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班車上（隨筆）／齊鳳池
(2014-04-21 22:0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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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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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車上（隨筆）／齊鳳池 2014-0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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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鳳池 眉毛鬍子掛霜的早晨，我正追趕早六點鐘的班車。 霧很大，班車像在桑拿室裏。 車內照明很差，我沒有看坐在身邊的是誰。班車在霧裏慢慢行駛，像老牛拉著膠皮大車去田裏送糞。 車慢慢悠悠駛入了春眠，時斷時續的呼嚕聲已經在車廂裏打著旋兒。那些呼嚕聲，就像唱走了調的通俗唱法，給我也帶來睡覺的快感。坐我身邊的早已乘坐鼾聲回到了床上。她的頭開始向我的肩膀傾斜，點一下，再點一下，就像啄食的小鳥，啄到了我的癢處。 她睡沉了。頭完全依靠在了我的肩上。她微弱細膩的呼吸與我的肺運動完全同步。 她的頭髮和身上散發出的香皂的氣味，浸入我的心脾。看她睡得香甜的樣子，我沒有想碰醒她的念頭。 一隻啄食累了的小鳥，很馴良地棲在我肩膀的枝頭上，真有點愜意的感受。我心裏還有另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就像幾年前和妻子旅行結婚，遊玩了風景名勝，乘夜車回家的幸福感覺。妻子緊緊地依靠在我的肩上釋放疲憊。同時，也叫我享受了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車窗外面的霧仍然很濃，前方好像發生了追尾事故，司機急刹車，她的頭猛地抬了起來。我裝作熟睡的樣子，等她再次把頭傾斜下來。這會兒她說啥也睡不著了，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我想這下完了，一個女人沒有做完的美夢，就這樣被打碎了。其實，打碎的不僅僅是她的夢，同時，也終斷了我又一次美好的幸福回憶。 班車又開始啟動了，車上各種猙獰的面孔顯露出來。亂哄哄的車廂內，像有幾隻綠豆蒼蠅在抒情。班車行至205國道後，車內漸漸平靜下來。 這時，有些人開始侃大山。既然是侃大山，葷的、素的就隨便侃。素的沒滋味，侃葷的味不足，你添油他加醋，他再添鹽加味精，在眾人的烹調下，一盤又葷又膩的大菜，出勺了。 這下可膩壞了車上幾個大年齡女工。她們低著頭捂著嘴巴，耳朵上的金耳環，被陣陣狂笑撞出金燦燦的響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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