚固，台海紧张时期，曾有国军守候在这里。从黑色蜂窝礁石上跳下去，不小心摔倒了，左胳膊肘砸在礁石上，一阵剧痛。

    三名住帐篷的台湾台中人不知蹲在海边看什么，我往前走时，他们踏着海边凸起的小小岩石连蹦带跳地跑到了沙滩上，两位女士对我说：“那边都是海胆，看看去喔，要当心，涨潮了，赶紧回来喔。”我带着好奇心，转身沿着他们走过的路线，小心翼翼踩着断断续续的小礁石，向着大海走了4米多，在浅水的坑洼中看到了深褐色的圆球，如毛栗子一般，长满了尖而长的刺，每个小坑中蛰伏着一个海胆，或大或小，一动不动。以前似乎在电视纪录片中见过这种小动物，看到活生生的海胆还是第一次。

    在海边银色沙滩上边走边捡石头，不疾不徐，感受着海风吹拂面颊，聆听海潮拍打海岸的鸣响，让人心旷神怡。我注意到海滩上有游客丢弃的矿泉水瓶、饮料瓶、烟盒等包装物，看上去十分刺眼。


   

    我在海滩上缓缓前行，时而弯腰捡拾看上去造型别致、色彩特别的珊瑚石，时而站在沙滩上逃亡微波荡漾的蔚蓝色大海，就这样走走停停，陶醉于无边的蓝天和无垠的大海构成的寥廓空间。不知不觉2个多小时过去了，10点多，我开始返回露营地。在接近帐篷的海边，有几个钓鱼人分布在黑色礁石的海岸边上。我和钓客林先生聊了一会儿，林先生说，他已经钓了半个多小时了，一条鱼也没钓上，“今天风大，浪大，不太好钓。”林先生是台北人，以前作水电工，每月4万多台币，2008年与小琉球的女子结婚，来到了这个小岛。他说，起初他不适应，这里人少，买日用品都得骑摩托车跑一阵子才能找到商店。他说，这里有400多家民宿，即大陆所说的私人旅社，他和爱人都在民宿工作，月薪都是2万多台币，但岛上消费低，2万多台币的消费抵得过台北的4万多台币。他有两个女儿，大的在读初二，小的在幼稚园大班。小琉球岛上仅有4所小学，1所初中，每个学校不过100多学生，孩子读高中得去屏东县住校。

    林先生的鱼线长30多米，钓鱼时只用10米多，他把切成直角三角形的鱼肉挂在鱼钩上，“这样鱼饵在海水中飘动，看上去像是一条小鱼在水中游泳，大鱼就上钩了，鱼咬钩后会拉动桔色浮标在水面来回移动。”他说，他一般在周六和周日出来钓鱼，钓的鱼多是长着长嘴、长满了锯齿般的牙齿，肉粗，煮面吃味道不错，有一次他钓了一条约5公斤重，“有这么长，”他伸出一只胳膊，从手腕到胳膊肘比划着。他的一个朋友有一次钓了一条像成年人身体这么长的鱼拉不动，情急之下从10米多高的礁石上跳到海里，但鱼最终还是拉断了鱼线，带着鱼钩逃入了深远的大海，“要是让我跳，这么高我可不敢。”我问他常钓的这种长满牙齿的鱼叫什么名字，他从礁石上捡了一块干鱼嘴让我看，说它叫“ke qin”，不会写，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林先生一边钓鱼，一边嚼槟榔，他说他平时不太吃槟郎，钓鱼时无聊，总会一次花50台币买13颗槟郎。他递给我一颗，要我品尝，我不敢，我听说第一次吃这个头晕，最怕的是一旦上瘾了可能会导致咽喉癌。“吃这个究竟有什么好？”林先生回答：“习惯了也没什么感觉，身上会发热吧。”他除了嚼槟榔，还要吸烟，他说他每天吸10根烟。

    我突然看到一只鸡蛋大小的黑色螃蟹在礁石上慢吞吞地爬行，伸手去捉，不料，这个看上去笨拙的家伙一下子灵活地转身爬下了礁石悬崖。林先生说，白天你是抓不到它们的。晚上用手电筒照，它就不会动了。“这种螃蟹不能吃，没肉。”

    林先生说，在白沙码头附近出现过鲨鱼，但这种鲨鱼并不攻击人，“鲨鱼是保育动物。”台湾人所称的“保育动物”就是我们熟悉的“保护动物。”林先生说，有一次他在海边看到一只海龟在海边吃海草，“背有小轿车顶那么大。”

    林先生告诉我，他现在喜欢上了小琉球。这里天气好，冬天很少下雨，空气比台北好，消费低。他说，现在是淡季，旅游的人少，暑假和寒假学生旅游的多，摊贩也多，到处都是摆摊的，“人多的前脚挨后脚。”

    “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聊了一阵，林先生反应过来了，当我告诉他我是大陆人时，他说，他只知道自己的祖先来自福建，具体是福建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了，他从未去过大陆，他的姐夫在大陆做电子生意，每年春节回台北一趟，至于其姐夫在大陆何地做生意他就不清楚了，也不关心。

    上午11点多，游客都陆续离开了沙玛基度假区，我看时间不早了，赶紧收拾了帐篷。我给陈先生留了大陆的联系方式，他说他没去过大陆，“最想去长城和大草原”。他安排一个小伙子骑电动脚踏车送我去白沙码头，还送我一套当地风光的书签。送我的小伙子在路上问我来自大陆什么地方，我告诉他，他说：“浙江？《中国好声音》我看过。”他提到了大陆的歌星杨坤。小伙子问我是否抽烟喝酒，我说只喝点酒，他就带着我去码头的免税商店，然后离开。我选了一瓶产自意大利的红酒，标价是750台币。不知道他是否会从中得到提成？

    12点多，我去27日晚吃过饭的那家云集餐厅，昨晚老妇人的热心肠令我难以忘怀。老人见我来了，很高兴地和我打招呼，问我昨晚住宿的情况。我点了一份红烧鲔鱼200台币，一碗米饭15台币，一杯苹果凤梨汁50台币。红烧鱼糖和酱味道浓，吃不出鱼本身的味道了。

    透过餐馆的玻璃，看到码头停满了白色的渔船，都用绿漆或者黑漆勾边，吨位看上去多在千吨左右。注意到它们的名字多反映了渔民渴望致富的欲望，如“幸得财”、“鱼满船”、“全满鱼”、“大鱼群”等等。每艘船顶上都竖着至少5根鱼竿状的天线，还有两只交叉环状的天线，船舱正面顶部有多只LED照明灯。

    2点离开小琉球白沙码头时，艳阳高照，天空明净如洗，波光粼粼的大海碧蓝如绸缎一般飘动。船舱内的台湾电视新闻正在报道吕秀莲为争取假释因贪腐关了6年多的陈水扁在台北公园发表演说的镜头，浓妆艳抹的吕秀莲提到了所谓人权、所谓公投、所谓独立等等老生常谈的话题。

    游船在水面上穿梭，窗外水天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