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诗人讲故事
　　齐凤池
　　山西作家马烽说：小说家不仅会编故事，而且还要会讲故事。开滦已故作家蒋汝先，就属于这个类型的作家。汝先不光小说写得漂亮，他讲出的故事也特别有滋味。有人夸他嘴里有佐料，听他的故事越嚼越有味。我们每次在作协开会，晚上休息时，大伙都聚在一屋听他的海哨，他逗的大伙前仰后合，都笑出了眼泪。可现在我们再也听不到他讲的故事了，因为汝先已过世多年，今天我写这篇短文，算是对汝先的怀念。
　　大多数诗人不擅长讲故事，他们喜欢将故事提炼、浓缩，一个很动人的故事，三五句、四八行就结束了，这可能就是诗人的本事。
　　诗人叶臻也很会讲故事，他能把一个动人的故事讲得支离破碎，像白开水一样。本来一个能上人落泪的故事，经他一讲，叫你听了，泪水在眼圈里直转，就是流不出来，最后又转了回去。
　　有一年夏天，在北戴河召开全国煤炭诗歌研讨会。休息时，大伙都聚到他住的房间，话题说到发大水，他来了兴致，给大家讲了一个感人、催人泪下的故事。
　　深夜，一声闷雷在小村上空炸响，被惊醒的女人抱着懵懵懂懂的孩子向村外的大堤跑去。咆哮的洪水紧跟在身后，追着咬人们的脚。
    在小村通往大堤之间，有一个一米多宽的小桥，全村800多口全都涌到了桥头。在桥头指挥乡亲们撤离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老村长，一个是年轻的村支书。全村人在他俩的指挥下，陆陆续续都上了平安大堤。当桥头就剩下他俩时，老村长叫支书先过桥，支书让老村长先过，俩人争执不下，最后一起上了小桥。当他俩走到桥中时，只听咚的一声，木桥被洪水中卷下来的一个巨大的漂浮物撞断了，俩人同时落入湍急的洪水中。
    当洪水退去后，人们在几里外的旷野找到了老村长和年轻的村支书。村里人为了永远纪念他们，在新建的小桥旁竖起了两块高大的石碑。
    第二年的清明节那天，天空飘着霏霏的细雨，全村人都来到了小桥头，看娘俩在烧纸，其中一个年迈的女人给他的老伴烧纸，另一个年轻的女人给他丈夫烧纸。全村人看着娘俩烧纸，都跟着流泪。
　　这是一个非常动人的故事！经诗人叶臻一讲，眼泪在眼眶里直转，就是掉不下来。这个故事如果让汝先讲，肯定让人哭得死去活来，如果再让他写成小说，肯定是一篇佳作。
2013--12--3
河北唐山开滦荆各庄矿业公司党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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