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冰棍

    长航集团庐山疗养院副院长吴剑332008

2001、8、14

   现在夏天消暑冷饮实在丰富得眼花缭乱。而在20年前，冰棍在乡下才刚刚出现。

   那时，小镇上仅仅有扎花厂才刚开了一家冰棍厂，条件简陋，产品单一，水加上糖精和各种食用色素一冻就成了。再包装上普通的纸就可以批卖了。我的15岁表弟也是一群叫卖冰棍孩子之一。

   夏天的天气很热，老早他就光着膀子去排队批发几分钱一支的冰棍，几百支冰棍装入一个木箱，里面再衬上棉花的保温层（有点象冰箱），绑在自行车后面，就下乡叫卖了。“冰棍，冰棍......”。同时用一块象镇纸大小的硬木块，不停敲打木箱，清脆悦耳，两种声音就成为叫卖冰棍的象征。

  天气再热，表弟从来自己不吃冰棍。他总是头戴草帽，颈挂已发黑潮湿毛巾，自行车前龙头挂了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个医院的盐水瓶，泡着自己家采摘的新鲜的霍香叶泡的天水（雨水）茶，甘甜消暑，香气扑鼻。

  乡下一般是小孩子卖冰棍吃，大人卖得少，或者给客人卖几根，学校门口一般是生意比较好的地方，竞争自然激烈。

  冰棍的价格也是不断变化的，批发是4分一根，天气热的中午可以卖到一角钱一根。一般是8分。晚上回家的路上，如剩下来，就逐渐降价，甚至是1分钱。

  表弟非常辛苦，早出晚归，收入不错。全家人最盼望的是天气热，越热越好，生意自然就好。偶然一次傍晚回家余上几根冰棍，全家人就可以一起享用冰棍，表弟也一同享受，心里也甘甜。

  有一天，早晨天气还好，表弟批发到手就去叫卖。不长时间后，天气骤变，风雨交加，一直到晚上。表弟还是在风雨中推着自行车叫卖，一身烂泥，冰棍就是一分钱也不好卖。晚上回家，他就成为一个泥人，更心痛的是生意吃亏了。一箱冰棍几乎没有卖出，大家睁大了双眼，冰棍在化，心理在凉。立即动员全家吃冰棍，那个滋味绝非享受。他母亲看到冰棍就要全都化成了水，也不知怎么办？情急之下，抱着一堆冰棍送给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算是一个人情。

  第二天，天气依然热，表弟倒干净木箱里面的冰棍纸和花花绿绿的水，依然早就出去，批卖冰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