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一树女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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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随笔秋色女贞子冬青物候袁晓岑艺术馆清寂雕塑杂谈 |
周末,清寂。出门行,看秋色,专往僻静处去。
一路梧桐树,秋风一刮,叶色生锈似的,不纯粹,搞得青黄不接,梧桐又叫悬铃木,倒是悬挂着些小马铃铛,只是风中摆来摇去,耳边无丁当清脆之音。
一条小河边,河面铺满圈养的凤眼莲,行道树上长长一行金柳,金柳间间种金叶女贞。金柳枝条金黄,女贞叶片金黄,呵,多金,着实金贵,因为那小河像一护城河围着一处大院深宅,里面相当于我们这座城的国宾馆,很是神秘。我脚往此处行,不往里张望,只看这秋阴里的秋色。女贞树已长成小灌丛状,修剪得圆满蓬蓬然。家里有一丛枯死的金叶女贞树的枯枝,我插它于一青花瓷的画轴筒里,枯索处有别番意味的。
走着走着,眼睛突然看见一株女贞树,叶子稀落,枝头结满蓝紫色的女贞子,环顾左右,独这一株结满子实,停步,摘一小把女贞子在手。
给这株女贞树拍了又拍,行为不无意义,边拍边想,一路行来,独它生命节律异于别树,结满果果。原来同样高矮同时植种的树也有成熟得快的老得快的。树木不语,却也是活生生一条命,也有独立的生命秩序也有个性,它有点超然。
前些日子读完杜甫的《秋兴八首》后读李白的《秋浦歌十七首》其中第十首提到女贞:
千千石楠树,万万女贞林。
山山白鹭满,涧涧白猿吟。
君莫向秋浦,猿声碎客心。
女贞树属木樨科女贞属植物,昆明人多叫它白蜡树,外省比如江浙一带多又叫它冬青。尽管真正的植物学意义上的冬青树,科属与女贞树完全不同。植物学的分类严格得很,纲目科属种以拉丁文命名,前后缀不同就是完全不同的种别。日常里不同地方的人可能对同一种树的叫法土名不同,但也会对不同的树种冠以同样的土名。所谓白蜡树其枝干上常寄生白蜡虫,白蜡虫的幼虫分泌白色蜡质,盛时把树枝全敷满一层白色毛毛状粉粉状的蜡质物,收集后可制成高级的生物蜡,作润滑用。我国宋、元时还兴故意在女贞树林里放养白蜡虫,只为取此虫蜡也。
女贞树的子实是味好药,又叫女贞子、冬青子、白蜡树子。有护肝肾,清虚热,乌须明目的药用功效。《本草纲目》有文记述,说明其名字来历——“此木凌冬青翠,有贞守之操,故以女贞状之……”
拍了那一株女贞树,一路前行,绕进袁晓岑艺术馆。
很好的一座艺术馆人鲜有人参观,过分安静了,静得袁大师的那些雕塑作品都要活将起来了,钢筋水泥墙铆合的艺术馆的冷硬外壳把我生动了一下……
2011年10月22日记

艺术馆太安静好不好呢?反正是太过热闹也怪,安静些好吧……

我身后那个骑马独行的人向我走来

我听见西双版纳的象脚鼓敲响了

袁晓岑的雕塑真是大师风范极见功力,一对母子的神态注入了太多感情。艺术馆的建立得力于大师的儿子也是画家的袁熙坤的努力,前些日子在央视上见一公益广告,袁老师在示范用一盆水就洗一辆车,呵呵。袁熙坤先生是社会活动家。

馆区太安静,这群马活过来了,耳畔似有马碲疾驰的响动……

梧桐叶的锈色现在青黄不接的,到了十二月间冬至前后,昆明冬阳的朗照中,你再透过几片干枯金黄的这梧桐叶子背衬湛蓝天空的样子,那时心就会很辽阔。我喜欢在那时用脚去踩落地的梧桐叶,那闷脆的声音有点好听,也算天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