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绣花-底子太差

国家心理咨询师 吴剑

2012年6月13日

   预约电话里大声嚷嚷说，马上就来心理咨询，看来求助者的“来者不善”。

   小z是个女孩子，差不多30岁了，是在母亲带领下来心理咨询，声音非常大，说话没完没了的。如果加上一些地方口音，我只能猜着听。小z很胖，看起来智商不高。她母亲很胖，很黑，声音很大。她母亲说，初中生时，小z就是想去死。以后说中专，也是想去死，因为很自卑，甚至还割脉。南平市的三家精神病医院都被强制性送去住院治疗，也是没有什么效果，据说是精神分裂症，如果继续送，她还是想去死。整天就是想过去被人欺负，想做人没有意思，要她忘记她就是不忘记。去另外一个医院心理咨询，心理咨询师要她不要自卑，多看优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药物治疗心理病。

   我只能仔细听着。很胖身材的小z，忙把裙子脱下来，差不多裤子也退下来，让我看肚子多么大，多么肥，我忙要她把衣服穿上说。她说从小就被别人欺负，因为自己天资不好（她是这样说的）。小学就是留级生，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被同学笑话，欺负。自己本来就是麻袋绣花-底子太差，为什么还这样对自己啊，说到这里大哭起来。其实自己就是数学成绩不好，其他成绩还是不错，语文，英语，政治都是不错的。她还喜欢写诗，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因为我夸奖了她。同学们说她是精神病，甚至有男孩子踢她，耍她，她又大哭起来。父母更不应该把自己生下来，自己成为父母错误的牺牲品。父母更不应该把自己送精神病医院，那里就是监狱。每天就是强迫吃药，电疗。没有电视，没有读书，没有写诗，把自己当试验品。因为自己智商低，一次还被小姑丈差一点点强奸了，他强迫自己脱裤子，并且到处摸自己，自己就拼命反抗。她母亲笑而不答，大约是真实的。她还说，他是禽兽，以后还是离婚了。这些年，她就在家呆着，什么也不做，因为怕见人，更怕人欺负。

   小z母亲继续说，声音仍然很大，她自己承认也是精神分裂症，已经10多年了，目前还是吃药维持，我心理非常同情。我建议她们去申请残疾人证，也许国家可以扶持扶持。她说已经办了，她自己是4级残疾人证，小z是1级残疾人证。

   我按照习惯还是提出一些建议：一是诊断问题，小z精神分裂症的可能性比较小，虽然有遗传历史。精神发育迟滞的可能性比较大，估计是边缘智商（大约是70-80左右）。而且智商也是不平衡的，数学计算很差。这些没有药物可以治疗；二是心理伤害，过去成长中，心理遭受伤害，如同学欺负，强奸未遂，强制送精神病医院（因为她母亲本身也是不能健康正常决策）。这些心理伤害影响巨大，特别是影响情绪，甚至出现自杀观念，影响社会功能；三是社会功能，目前当务之急是不能自杀，爱惜生命（毕竟那些伤害已经过去）。虽然智商不高，不能改变，但是可以不成为社会和家庭负担，争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自我价值观的体现。她说，她曾经是打工，结果几天别人就不要了。自己在家绣十字绣，也是没有经济效益，因为卖十字绣的人也没有什么生意。我还是反复鼓励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哪怕是最简单，她还是反复强调只能十字绣。当然，这个社会功能的培训是艰苦的，漫长的，困难的，她母亲也不能承担这样的任务。结果在她母亲的反复要求下，因为需要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我只能开一些中成药疏肝理气，化解情绪。小z其心理咨询的价值比较低，不是合适的心理咨询对象，只能是精神康复的对象，如特殊教育。我还免了心理咨询费用，中成药也是10多元，这样的家庭一定是极其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