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意就藏在平淡的日子邊緣/齊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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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意就藏在平淡的日子邊緣/齊鳳池 讀傅北生的幾首小詩 2018-03-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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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鳳池 西班牙詩人馬查多說:“詩是憂鬱的載體。”當然,詩歌也可以承載一切。不論是生活中的喜怒哀樂,還是日子裏的一些細小普通的事物,只要我們用心去體會,用眼睛去撲捉,就能逮住從眼前一閃而過的好詩。 我們都有所體會,在我們平淡的日子裏,不可能天天都有驚喜,天天都會沮喪。在這種四平八穩不動聲色的平靜日子裏,要尋找撲捉詩歌的寵物和昆蟲,抓住身邊急促走過的螢火流星,詩人的素質很重要。我一直強調,詩人的素質和修養不是一個概念。修養可以培養,但素質可不是培養出來的。 詩人要想發揮先天的素質,就得保持日常的素質訓練,大量閱讀不僅可以豐滿詩歌的羽毛,而且還能提高詩人的素質。俄羅斯著名女詩人茨維塔耶娃說過:“我知道維納斯是手的產物,我是手藝人,我懂手藝。詩人從職業和手藝轉向科學,從已知世界轉向尚待認知的世界……詩歌中加入手工的味道,才有柔和力。”詩人也是手藝人,詩歌創作應該出自心靈和詩意,而不應該出於複製和加工,只有手工出來的詩歌才有親和力。 前天劉生錄老師說,如果有時間的話讓我給詩人傅北生的詩歌寫個評論。由於在給報紙寫專欄,時間很緊。所有一直沒動筆。但想到劉老師的囑託再忙也要辦。這幾天我一直在仔細讀傅北生的詩歌,親身感受詩人的寫作走向,從他的詩歌裏找到敏感我的詩意快感和精神喜悅。讀了詩人傅北生詩歌,給我的感覺,他詩歌的悟性和素質是非常成熟老道的。他的詩歌語境簡約、清晰、明朗、不拖泥帶水。詩風在傳統的寫作程式中顯得很規範有條不紊,他用詩人最敏銳的視覺在捕捉詩歌螢火蟲,他的詩歌種子在充足的陽光雨露滋潤下,在萌動、滋長、拔節、揚花。我相信,只要詩人有充足的陽光和水分,詩歌的幼芽一定會長成飽滿的麥菽和碩果累累的金色秋天。因為,在當今社會詩人是最後一批擁有童心的人,他總想把人類引領到一個純潔的世界。 “淺夜,我梳理一天的得到/過濾的心情無法塵封/下一場雨吧/身體才透明輕鬆/那怕離心最遠的一點污垢/也應徹底排出/你在黃昏中站立/本就和黎明的冥想不同/伸手攙起的除了善良/還有自己/彎腰撿起時/離土地很近/那是絢麗花開的地方/此時,應該想到的是/柔軟的給予/是最寬闊的人生。”詩人的心是乾淨透明的,他不想有一絲纖塵玷污自己的靈魂, 的確,秋天是任何手也抓不住的,就好比你能扼殺一棵小草的生命,卻不能扼殺一個春天一樣。落葉,從樹枝上脫落下來,離土地最近。 詩人感慨地的說,“柔軟的給予/是最寬闊的人生。”詩人的胸懷是可以裝下萬物的。記得有位詩人說過,世界上什麼最大,海洋,比海洋大的是天空。比天空大的是詩人的胸懷。一首詩歌之所以能有普遍的感染力,一方面是因為它結合一定的空間和特殊的民族文化對人類的普遍狀況進行了探索,另一方面則在於它表現情感意境的獨創的和特殊的方式。艾略特說:一個詩人,如果他不是現實主義者就會毀滅。可是,如果一個詩人僅僅是個現實主義者也會毀滅。 “我的車停住了/像母親停住了針線/形象的比喻,就像母親手上的線路,孩子一生也走不出。像父親停止了遙望/我在旅途中小息/理想在旁邊住宿/我是單飛的鳥/樹林、土地、遠方/都是我的目的地/一些優美的飛翔沒有我/但,我需要休息了/那怕心還沒有地方安放/老闆的尾音很重/重的支不住一輛單車/而我/摸一摸口袋。硬硬的還在。”極普通的事物,聯想很多,詩人的寓意不僅僅在表面呈現,他就像一只飛翔的鳥,喜歡單飛,不希望合群。這就是詩人的性格。詩人從一只單飛的鳥挖掘出詩意來,當然需要經驗和技術。其實,詩歌寫作不僅是手藝,也是很高的技術。我國著名女詩人林子曾經寫過一組《給他》的愛情詩,走紅了很多年。“樸素樸素的藍手套/用細細的細細的藍毛線織成/像大海一樣的顏色啊/寄託著比海更深的情/春天我耐心的織了又拆/秋天我耐心的拆了又織/……詩人把愛寄託在了一副手套上。儘管語言很普通,也很平淡,但寫出的感情卻是真摯的。 “桃花灣是胭脂染透的世界/桃花和山間的泉水/浸透了女人的歲月/落花流淌的桃花灣水/漿洗著長髮飄灑的日子/她們以一個固有的姿勢/釀造桃花酒/半盞飲盡半盞澆花/桃花灣的女人/光陰流過桃花蕊/她們用桃花做嫁妝/她們用桃花鋪滿黃昏和黎明/豎起了自已的農家小院/她們挑著桃花改變自己的生活/潤澤著龜裂的山石/桃花灣的女人/在夕陽中用目光盼著男子們歸來/任憑男人和孩子在自己的懷裏/度過有雪的夜色/而自已卻平靜靜地傾聽/風霜流過面容的聲音。”柔情嬌美畫面唯美,像一幅寫意的山村畫呈現在人們的眼前。有情有景栩栩如生。現代田園詩,怎麼寫不重要,關鍵看詩人呈現了什麼。這是最重要的。 詩人伊蕾曾經寫過,我是一朵花/你把我揉碎吧/然後扔在風中/看我在你的腳下怎樣發抖/……記得馮夢龍說過:“但有假詩文,沒有假山歌。”陝北有一首信天遊給諾貝爾獲獎詩人泰戈爾唱的啞口無言。他對徐志摩說,中國沒有好民歌,徐志摩信手拈來兩句“高山上蓋廟還嫌低,面對面坐著還想你。”這兩句剛一說出口,就使這位諾貝爾文學獲獎大師驚訝住了。連聲說,妙、妙、妙! 幾千年來,中國寫愛情詩的成馬車的拉,拉一年也拉不完,但真正寫出“高山上蓋廟還嫌低,面對面坐著還想你。”這樣普通詩句的卻沒有幾個。 真正的詩歌寫作,應該是生命的寫作,不是經驗和知識的寫作。你既然選擇了詩歌,就要為詩歌付出,就要做好苦吃准備,要常常苦思冥想。寫詩就像熬中藥一樣,詩歌就是人熬中藥給自己喝的藥,但不一定包治百病,但對心靈有用。詩人要耐得住寂寞,守住孤獨。我經常說,耐得住寂寞就不寂寞,耐不住寂寞就永遠寂寞。史蒂文斯說:“詩,是詩人創造的一個自然,詩歌必須是非理性的。非理性是基礎。但,無論詩歌或生活通常都未處於動力的最高峰。” 感悟詩歌寫作是幸福也是痛苦,但痛苦是幸福的痛苦,絕不是痛苦的幸福。 2018--3--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