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河里捕小鱼
　　齐凤池
　　我下乡的村头有一条从山里流淌出来的小河，据说河的源头是坝上的闪电河。小河水不宽，也不深，人一蹦就过去。水很清澈，水中的卵石光滑而明亮。成群的小鱼在水里游玩，在石缝里穿行。
　　下地干活经过时，蹲在小河边，用双手捧着河水喝，或趴在河边嘴对着水面喝。河水又清凉又甜润。我喝水的时候，小鱼就下面游玩，一点也不怕人。
　　秋后农闲了，我和村里三个年轻人，傍晚带上捉鱼工具去了村西小河边。
　　我们在一米多宽的小河上，用石头和土搭成埝，中间留一个二尺宽的口子，在口下放一个柳条编的小篓，使水面和小篓形成半尺高的落差。这样，小鱼游到柳条篓里就跑不掉了。
　　在天黑前，我们用玉米秸搭了一个窝棚，等把埝搭好放上小篓，我们钻进窝棚里开始喝酒。过一个时辰，到小篓里捡一次小鱼，每次都能捡到二十几条。我们把捡来的小鱼先放在水桶里养着。
　　秋天的小河边特别宁静，河水从卵石上流淌的声音特别好听，就像扬琴发出的声音。河边的风一阵阵吹来，河边枯黄的草叶，被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像从远处传来萧瑟苍凉的箫声，风大时又像低沉的管子。空旷的秋野，有时还传来一两声鸟鸣，鸟的鸣叫划破了宁静的秋夜。
　　我们在窝棚里喝着酒，看着满天的眨眼的星星，消磨着时间。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我们都困了。有人说：“差不多了，起篓吧”。我们都到小河边收拾东西。我把小篓里鱼倒进水桶，掂了掂水桶里的小鱼，起码有四五斤，可以炖一大锅吃。
　　我们把搭的埝拆了，叫河水流得畅快些。然后带着家具和收获的小鱼回了村子。
　　我们回到村子的时候，人们还在睡梦中。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把桶里小鱼捞出来，小鱼还都活着。我把大锅刷净，用柴禾烧火，锅里放了一大勺子猪油，等油热了，放几片姜和大葱，然后把小鱼倒进锅里，放一瓶醋，一勺子酱油，舀了几瓢凉水把小鱼没过来。最后又扔锅里一把花椒大料和辣椒，开始慢慢地炖小鱼。
　　大约烧了半个小时的柴火，小鱼就炖熟了。我们四个青年每人盛一碗，喝着散白酒。最后我们全醉倒了。
　　现在想想，那年代能吃到炖小鱼，就算是最幸福的事了。
　　那年代，能吃一顿炖小鱼，还得感谢村边那条小河，还得感谢小和里那些上帝赐给我们的小鱼呀！
　　2015—2--6
　　河北唐山开滦荆各庄矿业公司党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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