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水稻田”:挽留最后的农耕,和父亲一起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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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水稻田
挽留最后的农耕,和父亲一起种田
●我是一个离开村庄的人
我是一名writer,一个媒体人,现在生活在杭州。
我的老家,在浙江西部、钱塘江的源头衢州。有一个叫“溪口”的小村庄,是我长大的地方。那里四面青山,一溪碧水环绕。田野,村庄,稻田,炊烟。

●离不开土地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一个农民。他种了一辈子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就变老了。
父亲一直在乡下生活。我曾想过,要把父亲接到城市来,跟我们住在一起。但是父亲住了两三天就不习惯了。他住不惯高楼,也不喜欢城市里的平淡人情。他无事可做,整天发呆,他说这样下去人都要变傻了。
我知道,种了一辈子田的父亲,是离不开他的土地。
●水稻田就快要消失了
这么些年,物价飞涨,所有人的收入都涨,只有农民的收入没有涨。十年前我一年收入只有三万元,现在涨到5倍以上。十年前,一个建筑工地上的小工,一天只有三十块,现在200块都难招到工。
但是,大米的价格没有涨,农民的收入没有涨。
中国农民永远是生活在最低层的弱势群体。
我的父亲,还有许许多多跟我父亲一样的农民,如果还守着自己的稻田,就会连自己的生存都有困难。
我回到老家去,发现老家的田地,大多数都抛荒了,长草了。
村庄里的青壮年劳力,都进城市打工去了。留守在村里的,只有老人和小孩。留守儿童的成长,空巢老人的赡养,带来了多少社会问题啊!
农村已经没有“农民”了!跟我一样的70后、80后以及更小的90后、00后,还有谁会种田?
甚至,我们整个村庄,现在只有两头耕牛了!曾经耕田的老农,老的老了,去世的去世了,牛呢,卖了,杀了。
也再也不会有人耕田了;沉重的犁、钯、钞,没有人拿得起了;
古诗里写的,“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场景再也不会出现了;
“牧童遥指杏花村”的儿童,再也看不到了;
“朝耕及露下,暮耕连月出”的场景,也只有在梦中才有了。
是啊,田园将芜,我们的水稻田就快要消失了!
●像父亲这样的农民,已经不多了
可是,我的父亲,他还在田里劳作。
他用自己的力量,耕种着三四亩水稻田。一切都是自给自足的:他种的粮食,不追求产量,也不追求好看,更不追求能卖多少钱——因为他根本不卖。
他遵循着一辈一辈农民传下来的古法,种着水稻。自己用温暖的大缸给种子催芽,春天里来播种,秧田长好了去插秧,田里有了杂草人工耘田(用双手),有了虫害治虫(用最少量、无残留的药水,因为种出来的稻谷是给自己吃的),夏天去灌溉,等水稻成熟了用镰刀去收割,用打稻筒脱粒……
像我父亲这样的农民,已经不多了。
这样种田,成本实在是太高了。按市面上大米的价格来算,父亲母亲的人力加上成本支出,根本不够保本。
我在城市里生活,一年到头吃的大米,都是父亲种出来的。我们从来用不着去超市里买米。
我母亲说,超市里的大米,粒粒光亮,好看得很,可是放上两年都不会生米虫。我们自家的米,你放米缸里两个月试试,保准生虫子。
母亲的意思我懂。外面的粮食,规模化生产、加工,你都不知道他们在这过程中加了什么。我们也没办法去知道,所以,只有选择相信。
各种各样的食品安全问题,就是这样产生的。
市场上的食物,有多少是自然生长的呢?吃激素催长的猪和鸡,靠激素催红的西瓜草莓……
可是我们家的大米,熬出的白米粥是最香的,吃得出小时候吃的柴火灶、大铁锅熬的清香!
●我父亲种的青菜和萝卜都是甜的
不仅我们家的大米,我们的青菜、萝卜、黄瓜,也都是我父亲种的。
我回到乡下老家,父亲把他种的青菜、萝卜、大米塞进我车子的后备箱。有一次,我带了一些带着露水的青菜,萝卜到杭州,分给我的同事们。后来他们告诉我,真的太好吃了——青菜糯糯的,是甜的;萝卜水汪汪的,也是甜的……
他们说,原来真正好吃的青菜、萝卜,是这种味道啊!
没有用过一滴农药水,没有打过一次杀虫剂;我们的土地是没有一点点工业污染,我们的溪水是高山上流下来的……
说实话,城市里的人,又有几个经常吃得上这样的好东西呢?!
这个时候,我深深地为我还在乡下劳作的父亲,感到自豪!
只是因为,在乡下,父亲还有一块自己的田。
●2014年,我要跟父亲一起种田
我不愿意让我们的田园,从此荒芜。就算如此,我也希望能让它晚一天荒芜。
——所以,2014年,我决定和父亲一起种田,也邀请都市里的人,和我一起下田;我们一起见证,从一粒种子,到一片稻田,到一捧大米的过程。用最朴素的耕种法种出的粮食的原初味道。
大米碾好了,我们会用朴素的包装法,送达你的手中,我们一起品尝和分享这带着汗水与人情味的收成。
我们家的田不多,只有三亩有余。
我要和父亲母亲一起下田,种出最自然的稻谷。跟大家一起分享自然耕种法和劳作的乐趣,品尝最本真的食物之味。
●“自然之友”生态农业合作社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