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水的体型：这些全都是第五代大西洋银汉鱼，左侧的三条来自于只捕
捞大鱼的鱼群，中间的三条来自随机捕捞的鱼群，而右侧的三条来自于
只捕捞小鱼的鱼群。对大鱼的捕捞使得左侧的一组变得比另外两组更小

撰文 萨拉·辛普森(Sarah Simpson)

商业性捕鱼者和周末垂钓者都知道，“要把小鱼丢回去”。这是为了给小鱼留下成长和繁衍的时间。但是，这种策略事实上可能正在伤害着鱼类种群。

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Stony Brook University)海洋科学研究中心主任截维·O·康诺弗(David O. Conover)说，正在进行的捕鱼实验揭示，仅仅捕捞最大的个体，实际上，会迫使一个种族进化出不良的特征，降低一个过度捕捞的鱼类种群恢复生机的能力。这些结果也许能够解释，为什么世界上许多最濒临枯竭的鱼类种群，没有照预期的一样迅速地恢复。

这种遗传效应出现在大西洋银汉鱼(Atlantic silversides)的身上。这是一种小型鱼类，通常成长得很快。1998年，康诺弗将一批野生银汉鱼带回他的实验室，他和他的学生们饲养了五代银汉鱼，每一次都从一群鱼中取走90%的大鱼，从另一群中取走90%的小鱼，从第三群中随机取走90%。

到了2002年，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大鱼的捕杀产生了一个戏剧性的结果。与随机捕捞的对应鱼群相比，这个鱼群中的个体平均体重大约只有前者的70%；与保留最大个体的鱼群相比，它们的体重只有那些幸存者的55%。由于进行对比的鱼都拥有同样的年龄，科学家可以将鱼类体型的缩小归因于更为缓慢的成长，这是基因选择的结果。

令人担忧的是，这种更为缓慢的成长还伴随着一整套的缺陷。现为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河滨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Riverside)博士研究生的马修·R·沃尔什(Matthew R. Walsh)领导了对第五代和第六代银汉鱼的详细检查。这些检查揭示，捕捞大鱼的鱼群中，鱼儿更加不愿意搜寻食物或与掠食者周旋。它们还会产下更小、更少的鱼卵，这些鱼卵成长为健康后代的比例也更低。

沃尔什指出，这些结果并非完全出乎意料。历史记录证实，鳕鱼和其他一些受欢迎的食用鱼类在过去更大一些，而且他说：“许多鱼类的生育能力随着体型而增加，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但是现在，对于生物学家和渔业管理者来说，由人类引起的进化将变得越来越难以忽视。加利福尼亚大学河滨分校的鱼类生物学家戴维·N·雷茨尼克(David N. Reznick)说：“这项研究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表现了进化过程是如何对这个种群的长期健康产生不利影响，并且与我们的利益产生冲突。”

康诺弗承认，是不是该把更弱小的鱼做成盘中之餐，现在还完全不清楚。但是，将部分大鱼跟小鱼一起放走，这大概仍是一个明智的策略。与此同时，康诺弗的研究小组已经中止了一切与体型筛选有关的捕捞，他们现在正在等待，看看鱼群的后代能否恢复原状——恢复原状需要多长时间。(译/J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