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的诱惑，可以使“人妖”牺牲人的本能和生命。——1996.8 泰国芭堤雅某剧院

    到泰国，就一定要看“人妖”，因为“人妖”是男人“做”成的女人。

    在芭堤雅，我看了一场“人妖”歌舞表演。歌是用录音放的假声，舞跳得也不那么出色，更多的是为了展现形体，有时中间还夹杂着带有色情意味的小幽默。应该承认，“人妖”大都非常漂亮：高挑的身材，鹅蛋形脸，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鼻梁，饱满的嘴唇，尤其是胸部、臀部、腿部恰到好处的比例，以及细嫩的肌肤，都展示了女性特有的魅力。

    每场演出结束后，演出中一些最漂亮的“人妖”，浓施粉黛，左顾右盼，纷纷走到剧院前的广场上，和等待他们的游客合影。合一张影20株（每株约合人民币0.3元），摸一下胸或其它部位50-100株，假如想单独聊聊，付 500株以上就可把人带走。我背着三台相机在抢拍一些镜头，一个“人妖”过来缠着我说，如果能付1000株，可以让我拍裸体照。

    “人妖”的来源较为复杂，其中有的是欧美人在东南亚寻欢作乐，抛下的私生子；有的是幼时具有性心理变态；也有的是贪恋“人妖”丰厚的收入。

    在欧美等西方国家，也有一些“人妖”表演团体，只是水平较低。新加坡曾经是“人妖”行业最为发达的国家之一，但是几年前政府颁布法律，取缔了“人妖”的表演，据说是新加坡自认为已发展成为文明国家，不能再容忍这种不男不女的表演存在。香港也存在着“人妖”的表演，但随英国法律视为非法，因此大都进行地下活动。只有泰国的“人妖”最为职业，并且收入和地位都很高。

    大部分“人妖”没有彻底进行变性手术，以至于存在着突出的喉结，浑厚的嗓音，个别人肩宽手大等男性的特征。他们幼年、少年时做生殖器官手术，往胸部填硅胶，进行面部整容，以及不断地服用大量的女性荷尔蒙激素，褪去胡须，使皮肤变得细腻光滑。由于大量服用女性荷尔蒙激素，导致内分泌失调，抵抗力下降，“人妖”的寿命大都很短暂，一般为45岁左右。

我特意在游客散尽后多逗留了一会儿，目的是观察卸完妆的“人妖”。他们一反刚才演出和拍照时的娇柔，打打闹闹，一副男孩子的顽皮。

我回想着和游人拍照时，“人妖”迫不及待地抓紧收钱的神态，感到了莫名的悲哀：金钱的诱惑，可以使人牺牲人性的本能和生命，美丽的外表，遮盖着空洞的实质。

选自《琐见琐文——李小宁域外摄影散文集（亚洲、北美洲卷）》（2001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166幅摄影，20万字散文，涉及20个国家，定价72元/两卷。现有部分余书销售。联系：北京豪尔斯国际展览有限公司，电话：88400554/88400664/88400884/13693324141，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