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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漠客店當廚師/齊鳳池

(2012-04-09 13:2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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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随笔

杂谈

在大漠客店當廚師/齊鳳池
2012-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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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timg.inetfile.org/ntimg/plurk.png 
齊鳳池

那年八月十五,我在赤峰車站等車時,遇到一位在唐山當兵的朋友,互報姓名之後,原來我們都認識。因為每年我們都在《唐山勞動日報》上發表作品。對於我們的名字,雙方都很熟,我們相互發表的作品還能說上來。
我們聊得很投入,他問我來內蒙幹什麼,我把來赤峰紅山采風的事情告訴他,他說:“如果你沒事的話,不著急回去,可以到大漠去看看,給你的創作提供點素材”。

我問:“怎麼去”?他說:“我可以帶你去。坐三個小時的汽車就可以到錫林格勒盟了。然後再走幾十裏就到大漠的邊上了”。我同意了。於是我和他乘坐去翁牛特旗方向的長途汽車就去了大漠。

去大漠的路,很坎坷。路是用石子鋪的鄉間土路。汽車一過,馬上卷起一路黃煙。汽車的窗子沒法打開,透過窗子,我看到路的兩邊是耐旱的胡楊樹,每棵樹都是細高彎曲的,樹頂很小。每片綠葉上沾上了一層厚厚的黃土。汽車一會兒行駛在十幾米深的大溝裏,一會兒又爬上高高的土坡上。我在車裏顛簸了三個多小時才到了一個小鎮。小鎮是一條東西大街,南北兩排房子。街面上行人很少。沿街的房子有的是店鋪,有的是住家。

下車之後,我按照那位朋友指引的方向,坐上另一輛汽車向正北的方向駛去。那位朋友沒有下車,他在車內向我招招手,就隨車而去了。

大漠的邊緣,有一個客棧,外面用木樁圍起院落,院內有三間房。門前的木杆上掛著兩盞大紅的酒旗,酒旗已經被風吹得有點褪了色,有點發土。門框上有一塊一尺寬兩米長的扁,上面寫著大漠酒館。我下了車就住進了這家客棧。

開客棧的是漢人,我住下之後,店裏的老闆送水時跟我聊了起來。他問我到這荒蕪人煙的地方幹什麼,我說,就是想看看大漠。他笑笑說:“大漠有啥看的,不颳風還好點。如果起風了,你就啥也看不見了。”

吃了中午飯後,我走出院子,店主人說:“不要走得太遠,看看就行,沙漠裏有狼。”

我向沙漠中走了有幾裏路,當看到客棧象個小火柴盒那麼大的時候,我開始往回走了。

空曠的大漠,起伏的沙丘,偶而見到點點綠色,走近一看,是一撮一撮的象樹叢的灌木。這種灌木叫什麼我不知道。有的枝頭上長著象櫻桃大的紅果,但比櫻桃小。這種紅果叫什麼名字,我在一部電影裏好像看到過這種果子,看到電影的人在吃。但我沒敢嘗。我隨便摘了幾個就回客棧了。

店主人見我回來了,問我手裏拿的紅果叫什麼,我說“不知道。”他說:“這果子叫火棘,被稱為沙漠中的糧食。”

我進屋坐在炕上,用手一摸炕席,上面一層沙子。我拍拍手,又走到窗前,窗臺上也是一層沙子。儘管窗子安裝了雙層玻璃,但沙子細小的身子還是鑽了進來
我住的屋子還有兩個人,他們是地地道道的蒙古人,因為從他們的穿著上看就知道是蒙古人。另外,他們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但他們也都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其中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人,問我是什麼地方的人,我用驚詫地眼光看著他說:“我是唐山人。”他說:“我在唐山勞改隊當了五年兵。我們的部隊就在開平。”我說:“是,那是河北第一教養所。”他過來和我握手。我握著這雙又黑又粗又大又有力的大手,心裏感到很熱乎,很親切。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能遇見“熟人”真不容易呀。

晚上,我們在一起喝酒。他們喝酒很凶,用粗瓷大碗喝。我也算得上是能喝酒的,但在他們面前,就顯得遜色多了。他們兩個人喝了三瓶赤峰白酒。我喝了有七八兩。我們的下酒菜有醬牛肉、牛肝、牛肚、牛頭肉和牛下水。今天喝完了,第二天我們照常喝酒,在喝酒的過程中。我發現他們不時地從懷裏掏出一塊鹹菜,咬上一口,這是什麼習慣我不清楚。但我也沒有去問。

住到第三天的時候,我兜裏的錢已經不足一百塊了。再住兩天就沒法回家了。
在聊天中,我得知他們也是路過這裏,是汽車壞了。正在找人修,估計得修兩天。我為了能搭他們車回到赤峰,節省吃飯,住宿的錢,我和老闆商量,教他們炒菜,也可以給客人炒菜。老闆一聽,我會炒菜,馬上答應。“如果你教會我幾道菜,我可以不要你的店錢,還管你吃喝”。我一聽非常高興。

上午十點,我就進了廚房。我把灶台和炒菜勺子、菜板、菜刀清理乾淨,然後把小料切好。等著路過的客人和駐店的人來吃飯,點菜。到了中午,有幾輛車停下來,下來八九個客人。老闆叫我炒菜。我把火捅旺,坐上勺子到上油。我做的第一道菜是蔥爆牛肉,老闆在一邊看著。當他看到勺子裏油著起火來,看到我嫺熟的翻勺動作,把這個老闆給看傻了。他站在我的旁邊,喊他的妻子過來看我炒菜。
當我的第一道菜出勺時,我特意留了一點,叫老闆和老闆娘先嘗嘗。他倆一邊嚼一邊咂嘴:“好吃,香,肉真嫩。”

我炒的第二道菜是爆牛肚。接著是土豆滑溜肉絲。因為他店裏有什麼菜我就做什麼菜。

我把菜炒完後,喝酒的客人也進了廚房,非要見見炒菜的。為了表示我的心意,我到了杯酒走到餐廳,向每個客人敬酒施禮。

晚上,起風了,風叫喚著。風中好象有狼的嚎叫。我聽到有狼的嚎叫聲,就問那兩個蒙古人:“是不是狼在叫”?他們說:“是狼,你的耳頭還真靈,你趴在窗上向外看看,有沒有狼”。

我走到窗前,向窗外望去。院外,用樹樁編織的柵欄上,真趴著幾隻狼,狼的眼睛象一盞盞綠色的小燈,特別亮。它們把前爪搭在柵欄上,仰著腦袋向屋子的窗口嗚嗚嚎叫著。叫得我心裏直膽寒。

狼在外面叫了大約有一段時間,才離開了柵欄。狼的嚎叫聽不見了,風也小了。窗臺上的沙子又厚了一層。

我在大漠住到第五天,那位在唐山當過兵的蒙古人的雙排座汽車終於修理好了,我告別了店老闆,搭乘雙排座汽車就離開了大漠客棧。快到中午時候,終於到赤峰火車站。晚上,我乘坐了去北京的火車,然後,再乘坐北京去唐山的火車回到了家。

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但是被困大漠在客店當廚師的情景仍然記憶猶新。

【作者目前任職於中國河北省‧唐山開灤荊各莊礦業公司黨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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