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男人共舞的日子(4)

5月3日、星期四、晚

林休、杭清和我往学校礼堂看电影《最后的黄金色》。

去礼堂的路上林休介绍，这是一部意大利的伦理道德方面的影片，对我们了解西方文化有借鉴。

到礼堂时，我还在想老林刚才说的话，电影里面也有哲学？脑子里突然出现杭清前几天写的一首诗中的几句“既然是寂寞的小屋，我就要逃离，让心和阳光约会。既然梦是美丽的彩虹，我就要让自己的生活，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林休劝杭清还是不要经商，他说你光有下海的想法不行，你有经商的能力吗，你有资金吗？做什么事要考虑成熟才行动。

什么成熟？那是知识分子犹豫的典型表现。杭清回敬了一句。

5月12日、星期六、中午

中午与杭清往林休家，我们去时林休正在书房看福柯的《性经验史》第二卷“快感的享用”部分。这本书以前听林休介绍过，他说这不是一本只写性的著作，福柯想通过哲学的方法考察人类情爱的 变化。杭清说，你别听林休的，明明是研究性的，怎么能与性无关呢？有意思，闲暇时，我要翻翻。杭清叮咛我，只看《性经验史》不行，太深奥，还要看那位奥地利人奥托·魏宁格写的《性与性格》和弗洛依德的《性学三讲》、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这样才能弄明白。

林休多次说过还是要好好做学问，把自己对国家转型时期的一些问题，通过学术化的思考表达出来，这是我们学院知识分子的职责。这个林休，就爱玩深沉，老把自己往知识分子堆里塞。

他告诉我俩，在读书写作之外，还要有点生活的润滑剂，比如爬山、短途旅游和舞会什么的。

他问杭清最近怎么不邀请大家跳舞了？那些女生还经常找你们吗？

郁闷呵！做什么事都没有兴趣。

5月18日、星期五、晚

杭清给我讲他要出国，最近在上外语补习班。

问我去不去。

他说呆在国内很无聊，他在德国的同学来信问何时出去？

你没有钱怎么出去？你外语不行出去如何混？你到底是想出国，还是想下海？又要结婚？到底想干什么？

出国和下海不矛盾，先攒足钱，再筹划出国。

你一会谈对象，一会与来路不明的女人交往，有时间学外语吗？

杭清和我约珠子等几个女孩往学校艺术活动中心，听说那儿有舞会。

谁知一到那儿才是省内一个小有名气的女作家，在给一帮涉世不深的大学生讲什么女性自由、妇女解放、女权运动之类时尚的话题。

我和杭清要离开，珠子说咱们听听吧！

离开艺术活动中心时，我对杭清说，不能期望人生会有不散的宴席，任何时候都不能对现实有过于浪漫的幻想。

杭清说我们生活的学校永远都是平庸呆扳的，思想保守、行为古板，不论我们，还是学生都恪守小农意识，对现代意识的吸收采取拒斥的手段。是典型的象牙塔，只欣赏里面的弯晚道道，不知外面还有大好河山。

5月19日、星期六、晚

杭清打电话邀我到林休家玩，说那儿有舞会。

他说尚兴也来。

我去时，林休和康敬在干聊，那有舞会？

尚兴告诉我，我现在已经不爱谈论这些问题了。发牢骚、忧国忧民，有什么用？

杭清叫我和尚兴到他那里。他说还不如我们听音乐呢。

我问尚兴近来忙什么。他告诉我在一家贸易公司当高级打工仔，帮总经理管理办公室。

寄人篱下不好受吧？

先干着，等有了经验和资金，自己给自己当老板。我和朋友正筹划开一家装潢公司，看能不能开起来。

5月27、星期日、上午

炎热的五月。

快十二点的时候，我和杭清坐在南关一家咖啡厅里。杭清让我陪他去吉娅那里。

我想知道，你和吉娅的关系到了那一步，你是和她结婚，还是逢场作戏？听说还有个东北女孩和你染着？

杭清说他一下也说不清楚。

我没有陪杭清去吉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