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遮掩的咖啡座，展现出法裔移民无拘无束、闲散随意的性格。——1996.6 加拿大蒙特利尔

    日本式的“居酒屋”，味道醇厚。

    在大阪的一些日子里，我常常于傍晚沿着布满居酒屋的小巷徘徊。望着那长长的灯笼，飘动的门帘，红白黑三色鲜明的标志，以及透过木格子窗散射到碎石路上的灯光，在我耳畔仿佛响起了悠悠的日本乐曲。

    我去过两个居酒屋：一个装饰成怪石嶙峋的山洞，若明若暗，散发着野性的气息；另一个搭建成一间一间带门的小屋，大大小小，充满着温馨的乡情。菜很简单：装在瓦片样碟子上的烤鳗鱼、“天妇罗”和小块的生鱼。我就着绵绵的“松竹梅”清酒，习地而坐，慢慢品尝着日本人的生活。最使我欣赏的是，高高的吧台里面，店老板边操作边陪你聊着天，随吃随添。你就是孤身一人，独斟自饮，也会被这热气腾腾所感染。居酒屋给我的感觉是：密不透风。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我本想拍点照片，无奈里面不宜拍，外面拍不着。

    后来到了香港，我和友人专门去了九龙的一家日式居酒屋。依然是密不透风，依然是瓦片碟子，依然是习地而坐，菜和酒比起在日本多了许多，但感觉却荡然无存。

    法国、意大利式的咖啡馆，令人心醉。

    加拿大蒙特利尔是个法国移民聚居的城市，这里流行着法语，我虽然只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晚上，但很快就被散发着法国、意大利气息的咖啡馆所感染。

    有一条大街集中了许多咖啡馆，那敞开的门脸，象一幅幅连环画，把人物百态一下子推到了你的眼前：有窃窃私语的情侣、正襟危坐的生意人，也有浓妆艳抹的吧女、奇装异服的“朋克”。我被眼前的场景所打动，实在忍不住，和同行的人坐在紧靠街边的圆桌旁，要上一杯啤酒，边呷边领略着微风中飘荡的欧陆风情。

    后来我在美国旧金山的一条街上，也看到了聚集着法国、意大利式的咖啡馆。据说现在由意大利移民经营，生意不错。一些法国移民不服，认为这条街过去曾属于他们，于是就在咖啡馆旁的一些电线杆子上，刷上了法国国旗的红白蓝三色。而俏皮的意大利人到了晚上，悄悄把第三条蓝色改成绿色，这样法国国旗就变成了意大利国旗。结果，这第三条颜色被改来改去，重重叠叠，非常滑稽。

    居酒屋和咖啡馆的功能基本相似，都是人们交际和消遣的场所。但我感觉其中有个很大的区别：前者包得过于严实，屋中套屋，显示出日本人深谋远虑，谨慎防范的心理；后者敞开店铺，不加遮掩，展现出法意移民无拘无束，闲散随意的性格。

选自《琐见琐文——李小宁域外摄影散文集（亚洲、北美洲卷）》（2001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166幅摄影，20万字散文，涉及20个国家，定价72元/两卷。现有部分余书销售。联系：北京豪尔斯国际展览有限公司，电话：88400554/88400664/88400884/13693324141，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