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小说:天皇皇,地皇皇……(五十三章至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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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小说53到55章花草无辜牺牲列车上屡屡换座谁没有梦中情人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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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小说:天皇皇,地皇皇……(五十三章至五十五章)
第五十三章:两盆花草做了无辜的牺牲品……
2005年4月9日(星期六)雨
早上,看到阳台上的令箭荷花开了,很开心。但一瞥间,几盆死花愣扎进眼帘,又有点喜忧参半。
老婆是个“权力狂”,不管是与她有关和无关的、胜任和不胜任的,一旦心血来潮,她必定“大显神通”一番,以此压倒自己的男人,让丈夫乖乖的臣服于她。可以说,除了挣工资她不敢向我挑战以外,别的都在她的争夺范围之内。譬如阳台上侍弄花草吧,她本来是甩手不管的,不浇水不施肥,她才不干那些琐细的活呢。可前几天,她突然支使我给那盆最大的、长势繁盛的海棠动动手术,我就剪了枝,之后,很快地发了两个芽儿。没料到,她口口声声说我剪得不整齐,又亲自剪了一遍,海棠刚刚恢复元气不久,经不住折腾,竟然枯死了。她却一脸的无所谓。
近日,还发生了一件事。她支使我割盆里的韭菜,说是割来包水饺,还叮嘱我割得轻一点,也就是根茎留得长一点。我知道她的这一想法是正确的,割得太狠了,韭菜就不旺了。所以,我按照命令一丝不苟地执行了。再一次让我惊讶的是,她又嫌我割的不好,留根“太长”,就又一次亲自主刀,让刚刚割了不到三天的韭菜受了“二茬罪”。
我就纳闷,你这婆娘,怎么老是在这些不应该管的事上绞尽脑汁呢?还不是故意压抑男人抬高自己吗?还不是处心积虑地与我争夺权力吗?活得实在太累了吧!
而今,两盆茁壮成长的花草,一盆早已死去,一盆行将枯竭、奄奄一息。
悲哀呀!就因为争夺毫无意义的权力,满足她那不可思议的权力欲,两盆花草做了无辜的牺牲品……
第五十四章:拥挤的列车上
2005年5月10日(星期二)
我心里一直默默念叨,“暂且忘记她是个文盲吧,利用旅游的时机,多沟通沟通,竭力营造出和谐气氛,嘻嘻哈哈热热闹闹,也不枉出来一趟”。没法配合倒怪不上她,可她那根本不想配合的态度,直让我倒胃口。所以,说乏味并不是无稽之谈。
她开心的时候也有,那就是逛市场买衣服的时候,登山门见到老妈妈们上香烧纸的时候;可我又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只好跟着傻傻地笑,咱总得积极配合,让夫人能体现出自身价值吧,使太太眉飞色舞地对我指导一番吧,愿老婆有所收获吧!
十来天不算短,参观的景致不算少,消费的银子也算可观……这些都很快淡忘了,可那启程和回程途中发生的事,却让我忐忑不安——
启程那天,乘坐的是一列“无座号”特快,挤上车后,好不容易各自找座位坐下了,离得并不远。不到五分钟,她到我跟前,说要同我换座位,理由是她的座位未朝着行进方向,怕迷了方位,我赶快到了她原来的座位上,怕别人占了去,找个座好不难哟!约莫行了三之一的路程,她又要与我换过来,理由是靠着车窗,她的腿怕风吹,我又与她换了。我越想越不对劲,猛然醒悟:原来我开始坐的座位上挨着个打扮时髦的少妇;后来我改换的座位上,又因为到了某站,旅客上车下车,我的身边又坐上了一位年轻的姑娘……
归来的那天,因为还是没有买到有座号的车票,上了车根本没有座。“五·一”节期间,正值旅游高峰,始发站早就满座了,中途站非但没座,简直连立足都困难,行李更没地方放。还算我多了个心眼,我对着右边的六位小青年说,“你们是大学生吧?我们老俩连搁行李的地方都没有,塞在这里,你们出进也不方便,能不能大家挤一挤,让我们坐在边边上,行李也好带。”小青年们真不错,通情达理,立刻往里挤了挤,闪出了大概能坐小半个屁股的位子。
拥挤的列车上,皆为萍水相逢的人,偶遇一瞥善意的眼神,一张真诚的笑脸,都会润泽自己的心田。我由衷地感激他(她)们。攀谈起来,才知道最里面坐的四位男青年是在青岛求学的大学生,外面对坐的两位女青年是在青岛打工的,不是一起的,如果他们六个人是一伙的,兴许能给我们再多空出点地方呢。
列车在黑夜里行驶,旅客们摇摇欲睡。那些原来就有座的大多睡了起来,像我们只坐个边角的,想打个瞌睡都没条件,因为一不小心就掉下座来。可能又是挨着异性坐吧,我还下意识地双腿支在过道上,尽量离开女青年一点,省得老婆又心理不平衡……可还是不称老婆的心意,她瞪大了两眼,死死地盯着我和女青年之间的缝隙,唯恐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不正当的行为。大概过了一段时间,她憋不住了,看来早就想对我叮嘱点什么了。
“你往外边坐一坐,挨着人家,叫人家嫌。”
我苦笑了笑,站了起来,手往下指了指,示意她看我的坐处,那地方顶多不到15公分,倘若再往外坐,不跌落到过道上才怪呢?
因为我知道妻有癔病,早就习惯了,不习惯又怎么样呢?总不能在车上吵起来吧!
我恨那个中国最古老的不负责任的女士,这个叫女娲的神嬷嬷,用黄泥土捏造出男人和女人来。
据传,一开始时造得还蛮认真的,后来造得累了,便拿了一根树枝搅了泥水任意挥洒,由此遍地产生出一群一群的人来。
这样不负责的态度,定然有不少是不合格的了。何况,女娲造了人体却忽略了灵魂,以致于人的精神多有残疾,这多可怕啊!尤其是那些与精神有残疾的人近距离接触的人,真是苦不堪言哪!
民间有句俗语叫做“有武艺不如不摊着”。没摊着的尽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摊上的又将如何?再者,好多精神残疾者有很大的隐蔽性,平时在外人面前很正常,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疾病。有的大脑清晰、反应敏捷,有的伶牙利齿、寸步不让,有的虚情假意、处世圆滑,有的明里示弱、暗中逞强。示弱是给外人看的,专横跋扈却是单单对准丈夫一个人的。
我的老婆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她癔症发作,便毫无根据的乱加猜测,即使很正常的事,让她一想就离了谱。奈何,奈何!
第五十五章:谁没有自己的梦中情人?
2005年5月13日(星期五)
要说两性相悦,这是人的天性。孔夫子在两千多年前就说,“食色性也。”他老先生把男女间的性吸引和吃饭等同起来,说人要往肚子里填东西,方能维持生存,人要互生爱慕,方能维持繁衍。当然,孔夫子不只是局限在繁衍上,他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是“好色”,好色与好食是人的天性使然。
古人云:“性情之大,莫若男女。”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这是古老而又永恒的人生主题,也是一切文人墨客文学艺术创作的永恒主题。连近代著名学者朱自清先生都撰文说:
“老实说,我是个欢喜女人的人;从国民学校时代直到现在,我总一贯欢喜着女人。虽然不曾受着什么‘女难’,而女人的力量,我确是常常领略到的。女人就是磁石,我就是一块软铁;为了一个虚构的或实际的女人,呆呆地想了一两点钟,乃至想了一两个星期,真有不知肉味光景——这种事是屡屡有的。在路上走,远远的有女人来了,我的眼睛便像蜜蜂们嗅着花香一般,直攫过去……”
你看古代、近代的人都这样,何况现代呢?
要说这年头,要说我的条件,真要找个相好的并不难,但老婆傻跟了我这么些年,把我看扁了。我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吗?我是个饥不择食的人吗?我是见个女人就神魂颠倒的人吗?在我的眼里,那影影绰绰、挤挤撞撞的女人堆里,还没有我中意的呢。如果路上遇到多看两眼,只不过是男人的“好色”天性而已。即使有那与我稍有来往的,还自以为自己有点身价、有点颜色、有点气质的女子,也只不过逢场作戏罢了,我能付出真感情吗?
要说有没有我的梦中情人,要说有没有我倾一生相爱的人,答案是肯定的。人生一世,若没有一个自己所仰慕的女性,那这辈子不是白活了?谁是让我爱得发痴发狂、死去活来的人,这是我心中的秘密,这是我的隐私权,没有理由告诉任何人,尤其我那醋味横溢的老婆。可,只有心里挂念梦里翻腾而已,说白了,还只是个单相思……
其人是我生命源泉的中心里的一朵温馨、靓丽的花,她的根扎在我生命的深处,然而我从来没敢将这朵花摘下,倒不是我的怯懦,也不是我的不迫切,而是我的崇拜和敬慕不容许我亵渎她。我就这么郁郁不乐地站在彼岸,心里狂涌出鲜红的血。“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我相信西来的流水绝不是东去的逝波。否则,我愿意立刻化作牛屎满面的石板,在小溪边等候那亿万年后的某一天……
人只能活一次,一次最多几十年而已,真实陪伴自己生命的是心境,境由心造,好的心境好比天堂,坏的心境不啻地狱。而爱情的质量直接影响到人的心情。
有人获得了真正的爱情,就会觉得整个世界圣洁美好,自己也变得更有信心,浑身充满了生机和勇气,这是何等的美妙!
如果是婚姻失败了的人,就没有一点生命活力了吗?那也不一定!总得有个精神寄托吧。中世纪的欧洲有骑士,骑士就给自己的心中树立个崇拜的女性,不管这位女性年龄的大小、财产、地位如何。但我发现,欧洲骑士心中的异性无一不是知书达礼的女人、温柔和善的女人、气质高雅的女人。那些行为低劣、举止粗鄙的女人,即使父母给她配了张好脸子,不但不值得而且从来也没有让骑士们崇拜和爱慕的。不用讳言,我就是个有着骑士情结的人。
没有激烈激奋就没有激动激情,没有激动激情就没有文艺创作。我的诗歌、散文、小说就是在一股股的激情中创作出来的。这除了我的天赋和勤奋以外,很重要的因素在于我心中的偶像,假若我心中没有偶像,我的创作源泉早就枯竭了。
去年11月底,为了销书,我到了Q市。刚到的那天傍晚,下起了雪,是去年的第一场雪。第二天仍下雪。到了第三天,雪停了,很不情愿地坐长途汽车归来。
两天的大雪,一点也没有觉得冷,倒有着融融暖意。处理了一部分书,不过是小事一桩,令我激奋激动地是我充实了自己的创作动力。
没有夸张和虚伪的言辞,没有躁动和狂热的举止,毕竟都是过来人了。头天刚见面,M微微一笑,“穿上棉衣了——天可是冷了。”勿庸多讲,话里透着关爱,对我这长途跋涉的人来说,真胜过万语千言哪!我是前几天才买的羽绒服,还是第一次穿呢,也只有M使我的新衣服格外亮丽。
在此后毫无芥蒂的几次促膝相谈里,M劝我以后还是少抽烟少喝酒,我默默地听着,心里欢喜得犹如破晓的枝头正在弄舌的黄雀。我并不是单单高兴其这么呵护着我,那是用不着证明的,我狂欢的理由是我看出M以为我的生命还未枯萎,尚有留恋自己生命的必要。唯一使我有点不安的是,M的眉梢里也有一丝淡淡的忧郁,含意难伸地印证着其多年来的工作压力和不得志。或许是人离乡贱吧?或许是其淡然的个性使然吧?我不好问。曾两次共过事的我们,何时再有机会将彼此的难言之隐悄悄诉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