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宁:德国与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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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从性立了德国人大墓李小宁日本房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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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黑的特里尔黑堡是“二战”的见证,这个以理性而著称的国度,却挑起了两次世界大战。——1997.9 德国特里尔
无论在柏林、纽伦堡、慕尼黑,还是在东京、京都、奈良,我常常把德国和日本这两个民族放在一起比较。尽管各为东西方民族,但他们那种严谨、刻板,以及服从性是那么相似,同时,这两个国家又都成为二战法西斯的策源地。
这两个民族的严谨、刻板,归结到一点,就是遵守秩序。一次,德国一个邮局窗口排着一长队的人,最前面的一名女顾客叙叙叨叨总是问个没完,身后一位老太太等得心急,很有礼貌地请她长话短说,岂料反遭抗议,声称这是她的权利。这时邮局人员也大声地命令老太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老太太无奈之下表示,她只是希望女顾客能照顾后面这么多等候的人。可是没想到,后面的人大都保持沉默,只有一名妇女说:“请不要把我们牵涉进去,我们有嘴巴。如果我们有意见,我们自己会说。您只是为了您的利益,但请不要用我们的名义。”老太太讨了个没趣,末了还得表示欠意,因为她打扰了秩序。日本地铁在上下班高峰期,人满为患,以至于上车时不得不使用职业的“助推员”。即便如此,日本人在等车和上车时,都规规矩矩地排队,很少见到争先恐后的景象。在日本陪同我的导游,天气炎热时仍是西装革履打扮。我多次劝他脱下衣服风凉会儿,但他执意不肯,他说这是公司的规定,谁也不能违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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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级森严的体制和习惯下,日本人表现出更多的顺从性和同一性。——1995.6 日本东京街头
服从性也是这两个民族所共同具有的。日本人充满着合群倾向,他们把个人主义从属于所在的集体。在等级森严的体制下,日本人表现出更多的顺从性和同一性,我从上下班人群那单调职业服装,到满脸堆着无意义的笑或者干脆无表情,强烈地感觉到这一点。新加坡有个坟地,埋葬着一万余名二战期间死亡的日本军人,其中包括日本南方派遣军总司令寺内寿一元帅。一万多士兵的尸骨被集中在一块儿,只立了一个矮小的石碑,军官依官衔分别立了个人的木碑、石碑和大理石碑,而寺内寿一则立了一个大墓。让人吃惊的是,这座大墓竟是在英军战俘营的日军俘虏偷偷采运石料,星夜秘密运送到墓地修成的。这些石料全部采自日军与英法联军激战过的一座石山上的石料,因为好多石块上都浸染了日本军人的鲜血。而德国人,更是习惯于听从命令,服从精神权威。法国著名记者、外交家努斯入木三分地分析道:“‘忠于原则’在德国是一个可以用来为一切错误道歉的理由:某人欺骗了他的同事,给无数人带来了灾难,以及将自己的孩子推进火坑---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只要他是处于遵守原则,履行义务!原则高于一切,并且永远正确。为了原则,德国人不惜牺牲自己,牺牲他人。如果一个错误的想法在德国人那里被定为原则,那么就很难再把它从德国人的头脑中去掉。他们然后会在这个错误想法的基础上构筑起一整套理论体系,再用最精细的方式对其进行分析,将之奉为效法的楷模。一言以蔽之,他们的分析方法是正确的,然而出发点却是错误的。他们在此基础上,以讹传讹,结果以正确的分析方法演绎出一大堆错误的结论。”
二战的起源,可以说是德、日两个民族或国家受挫后向他们各自的挫折源发起进攻的凶猛行为。德国在1918年被战败后,心理上受到挫折。邱吉尔这样评述道:“一个自豪的民族在战争中被击败,必定力图尽快重整军备,这是很自然的。”而日本民族因为岛国狭小,资源贫乏,天生就受到与生俱来的挫折。他们向往外部世界的广大而丰富的自然资源。德、日军国主义发动的战争,在很大程度上是一次精神运动。这两个国家都严重缺乏石油、铜矿和橡胶等资源,所以特别强调精神战胜物质。他们发明了整套语言符号系统,象纳粹德国的:这场战争是“血统与血统、种族与种族、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博斗,也就是灵魂价值同灵魂价值之间的博斗。”象日本军国主义的:“这次战争并不是军备较量,而是日本人信赖的精神同美国人信赖的物质之间的战争。”
其实,就是这种在绝对服从下的严谨和刻板,煽起了这两个国家的法西斯狂热。同样,武力的失败,使这两个国家战后将这一精神在经济上得到了顽强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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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琐见琐文——李小宁域外摄影散文集(欧洲卷)》(2001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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