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磷安

吴剑

2016年12月16日

   13日，我到莆田市参加福建省健康教育与健康促进培训班，住金海湾大酒店，办好入住手续，然后离开酒店，等我再回酒店开门时，突然一个人对视我：吴哥。我比较镇静，原来是邱磷安。晚上，我们可以不寂寞了，晚上长聊。

   不约而同住一起是缘分，其实，过去我们也是有缘分的一次见面。大约10年前，我在洛阳市开会，会议组织去爱国主义教育的旅游，我到了白马寺，突然一个人在高处喊我的名字：吴总。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邱磷安，真是他乡遇故知。那时候他是南平市第一医院医务科长。现在他是福建中医药大学附属人民医院社会工作部主任。

   他对我30年坚持临床心理学，在南平市心理卫生事业的贡献，表示佩服，并且认为我有眼光，我也是难为情，其实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奈。他说心理卫生是健康中国的未来趋势，他去了不少西方国家考察，在美国与心理卫生有关的医疗机构大约有一半，在中国一个三甲医院的心理咨询科也是勉强维持，我建议南平市第一医院设一个心身医学科，也是没有结果。大约20年前，我听前卫生部长陈敏章讲话，他说综合性医院门诊，三分之一是生理疾病，三分之一是心身疾病，三分之一是心理疾病。我们忽视了心理卫生，既给患者增加痛苦，也给社会增加负担。中国心理卫生太弱了，太需要了。关键还是医保能否承认，如果目前南平市在医院心理咨询半小时36元，当然就难以发展了。

   他是从事内分泌专业，主攻风湿病。在美国象糖尿病等疾病，临床医生往往建议这些患者去心理咨询，就是进行依从性咨询。所谓依从性咨询，就是患者需要自己对自己的健康负责，并且与医生一道来应对疾病，特别是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中国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健康服务内容，结果是患者的治疗，康复积极性没有很好发挥，完全是被动，消极治疗。

   在美国，心理咨询是一级学科，与儿科，口腔科，康复科等是同等地位，与临床医学科也是一样，内科，外科是临床医学科的二级学科。而在中国心理咨询只是一个配角的配角，地位十分可怜。不过，未来的地位会越来越高，那是一定的。

   我们都是高血压病患者，我一直吃药，认为是正确的。他50岁，已经不需要吃药来控制高血压了。他认为虽然中国认为高血压是可防可治的疾病，目前基本上还是对1.5亿高血压病人药物治疗。其实，在美国50岁前得高血压病，基本上不使用药物治疗。因为药物大部分都是有副作用，如男性的阳痿。50-60岁，一部分患者才使用药物。应对早期高血压，主要就是低盐，控重，运动。因为体重每增加10%，血压增加20%。他已经成功控制体重到正常范围，并且每天坚持游泳。他中午就是水果，他在包里面带了水果，在会议期间吃。3天检查一次体重，如果正常，就可以吃生猛海鲜，如果增加，就加强控制，减少饮食，特别是淀粉类食品。看来，我需要向他学习控制体重。

   他说控制体重也是痛苦的，特别是难以忍受的饥饿感，头晕目眩，不能自己。他认为这些就与毒品的戒断反应差不多，是一种情绪症状，十分难受的时候，他就吃3天的百忧解，症状就缓解了。以后，一个月出现这样的戒断反应，现在半年出现一次戒断反应，目前他基本上成功了。看来，这些是真正的减肥之道，饮食也是有成瘾性的，需要技术支持，需要意志力量。

   他在南平市第一医院担任医务科长，也是非常优秀的。认为那时候的公立医院就是办分院，培养人才，培养人才也是很简单，就是进修。这些年，南平市第一医院的迅速发展是有基础的。我关心的是他在南平市621事件，就是医患纠纷伤医案发生后，南平市第一医院的医务人员到市政府静坐事件。他感叹到，去市政府是大家自发的，以后，大家给市政府的进言是他执笔的，执笔有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加强第三方调解力量的介入，于是产生了医患纠纷“南平解法”，他应该功不可没。可是，这些也是他离开南平市，去福州市的事件。现在福建省的医患纠纷形势扭转，实际上得益于第三方调解。

   他还在政和县医院担任常务副院长一段时间，并且建立了政和县医院的ICU，儿科等10多个临床科室，政和县人民应该记得他，他感到自豪。

   福州市的医疗卫生资源比南平市丰富多了，如科研项目，省人民医院刘建忠院长（曾经担任南平市人民医院院长，南平市第一医院院长），现在从事睡眠障碍的研究，并且从国家获得500万元的经费支持，这相当于南平市所有的科研项目的经费，在南平市是不可想象的。

   除了刘建忠院长，我们还共同熟悉的老朋友缪伟，他是我江苏省的老乡，现在担任福建省卫生监督所所长，过去曾经担任南平市卫生局应急办主任，在福州市进步就快了，在南平市是不可能的。在南平市的人才有一些无奈，尴尬。

   我们很多是讨论新医改的事情，我们都是认为新医改问题很多，很不容易。南平市去年的医保增加3%左右，是说明经济困难，三明市医保增加了10%多，是说明对过去三明市医改的报复性增加，说明三明市医改也是有问题的，需要进一步完善。他认为医患纠纷，影响着新医改的推进。

   他认为医改的重要目标，还是需要根据阿拉木图宣言执行。就是医疗卫生的可及性，便利性，有效性，比较好的费效比，健康的预期寿命。特别是后两个因素，目前中国新医改的费效比问题严重，就是医疗费用持续性增加，使医疗服务不可持续。在台湾，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没有心电图机，而在中国非常重视医院的硬件建设，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在西方国家，签约的家庭医生，都是尽可能不产生医疗费用。在中国，公立医院，药品供应商，设备供应商等都是有强烈的趋利行为，不断推高医疗费用，使新医改不堪重负。另外就是健康的预期寿命，人不仅需要生命数量，更需要质量。如在美国，如果癌症进入中晚期，往往就需要进行评估，放弃没有必要，产生极其痛苦的治疗，就是与患者一起选择，是健康生活2年，还是痛苦不健康生活5年。是伦理，也是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