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大不掉的精神症状

--精神分裂症的哲学思考

国家心理咨询师 吴剑

2010年3月5日

   精神分裂症的治疗是比较困难的，精神分裂症的康复更加困难，当然，康复成功取决于许多因素，小z我们共同探讨这个问题。

   他虽然使用了剂量不小的药物，虽然精神症状基本上消失，但是总是还有一点点尾巴不能解决，时常象小鬼一样纠缠自己，十分难受。他过去期望把这些症状彻底消失丢，但是努力都是失败的。我告诉他，这样的情况比较多，当然人都是希望症状全部消失，往往是事与愿违。如果靠增加药物剂量，结果二八效应就产生了，就是花费了80%的药物，就只能解决20%的症状。因此，药物产生的副作用的痛苦，远远大于那些尾大不掉的精神症状带来的痛苦，从症状学角度，“性价比”划不来。就是意味着虽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才能解决一点点问题。最好的办法还是接受它，宽容它。有时候也是这样，我们人类总是希望彻底消灭症状，结果代价沉重，往往影响了生命质量。象乳腺癌的治疗，过去我们为了彻底根治，往往进行大清扫，结果女性的生活质量下降许多，人虽然活着，但是非常痛苦。现在的治疗就人性化了，就是进行一般的清扫，然后结合其他治疗方法。这些也是人生哲学，许多问题或者烦恼，我们反复斗争不能胜利时，倒不如接受它，可以说是出其不意，效果独特。我们信仰智慧，就是和精神症状和谐相处。

   他在努力进行精神康复，我过去告诉他就是生活功能和社会功能的康复，社会功能就是劳动。他找了两次工作，都是不成功。不成功是正常的，我们应该从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进行行为改进，争取早点成功。分析失败的原因，主要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往往客观原因我们不能解决，主观努力是我们能够作为的。另外，工作对他来说，不仅意味着经济收入，还应该有治疗价值，交往功能，自我性能的作用，应该是多方面的收获，所以他的劳动与别人不同，就当别人发工资给他治疗吧。他虽然没有告诉老板自己是精神分裂症，如果告诉了，他的工作更加难以解决，因为我们的社会非常歧视精神分裂症患者。即使这样，老板还是要求苛刻，非常歧视，甚至影响了他的尊严。他认为自己的尊严不是那么便宜，他不愿意委曲求全。一方面反应我们社会的现状，就是老板就是爷。别人给钱，你就没有了自尊心，你给别人钱，你就有了自尊心。希望他能够认识劳动的意义，并且保持性格的弹性。

   关于精神病患者自杀问题，我们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疾病期间，自杀比较少，往往在精神病症状基本上消失后，出现了自杀。因为疾病期间，他的意志行为受到系统的妄想支配，他生活在系统的虚拟世界，他相信是真实的，可靠的，不会自杀（如他妄想自己是伟人，并且坚信不疑，这时候他是快乐的。如果治疗好以后，他发现他不是伟人，而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他不能接受现实，并且十分担心受到社会歧视，自杀成为选择）。这些自杀的精神病人，往往自尊心比较强，成功欲望比较高。精神病最严重的后期，往往自杀也不会发生。因为精神病的最终结果就是意志衰退，人格瓦解，这时他们生命唯一的目的就是活着，象动物一般，已经没有意志决定自杀了。自杀需要勇气，需要意志，不是简单的决定。当然，作为心理咨询师，如果遇到自杀企图的患者，一般不会简单反对自杀，因为那样往往效果不好。我一般提出自杀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而且精神佩服。但是自杀不是解决问题的全部办法，最好办法，应该在充分尝试企图方法以后，如果不成功再去自杀，这样的患者往往会放弃自杀。但是，我们作为一个人，应该保持有尊严地离开世界，那是优雅。

   他在得病以后，依然去了大城市闯就天地，展示风采，现在想起来非常风险比较大，但是也值得，因为他接触了人生的极限，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也许成为永远的记忆，他不后悔。现在人逐步趋于现实，好好治疗疾病。但是他一直寻找人生意义和价值问题。

   他开始学习心理咨询师课程，并且准备考试，我表示赞成。因为学习心理卫生对精神康复非常有利。400多元的报名费，就当药物吧！他还想帮助别人，我也表示支持。因为帮助别人的人，才是富裕的，才是快乐的。往往我们认为精神分裂症是负担，是痛苦，如果从帮助别人角度看，说不定是财富，是资源。他准备成立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俱乐部，就是利用他是精神病患者。我们中国的精神病患者确实需要帮助，精神病是目前最难以治疗的疾病，个人，家庭，社会负担非常沉重，90%患者不能住院治疗，60%患者没有门诊治疗，他们甚至成为犯罪的对象。如何积极治疗，如何维护权利，如何帮助他们，如何自强不息，这些工作需要人做，社会歧视正是说明需要人站起来，一般人可能可以，如果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自己站起来，那就更加伟大。美国的心理卫生事业真正的推动者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想，这样事情受到社会，家人，患者的欢迎。但是如何做，需要思考，需要努力。学习心理卫生知识，精神病知识，成立组织，争取资源等工作，任重道远，可以作为长期事业做。这些就是人生意义，因为你帮助了别人，别人不会忘记你！特别是那些迫切需要帮助的人。

   什么是人生意义，大部分人没有这样思考，也许是因为层次比较低，那精神病患者更是少思考。我们一个人生是非常不容易的，困难，挫折，痛苦，无处不在。虽然这些不可避免，我们的态度非常重要。对待困难的态度有三种，一是仰视，二是平视，三是俯视。仰视我们就会感到高不可攀，无法超越，十分痛苦。平视我们就会发现，不过如此，充分认识。俯视我们就发现，压力是动力，困难是机遇，痛苦是磨难。如果我们看问题，看困难，看自己的精神分裂症，放在人生长河，人类高度，生命价值上看，就不怕了，就安详了。事实上，我们对许多问题，要学习拉开距离看，拉远镜头看，效果完全不同。精神的苦难，往往可能是人生财富，因为精神分裂症患者如果成功康复，那就意味着战胜了自己，我们知道一个人之所以不成功，自己是最大的敌人，而且是和魔鬼症状打交道，如果都能够成功，其他事情不能成功吗？！遇到精神病症状，我们这样去看，就学习了从容淡定，那是一种尊严，是人性，是生命。因为他深刻感到，时刻感到自我的存在，并且学习了和谐。

   我回答了什么是精神病，就是系统妄想，坚信不疑，内容荒谬。片断妄想是应急障碍，内容可以理解是神经症。精神分裂症的原因不清楚，和遗传，头脑，性格，环境有关系。我认为人的感觉与大脑放电，神经递质有关。如果大脑异常放电，并且是持续性的，其产生的感觉与真实的感觉是一致的，与现实混为一谈，无法分辨，就会被这样的感觉所支配，并且产生相应的行为表现，作为我们健康人没有这样的感觉，是不可理解的，就判断这些是精神病。毕竟我们的行为、思维，受来源信息的影响。如果这个信息是失真的，持续的，负面的，使我们不能生活在现实中，完全逃避到虚拟世界，那样对他来说才是和谐的，不然他会焦虑而痛苦。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的得到信息，和传出信息不同，并且我们真实感到，也是非常痛苦的，就是一个虚拟自我，一个现实自我，在冲突，在分裂，所以叫精神分裂症。所以，所谓精神分裂，往往在精神病症状没有完全形成，或者在药物治疗一定效果以后才出现。就是在一步步进入妄想世界，或者一步步回归现实世界的道路上，我们感到分裂！它会猛烈地撕开一个“我”。

   是的，我们每个人都是不断探讨自己，了解生命，精神分裂症是一个极端形式，而且是被代形式，因为往往自己进去了，难以出来，药物治疗才能出来。所谓巫师，就是能够自己控制自己，并且按照需要产生精神分裂症症状的人，那是超人。不过，小z的理解能力不错，他感到不少收获，特别是与症状和谐相处，并远处俯视症状。不过，我建议他，理解认知精神分裂症不错，更需要行为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