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光东

    早就听说北京大学招生要试行“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但11月16日北大最终公示的推荐名单仍然令人兴奋莫名。或许，这个兴奋点就在于它刷新了太多中国的“潜规则”,太有个性了。

    其一，有资格向北大推荐优秀学生的中学只分布在全国13个省区市，并非搞平均，排排座，各省都有份。

    其二，39所中学里，有的是所谓全国百所重点中学，有的并不是，这等于北大在教育部以及其他机构的“重点”榜单之外，另立标准，自成一派。

    其三，北大这次把推荐者直接安在校长个人身上，而不像惯常那样把资格托付给学校等某个“单位”。这一点尤其重要，不经意间引领出一种新的个人信用文化。

    很多人却很担心，校长一个人说了算那还得了？金钱、权力等腐败不会乘机而入吗？位列校长实名推荐名单的北大附中校长生玉海先生还特意撇清关系，声称这事在北大附中绝不可能他一个人说了算。

    此论大谬。尽管生校长意在他决策的基础建立在学生自荐、教师评议、同学评议等环节之上，但最终推荐信上的签名只能是他本人，而不是北大附中党委或校委会。所推荐的学生是否优秀，将直接与生校长的个人荣誉、信用、良心、见识挂钩，他甚至完全不用理会所谓的集体评议。但如果他敢拿自己的立身之本去赌，去受贿或接受说情，那就随他去，自有败坏他名誉的机制等着他。

    其实，在相信权力制衡的同时，我们也该提倡慎独，依靠贵族般的荣誉精神提升人的善。而中国公共领域的一大问题，就是个人责任与集体责任的错位，该一个人说了算的时候他说了不算，不该一个人说了算的时候却听凭一个人说了算。比如，法官虽在判决书上署名，但判决往往不是他个人意志的产物，出了问题法官可把责任推给庭长、审判委员会；选拔干部虽名义上由党委决定，但往往由一把手说了算，新官即便是贪官，一把手也能把责任推给“集体”。

    就凭这一点，也该为北大喝彩，为中学校长行注目礼。

附：获得北京大学2010年“中学校长实名推荐”资质中学名单

地区 中学 校长姓名 推荐名额
 
北京 北京人大附中 刘彭芝 5
 
北京 北京四中 刘长铭 5
 
北京 北京师大二附中 曹保义 1-3
 
北京 北京北大附中 生玉海 1-3
 
广东 广东华南师大附中 吴颖民 1-3
 
广东 广东深圳中学 王铮 1-3
 
河南 河南省实验中学 王学进 1-3
 
河南 河南郑州一中 朱丹 1-3
 
黑龙江 黑龙江哈尔滨三中 赵文祥 5
 
黑龙江 黑龙江大庆实验中学 符景海 1-3
 
黑龙江 黑龙江大庆铁人中学 宁德忠 1-3
 
湖北 湖北华中师大一附中 张真 1-3
 
湖北 湖北武汉外国语学校 李鸿朗 1
 
湖北 湖北武汉二中 董汉利 1
 
湖南 湖南长沙长郡中学 卢鸿鸣 1
 
湖南 湖南长沙雅礼中学 刘维朝 1
 
湖南 湖南长沙市一中 赵雅茜 1
 
湖南 湖南师大附中 常力源 1
 
吉林 吉林东北师大附中 李桢 5
 
江苏 江苏省天一中学 沈茂德 1
 
江苏 江苏省泰州中学 蒋建华 1
 
江苏 江苏省苏州中学 张昕 1
 
江苏 江苏启东中学 王生 1
 
江苏 江苏南通中学 姚天勇 1
 
江苏 江苏南京外国语学校 董正璟 1
 
江苏 江苏南京师大附中 王占宝 1
 
江苏 江苏淮阴中学 张元贵 1
 
江苏 江苏海门中学 石鑫 1
 
江苏 江苏常州高级中学 丁伟明 1
 
陕西 陕西西北工业大学附中 王永智 5
 
陕西 陕西西安高新一中 王淑芳 1
 
天津 天津南开中学 杨静武 1-3
 
天津 天津耀华中学 任奕奕 1-3
 
新疆 新疆乌鲁木齐市第一中学 闫立晋 1
 
浙江 浙江镇海中学 吴国平 1-4
 
浙江 浙江杭州二中 叶翠微 1-3
 
浙江 杭州学军中学 马里松 1-3
 
重庆 重庆巴蜀中学 傅唯泉 1-3
 
重庆 重庆市南开中学 宋璞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