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燕子的春天／齊鳳池
　　讀詩人何燕子的《春天慢》
　　2012-09-05
　　齊鳳池
　　偶然打開詩人何燕子的博客，我看到她新寫的一組《春天慢》八首詩，細讀幾遍，偶來靈感，信手拈來幾行文字，算是評論也好，算是有感而發也罷，隨意寫點不成規矩文字，絕對不帶任何市儈，更不帶吹捧、奉承、拍馬、做嫁妝等內涵。以前給一些人做了許多嫁妝，當時他們穿上時感覺很合身，後來自己的翅膀覺得豐滿了或者覺得身體消瘦了，感覺不合適了，就去尋找了新的裁縫。
　　針對燕子的《春天慢》八首詩歌，隨意寫點文字只是個人感悟沒有別的成分。
　　“睡意三月，桃花恍惚，飛鳥的影子落下了，踮起腳尖，我想一輪明月，漿在手裡，露珠，找不到一朵雲的邊疆，一場雨慢下來，內心的火車慢下來，我留下，風箏逍遙，春天的黃昏裡”。
　　“睡意三月”，在我們北方俗話說，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懵懵懂懂的三月，就連剛剛睡醒的桃花還在恍惚之中，詩人忽然看到一隻小鳥的影子落下，於是她踮起腳跟尋找小鳥的翅膀，就此畫面，使我驀地想起唐代詩人畫家王維的五言絕句《鳥鳴澗》“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詩的意境和畫面了。我們知道王維是著名的山水詩人，其實他還是著名的山水畫家。他把春天大山裡的夜色、空曠、寧靜和詩人心中渴望的夙願，通過畫面宣洩、潑墨、皴染出來。千年後，我們看這首詩還感覺到詩人當時的境況。如今，我們說的詩中有畫和畫中有詩，說的就是唐代的詩人畫家王維。現在人們也敢誇詩人的作品用這句話。
　　詩人燕子的閱歷、感悟、心靈連接和本質詩人畫家有著某種上帝刻意造化的本事或者說與生俱來的天賦，我們不得不服。說句遠的，今年河北《詩選刊》論壇搞的最有影響的十位優秀詩人，燕子就在其中。我認識的幾個詩人在博客上請我投票，燕子沒有提起此事，我也沒關注這些虛的事情，但燕子還是榜上有名。因此，我說詩歌不是地區的，也不是圈子的，更不是相互吹捧的。詩歌看的是功力-----看的是詩歌以外的功力。我說過一句傷害詩人面子的話---唐山老百姓經常說的一句俗話：“缺胳膊生孩子---一手活。”我身邊有許多詩人都有這種基因。別看在報紙雜誌上發表了幾十首詩，出了本詩集，獲了什麼獎，其實，那都說明不了什麼。有位評論家說的好，會詩不會文不是好詩人，這話和很多詩人都能對上號。不服氣，自己可在家裡偷著驗證。
　　接著還說燕子的這首《春天慢》，春天在詩歌裡可以說是寫“爛”的題材，古代詩人寫，現代詩人也寫，但每個時代都有優秀的詩人寫出精彩的好詩。我記得《千家詩》裡有一首《橫溪堂春曉》，作者是南宋詩人虞似良寫的：“一把青秧趁手青，輕煙漠漠雨冥冥。東風吹綠三千頃，白鷺飛來無處停。”的絕句。春天來了，春天綠了，春天究竟綠到哪種程度？綠到了白鷺找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們不能不說詩人用詞上的刁鑽慧眼和絕妙吧。
　　燕子寫到鳥飛落下，踮起腳尖尋找，卻看到一輪明月。這句詩又讓我想起了杜甫的《絕句》：“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了。這首詩歌裡不僅有顏色，聲音，名詞，動詞，量詞等相對，還有三角幾何。詩人從平視到仰視，正好形成了一個幾何的夾角。我想這是一般人想像不到的。包括我身邊的那些寫詩的，也不見得看到。詩人燕子就悟到了，她踮起腳尖尋找鳥的翅膀，又把目光轉到天上的一輪明月。我們不得不承認詩人燕子的慧眼。
　　瓊漿在手裡，濃縮到一滴露珠，她又聯想的缺水的邊疆，邊疆的雨和雲是神秘詭秘的，忽來忽走。我在邊疆遼闊的地方親身體驗過，詩人燕子生活的感悟，在短短的幾行詩歌裡就呈現的淋漓盡致。
　　我曾經說過，一個詩人一生的書寫，其實就是一生經歷的呈現。其實，誰也不要指望用一首詩歌的榮耀來炫耀自己包裝自己。在一個詩人的一生中，你有一首詩，或者一句詩能讓人們記住，就像“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讓人記住就足矣。
　　詩人說，天空那只沒有靈魂的風箏，確實很逍遙。但在這個美好的春天裡，我們每個人都有享受春天的權利，但有一點，我必須強調：春天對於我們每個人來說都是平等的，我們只能分享，絕對不可以佔有。
　　就像我們欣賞詩人燕子的《春天慢》一樣，我們大家都能分享，絕對不可以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