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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字学复旦大学蔡伟锦州三轮车夫 |
“三轮车”上的文字梦
儿时,蔡伟常临摹书帖,对中国古代文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中学时,他的语文成绩已是出类拔萃,有时老师遇到生僻字都会来问他。不过,由于数学和英语成绩都很糟糕,上大学对蔡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到锦州一家橡胶厂当工人,3年后,这家厂倒闭了,自己家境也不好,10多年来就一直在摆摊。”蔡伟在电话里向记者叙述着这些年的经历:“蹬神牛(人力三轮车)是这两年的事儿,就为多挣点钱。”
直到如今,锦州人都清晰地记着那个早出晚归,书不离手的“三轮车夫”。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一成不变的无奈日子,都不曾磨灭他新鲜而滚烫的求学梦,都不曾改变他对古文字的痴迷。能挤出的时间,蔡伟大部分都泡在图书馆里。有很多古籍找不到,一般的情况下书又不能外借,他就坐在图书馆里整本地抄下来。这一切,源于蔡伟“对古代文字有着强烈的研究冲动。”
蔡伟的家没有像样的家具,没有基本的装修,家里唯一的一张照片是蔡伟和妻子的结婚照。妻子张悦告诉记者,丈夫那一摞一摞的书是家里最值钱的家当。这20年来,蔡伟的自学几乎没有中断过,微薄的收入几乎都用在了买书上。
锦州“祥子”的拼“博”路程
蔡伟最近一次回锦州是今年春节,走的时候带走了整整两箱书。妻子张悦是锦州日报报业集团的发行员,每天除了起早送报,就是照顾11岁的儿子蔡维则。在妻子张悦和儿子小维则的眼中,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因为即使蔡伟在家,蹬三轮车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或者上网和网友研讨古文。张悦告诉记者,平时蔡伟在家里从来不讲自己研究的东西,刚结婚的时候还说点,但她不懂,此后再也不说了。11岁的蔡维则并不喜欢古文,蔡伟并不要求儿子看古文书,他希望儿子有自己的兴趣。
当记者问起蔡伟是否觉得自己是一个成功的人时,他说自己只是一个幸运儿,遇见了裘教授和赏识自己的朋友。1997年,蔡伟陆续发表了一些文章,引起了学界专家们的注意,特别是中国古文字学专家裘锡圭教授,对蔡伟的才华很赏识。记者在采访中听蔡伟说起这样一件事:1997年,裘锡圭教授发表了《<神鸟赋>初探》一文,对赋中的“佐子”一词未能做出解释,蔡伟看后去信给裘教授,认为“佐子”应读为“嘬子”。裘教授认可蔡伟的解释,从此记住了他。
裘锡圭教授对蔡伟给予这样的评价:他的感觉还是很敏锐,而且对于阅读古书、研究古书已经有了一定的研究,不要说像他这个年岁,就是包括一些老专家什么的,就是在这个(古文字)方面,恐怕能达到他现在这个水平的也不是很多了。
教育部特批第一人
2008年9月,经专家引荐,蔡伟来到上海,参与了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项目的整理工作。经过一段时间的共事,蔡伟在古文字研究上表现出的能力让同事们刮目相看。同事们都知道,有时蔡伟能记住某个资料在哪本书的哪页上,记者曾就此向他求证,他说只不过是自己看得多罢了。
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主任刘钊教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在复旦工作的近一年期间,我们发现蔡伟在古文字方面的水平已经达到了博士水平。”
但是,根据国家有关规定,只有高中学历的蔡伟没有报考博士生的资格。2009年3月,裘锡圭等三位著名学者写了推荐信,连同复旦大学的申请,一起报给了教育部有关部门,请求特批蔡伟报考博士资格。很快,复旦大学得到准许报考的批复。目前,蔡伟以优异的成绩通过初试,进入复试。这不但是复旦大学校史上,也是我国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立学位制度以来第一个以高中生学历报考博士的学生。
蔡伟考博士报考的是古文字学,身边的同事们说:“这样的科目就算对科班出身的研究生来说,都是困难的,但对他而言却很轻松。”在与蔡伟的学术交流中,很多同事对他肃然起敬,“他对中国古文字的熟知程度远超常人”。复旦大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顾云深向媒体表示,招进来以后,导师们还会为蔡伟制定一些特殊的培养方案,包括他本科应该要补的一些课,还会去补包括学位(硕士)课程。在他的专业基础知识方面,加以巩固、扩展丰富,同时在专业上得到进一步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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