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作家张庆国怀念作家何群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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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转载作家何群何真张庆国纪念文学 |
按:昨夜,很晚了,手机有信息来。躺在床上被一本书催眠得很迷糊的我摸到手机,点开一看。是云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昆明市作协主席张庆国老师发来的短信:昆明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作家何群不幸去世,他的追悼会2013年5月3日星期五上午8点30分,在安宁殡仪馆举行。望通告何群生前好友,前往告别……我写了一篇怀念文章,借你博发布一下。
何群老师我不是很熟悉,但从前市作协开会时遇见他,他给我的印象是个平易近人的说说笑笑很开朗的一个人。有一次开会遇见他,他专门特别地走过来表扬了我《铅灰暗红》系列里的两个发在《滇池》上的短章,他说:杨鸿雁,就那样往下写吧。之后,又一次开会碰到,何群老师特地对我说:张爱华从东北来到云南,朋友不多,我看你们个头差不多,都喜欢穿布衣休闲装,她挺好的一个人,若上街买衣服喝茶什么的约约她,你们刊物要写作什么人文地理方面的稿子可跟她约稿,她可是写得一手很好的散文随笔。
张爱华大姐是何群老师北大作家班的同学,张爱华老师为了爱情,从东北大庆来到云南。我真没想到何群老师情感这样细腻。后来我与哈尼族女作家黄雁某次上街买衣服时专门喊上了爱华大姐。
与何群老师不是很熟,但我与他的姐姐,我写作之初给予过我很大鼓励及指点的原《边疆文学》主编何真老师很熟,我们住在报社大院里,经常遇见。两年前忽听人说何群老师患了癌症,后在一次昆明作协的会上没见到他本人,但看见会上播的何群老师的一段视频采访,见他一脸病容。大约半年后,在报社食堂遇见何真老师,我没忍住,向何真老师问及何群老师的病况。没想到何真老师很高兴地告诉我:杨鸿雁,出现奇迹了,何群用了干细胞治疗法后,身体都恢复了,现在天天跟我们打网球呢。我很惊异,说:那太好了!我知道何真何群姐弟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昆明是很多文学青年的楷模,姐弟俩热爱文学,在一众文学青年里很有威望……
张庆国老师《纪念好友何群》的这篇文章把那个时代文学照亮人生,文学青年相互心灵取暖的情形写得既朴实又感人,当我读到“当时没有电话,想念朋友,直接就去,找不到就算了……”这样的话时有泪盈眶。
何群老师,一路走好!
纪念好友何群
张庆国
在没有文学的时代,我和何群,两个热爱文学的青年,相识于昆明城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我19岁,他大几岁也就20多,当时我作为小知青刚招工进厂,他作为老知青已经工作几年。他的一个同事跟我讨论过文学,有一天那个朋友带着喜欢写作的何群,来我家玩,一段友谊从此延续了三十多年。
那个夜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我家住在三市街先知巷一个杂院,当时没有电话,想念朋友,直接就去,找不到就算了。那天晚上我刚好在家,楼下黑乎乎的院子里,有人喊我的名字,声音从敞开的旧木窗外传来,猫爬在窗口,头也不回,我急忙答应,后来就有人进门。
家里光线昏暗,十几瓦的小灯泡,黄黄的吊在屋子中央,我的朋友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沉默的黑影,这就是何群。坐下来交谈几句,我立即对他有了相识已久的信任。
信任不是一个词,是非常明显的身体感受,温热、放松、明亮。这是何群独有的魅力,他说话少,但朋友很多,相处几十年,友情不断。他成为作家后,当年企业工作的朋友,一直保持着交往。
他家在文化巷,我上师大时,骑自行车几分钟,就能去他家。在我继续写作等待出名的日子里,他已经出名,发表了小说并广受称赞。他的身份变化,没有成为我们之间友情的阻碍,相反,我的写作更让他牵挂。我发表第一篇小说,就是他推荐的。
这就是何群,人人都有困难,谁都会求人,可何群在朋友还未开口求助时,就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悄悄想办法了。困难解决,他松了一口气,默默走开,此事不再提。他的工厂同事,几十年后遇到麻烦,最操心的人就有他。
当然,我们在一起,最多的话题还是文学。他有小说家的良好直感,最早寻找到一种低姿态的叙述视角,描写寂寞年代普通人心里生长的乱草,以及草尖上反射光芒的水珠。他还有独特的视觉思维天性,对电影和电视情有独钟,家里收藏了整整一柜子的数千部世界各国的优秀影视碟片。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他尝试做导演,拍摄完成了一部8集电视连续剧,最近十年左右的时间,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电视剧创作上,先后创作完成了上百集电视连续剧并播出。
文学是人生的陪伴,这是宗教与哲学研究家刘小枫的观点。作家依靠文学,寻找身体的真理,读者阅读作品,回味苍茫人生。但我所体验到的文学意义,是它使我和何群这样的昆明青年,在关门闭户的荒疏时代,有信心等待黎明的微光,在酒气喧嚣的日子里,获得一份宁静中的繁华。
何群的猝然离世,让我想起意大利导演多纳托雷的电影《天堂电影院》,我和何群的好友,注定永远孤单,愿天堂的电影院,带给何群安慰和陪伴。
遵张庆国老师嘱,链一首电影《人证》的主题歌“草帽歌”送何群老师渡过忘川去往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