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功夫在诗外

　　齐凤池

　　随笔

　　古人云：功夫在诗外。听起来这话很简单，但要做起来可就很难了。

宋代诗人陆游也说过：“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我听美术界的朋友讲，白石老人的画，不如他的字，他的字，不如他的金石，他的金石，不如他的戏。可见白石老人的画外功夫是多么的厉害呀。

前苏联的著名诗人帕斯杰尔纳克，他的诗在世界享有很高的威望。但他确以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摘取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这也充分说明了“功夫在诗外”的深刻含义了。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贾平凹可以说是一位全活儿的作家。虽然他没有获得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但他的确是文学大师。他的小说《废都》火热了文坛好几年，他的散文、随笔也是十分老道。我从课本中读到了他的散文《丑石》。后来，又读到了他的随笔集《坐佛》。八十年代他在《诗刊》上又发表了诗作《一个老女人的故事》，因此，我对贾平凹的评价是一位全才的文学大师。

　　贾平凹说：如果有一天我写不出来小说了，我就拿一个小马扎，在西安城楼下一坐，给人相面，也能谋生。这话一出口，就招来了全国的相面高手云集到西安古城与他切磋技艺。

　　据西安的朋友讲，贾平凹确实是一位相面大师，相面特别准。我前几年读过《麻衣神相》、《神相水镜全编》、《玉管照神局》、《太清神鉴》和《相理衡真》。在这些书里的前言写到，唐代的大诗人李白、白居易和宋代的大文豪苏东坡都是相面大师。科学家认为，相面算卦不是迷信，它属于阴文化。

　　还说齐白石老人，当年他从一个木匠到裱画的手艺人，后被徐悲鸿大师请到美院当教授，我不说是伯乐发现了千里马，就说功夫在画外。

　　我看到过齐白石老人的许多名画，其中有一幅叫《蛙声十里出山泉》，对我印象特别深。据有关人士说，白石老人这幅画中的蝌蚪不是画出来的，是用手指先沾上水，再沾上墨，弹在宣纸上的。老人将宣纸画挂起来，用沾水的指尖再沾上墨，往画上一弹，水和墨在画上从下一流，蝌蚪的小尾巴就出来了。这种用手指弹画的技艺，如果白石老人自己不说，是任何人也不知道这小小的蝌蚪是怎么诞生在泉水中游出山泉的。据说，有很多初学者模仿了十次上百次也不像，原因是没有掌握到技艺。

　　美术家认为，画家，首先是一门手艺，其次是艺术。一幅画中如果增加了手工的味道，画的神韵才显得徐徐如生，惟妙惟肖。西方美学家也说《大卫像》、《思想者》、《维纳斯》、都是手的产物。有了手工的味道，更显出了艺术的魅力。

　　说到了白石老人不能不说说现代评戏艺术大师新凤霞。新凤霞作为上个世纪一个评剧艺人，她不识字。确有着艺术家的天赋。她对现代评剧艺术做出了突出贡献早已载入史册。尽管她不识字，识字后，她不仅学会了绘画，晚年又写出了几本书。给读者了解评剧艺术提供了翔实的文本。她的绘画，虽然不能跟她的评戏相媲美，但她的画卷中也透露出一位艺术家的气才、灵气和大气，这也充分说明了功夫在戏外的道理。

　　白石老人对戏的痴迷，也有对新凤霞表演艺术喜欢的一些重要因素。据新凤霞讲，白石老人认新凤霞做干女儿时，问她喜欢什么，新凤霞说，她最喜欢他的画。于是，白石老人让新凤霞自己到书房去挑选。打开卷柜一看，里面有很多金条，新凤霞连手没沾。新凤霞说，父亲，我不喜欢这些，我还是喜欢黄胄、李可染、李苦蝉等画家们的画。白石老人立刻答应，女儿我给你去要。

　　古人讲，琴棋书画或者说诗书画是相通的是相互渗透的。功夫在诗外就充分说明了这个道理。

　　白石老人让人学习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而许多大师身外的功夫也需要我们学习和效仿。

　　但一些年轻的诗歌爱好者，散文作者和小说写手，他们就凭着自己年轻时的那点小灵气和小才气彰显自己，吹嘘自己。其实，那只是毛皮。如果那点才气和灵气全部用完了怎么办？

　　很多写诗、写散文、写小说的，他们读书太少，大部头的名著根本读不进去。写诗的就读诗，写散文的只看散文，写小说的只读小说。这种单一的阅读，只能将自己的路越走越窄，最终走进死胡同。

　　我参加几次文学表彰大会，认识许多文学爱好者，我在和作家王克楠、张立国、长笑喝酒聊天时说，其实获奖的作者水平都差不多，只是你的作品没有击中评委的要害。比如参加表彰会的这些作者，真正专业作家很少，一百个人连十个专业作家也没有。百分之九十是凑热闹。弄了个小奖完全是幸运，和摸奖卷区别不大。在颁奖会上认识一位女文学爱好者，她的年龄已经很大了，但也不结婚，仍然装青纯。每天象幽灵一样神出鬼没地穿梭于网上。我曾直言不讳地对她说：不要在这个圈子里象幽灵一样的混了，赶快嫁个过日子的男人，生个大胖小子，好好过日子算了。

　　她根本听不进去，仍然四处流窜。我觉得这种人是很危险的，早晚得神经了。她不知道，功夫在诗外的道理。你就是生孩子，也得有生育知识和你自身生育能力以外的功夫吧。如果一点知识也没有，你也会难产。

有一个年轻的评论家说：写诗是神经科，写散文是心理咨询科，写小说是妇产科。这三种文学写作不管属于那科，都属于本学科之外的学科。说的也是功夫在诗外的道理。

2012—12—14

河北唐山开滦荆各庄矿业公司党建部063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