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选择了尊严的死亡

吴剑

2008-10-18

   朋友上午到我办公室，请我帮助他，给他已经去世的父亲复印病历。

   他给我讲这些话，显得稍微悲伤和平静，甚至还带点微笑。他的父亲几年前得了癌症，虽然经过努力治疗，花费许多，也是维持着生命的生存状态，在我们医院今年就住了四次。老人知道癌症治疗非常困难，但是癌症的痛苦折磨很厉害。在后来，选择止痛成为他生命只的目标，和痛苦斗争成为他最后的努力。是啊！许多疾病，我们人类无法治疗，但是我们只能够选择提高生命的质量，这是人道主义。

   他告诉我，老人死前三天，突然要回家。他当时感到意外，意外老人的情况还比较稳定，医院服务也很好，没有理由啊。现在想起来是回光反照。老人非常固执地坚持要回家，他没有说理由，只是说如果不让回家，他就跳楼。他现在认为，人死亡前都有一定的预感，老人是属于预感明显的人。其实，人在死亡前都有一定的预感，这些就是濒死心理学的范围，如果有这样的感觉，并且对现实有足够的判断，老人一般都会选择他所希望的死亡方式。

   中国的死亡文化是很特别的，就是死亡必须在家里完成。因为人如果在外死亡，那灵魂就会漂零，成为孤魂野鬼，如果在家里死亡，那样灵魂就有安命之所。实在没有办法，中国人就用招灵的办法，使那些在外游荡的灵魂，回到家里，和尚就有了工作好做。我到认为这样的文化还是有道理的，大约是中华民族的根文化的一部分。中国人都希望魂归故里，都希望入土为安，都希望死后和亲人一道。

   老人回家很平静，治疗一样进行。想见些亲人也实现了愿望。那天，在平静的气氛中，老人突然感到呼吸困难，然后就是一口痰被堵，然后就没有了呼吸。朋友不敢确认老人是否离去，忙请医生到家一看。经过医生的确认，老人已经安然，尊严，宁静地离开了世界，没有痛苦，没有折磨，他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朋友说到这里，仍然很平静。老人一辈子辛苦，即使在住院期间，仍然嘱咐不要随便使用空调，因为那样很浪费。可见中国的老人是多么建俭，这样的美德值得我们学习。更重要的是，我们许多人受到疾病折磨，受到癌症的痛苦，往往在痛苦和折磨中告别世界，那是许多人不愿意的选择方式。看来，选择死亡方式需要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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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老人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