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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小狗之前,小样一直算是我家的“独生子女”,俩大人围着她一个转,我在家的时候,她会一直缠着我,吃饭呀睡觉呀游戏呀,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和我在一起,样爹就是一个旁观者和批评者,一般性的言论,小样是不屑搭理搭理他的,都由我来做代言人,当样爹的口气比较严厉的时候,小样就会跑过去跟他虚与委蛇一番,或者躲到我的脚下寻求保护。如果是他们爷俩在家,小样还是会尽力跟老爹搞搞关系,以免耽误了自己的吃喝玩。但是我私下里觉得,这个小东西其实就是在应付老爹,心里肯定造对他不耐烦了。对于其他的人或动物来到家里,她是很能分清人家是临时来做客,还是会长时间生活在这个家里的。对于前者,她是比较礼貌客气的,对于后者,她的态度是坚决反对,想尽办法加以驱逐。
为什么这么说呢?
在一年多以前,有一天早上,我带小样照例在小区里巡视,走到流浪的小猫经常出没的车库天窗附近,小样忽然变得有点兴奋,原来有一只新来的小猫,刚断奶的样子,独自在草地上踟蹰,非常漂亮干净的一只小猫,连叫声都是那种带着浓浓的奶腔的,我觉得是那只小样的朋友猫生的宝宝,看小样小心呵护的神态,知道她不会伤害到小猫,就任由他们在那里嬉戏,小样对这个小家伙表现出极大的耐心,手脚放得轻轻的,带着它在草地上奔跑,偶尔歇下来,会用鼻子拱着小家伙玩,当小猫的小爪子搂头盖脸地上来的时候,她也是不急不恼,跳开躲过完事。这样玩了一个早上,该回家了,我把小猫抱到那堵矮墙上面,带着小样往回走,走着走着,一回头,看见那小家伙居然跟在我们后面回来了,一股怜惜和惊喜之情油然而生,赶紧跑上来问样爹,我们可以把这个小猫收养了吗?给小样做个伴,我看他们好像很投缘的样子呢。样爹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在外面玩的好,未必就可以成为一家子的,小样不会容他的。不过,你这么喜欢,那就抱上来试试看吧。太好了!我赶紧下楼,抱起那毛茸茸的小家伙回家了。可是可是,还真的被样爹的乌鸦嘴说着了,一进家门,小样马上翻脸,朝着小猫一顿狂吼,追着他满屋子乱跑,看着小样呲牙咧嘴的样子和小猫躲在橱柜上面的可怜相,我知道我家是无法接纳这个小家伙了,只好悻悻地把他送回去(后来他被爱猫的邻居收养了,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过了没有多少日子,又是一个早晨,小区的一个保安见到我们,跑来对我说,他们捡到一只鹦鹉,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想送给小样做她的玩伴。我想,那四条腿的你小样不接纳,这回换个俩腿的还是带毛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赶紧跑到市场去买了个鸟笼,再买些小米,高高兴兴地把小鸟带回了家。可是,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小样依旧不肯答应,每次我想去给小鸟换水换米,她都要十分恼怒地拦着我,跟我到阳台,朝着小鸟吼叫。这样坚持了一个多星期,直到有一天,样爹理发的时候跟别人聊天,知道是小区里一个邻居丢的小鸟,于是赶紧跟失主联系,还给了人家,也去掉了小样一块心病。
小样生孩子了,接着就是四个小家伙陆陆续续地去了新家,对于自己的儿女,小样还是有些割舍不得的,每送走一个,我都能看到她眼睛里流露出的离愁和无奈,但是渐渐地,小样又重新适应了三口之家的平静。那天样爹说要把小Z接回家,我是既高兴又担心,生怕小样已经忘了她这个儿子,再象对待小猫小鸟那样对小Z。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不必要的,血浓于水,血缘注定的亲情,是不会化掉的,虽然开始时小样依旧表现出一点排斥,但是,明显不是很决绝,小Z又是那么懂事地保持低调,事事处处以小样为龙头,慢慢地,小样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现在四口三代,和乐融融地过着。不过小Z开始露出些争宠的端倪,不知道随着他一天天长大,身体和心智成数了,会不会又有新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