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单位、组织或人士名称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敬请海涵）

 

（一）

 

南国的午后，阳光透过湿润的空气洒在大地上。

一天午后，成林掐灭燃了半截的香烟，走出办公室，径直来都到董事局主席室。肖董推给成林几页表格，表格上赫然有滨港海关的信笺。成林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香烟，细细一看才知道，这是一张提货并要求付款的通知，货品名称是浴缸，发货地是新加坡。购买方则加盖着公司的印章。成林一看便知道这枚印章是假的。

“怎么做”成林知道，肖董找他是为这事。

“公司从没有订过浴缸，必须查清楚来龙去脉。否则公司要付巨款”肖董说。

“好吧。这件事要保密”

“你带一个可靠的人去，越快越好”

成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仰靠在椅子上。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在脸上，他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有个事要咱两去办”成林抄起电话对着电话的另一端说道。

片刻，同办公室的小吴来到办公室。成林简单地交代了任务后说道：明早四点半，在公司门口等，我们出发去滨港海关。

“明早给我找个可靠的司机”成林给车队队长打电话。

“具体去哪里明早我通知司机，让他明早四点半在公司门口等我”

撂下电话，成林交代小吴说：备纪委的介绍信和笔录纸和手提电话。把准备工作做完，成林通过秘密渠道了解这批浴缸的发货地。一个多小时后，对方电告，这批浴缸的发货地为新加坡，具体发货单位不祥。

看着写字台前的资料，凭经验和直觉，成林已隐隐感觉到这将是怎么一会事。成林给自己沏了杯茶，抄起保密电话，向更高一级的纪委派驻机构汇报了情况。

 

（二）

 

次日清晨，成林便悄悄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带着公文包走出了家门，来到公司。

车早已停在公司门就，司机小王打开车门，成林上车后发现小吴已在车内。

“走吧”成林还有些困，懒洋洋地对小王说了一句。

“咱们去哪儿”

“海滨市”

车上，成林在脑海中思考着今天要办的事，怎么联系、以什么身份。

白色的皇冠轿车风驰电掣地在高速路上行驶，成林和车内的两个人天南地北地闲扯，不时两个多小时后，车便进入海滨市收费后。

“怎么走”

“去滨港海关”

滨港在海滨市东，濒临渤海，是国际贸易港口和北京的海上门户。港口路边，整齐码放着上千个集装箱，印着CESCO、HAMBURG，在蓝天下熠熠发光。一辆经过的轿车，跟这 些几十米高的铁皮盒子相比，像一只爬行的甲壳虫。海上停泊着国内外的货轮，很是壮观。街上代理报关的门市比比截是。

车停靠在滨港海关白色大楼前，成林和小吴下了车，进入海关报关大厅。大厅内各个窗口前，拥挤着各类报关的人。

港口的部门在二楼以上，有警卫把守。小吴出示介绍信，并说明来意，警卫帮成林联系了有关部门的负责人。

办公区静悄悄的，警卫把成林、小吴领进了一间办公室，一个着白色制服，四十岁上下，显得很干练的人坐在办公桌前，请成林坐下。

成林接过小吴手里的介绍信，递给办公桌前的那位负责人。

“哦，请坐请坐”，负责人操着纯正的海滨市的口音说到。

“我们想请贵港帮助协查一宗提货单”。

“我 姓姜，叫姜贵林”

“不错，咱们都有个林字”

“具体什么事，说吧”

这时，成林将收到通知、资料拿出来，递给姜贵林，并向姜贵林介绍情况和所要查的国内报关单位及委托方。此时，成林并没有将通过秘密渠道得到的国外情况告诉姜贵林。

“你们等等我去查一下，可能不太好找报关单位”，姜冷冷地说道，便走出了门去。大约半小时的功夫回来了。

“哎呀，这么大老远的。你们要求协助找的情况，一时还没有眉目，这样吧，你们是不是先回去，等有了情况我们随时通知你们”。

成林明白，姜成林的一番话实际上是在下逐客令，他很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好，那太感谢了，我们先回去，过几天我们再来。”

“好，好，好”。

成林和小吴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出办公室。

“事办的真快”司机小王问。

“咱们找个地儿吃饭，吃完回单位”。

走出饭馆。成林和小吴发现滨港街道的路边到处都是代理报关的机构，便心照不宣地走了进去，以想委托代理的身份，了解报关的情况。访问了几家后，各自心中有了谱。

“看来，这这里报关没有办不成的事”，小吴自言字语的说道。

“是啊，交多少代理费，就能办多大的事情。走吧”。成林也有同感。

 

（三）

 

成林和小吴上了车，小吴对司机说“回单位”

“直接回公司吗”司机问。

“不，直接去省纪委”。

两个半小时后，成林和小吴便到了省纪委。上了10楼，便径直来到省纪委董局长办公室。汇报了情况后，董局长便明白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局长叫了机要秘书，说道：给成林他们开两封介绍信，片刻，介绍信拿来了。成林接过一看，介绍信是抬头是空白，下面加盖了更高一级的纪委和监察局的大红印章。成林一看，便兴奋的不得了，连忙说：谢谢董局长。董局长对成林和小吴说，我一会有会，就不留你们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走出，董局长办公室。成林对小吴说：我们明天再去滨港海关。

“还是一早去”

    “时间不变”成林对小吴说。

 

（四）

 

由于已经熟悉了路，第二天上午8点多成林和小吴便驱车再次来到了滨港海关。出示了介绍信成林径直来到姜贵林的办公室。

“你们又来了，速度真快” 姜贵林寒暄着说。

“不敢怠慢啊”，成林言中有话地回应着，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介绍信。姜贵林一见介绍信，脸色有些异样和惊奇：“你们不是……”

这次成林不再客气，“请为我们提供有关情况吧”。

“好，好，好，你们等一下”，

姜贵林出了办公室，只一回功夫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叠材料，摊在沙发前的大茶几上，顺手牵过一把扶手椅坐在成林他们对面。

“昨天你们走后，我们就按你们的要求，进行了查找。你们要查的这笔货单，是从新加坡上的船，国内报关单位是滨海市XXX贸易总公司。”

“这是个什么背景的公司？”成林问。

“关于这家公司的背景我们还不清楚”

“在什么地方？”小吴问道。

“在滨港与滨海市高速路附近，从第6出后出高速路，就可以找到，这家公司的老板姓李，叫李合轩”

成林此刻突然想到，看来姜贵林与这家公司很熟。成林不想再耽误了，便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后，起身告辞。

“效率真高，咱们去哪儿”，司机小王问到。

“去往滨海市的高速路第6出口下高速”

“好”司机不再问什么了，他常跟成林出去，知道这里的厉害，除了去哪和闲扯外，他绝不多问一句。

 

（五）

 

车行驶在去往滨海市的高速路上，行驶了约20几分钟便从第6出口下了道。而眼前的一切令成林感到了丝丝不安和警觉。

车下了高速，眼前是一片麦地，星星散散地有两、三户人家，路是土路，刚下过雨的缘故，路面还显的有些泥泞。而在一百多米格外扎眼地耸立一幢灰色的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像公司的建筑了。

车缓缓地行驶在土路上，经过这座楼跟前时车子停下。楼前的空地上有个中年汉子在走溜吸烟。小吴下车向那男子问里，片刻回来对成林说：这里就是那家公司。

成林个小吴下了车，向楼里走去。这时，成林才发现这坐灰楼有五层，楼的灰色原本没有任何装饰的外墙，就是水泥的本色。楼的窗子是白色的，已经破旧的发黑。再看去，这座楼的楼门大的出奇，里面黑洞洞的，这就是贸易总公司吗？

成林站在地上沉吟了一会，走回车边对司机小王小声说：“把车调过头来，别吸火儿，一会我们出来马上开车走人”。待转过身的一刻，小王发现原来站在院中的男子，竟然从腰间掏出对讲机低头说着什么。

小王向成林努努嘴，成林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从黑洞洞的楼门走进去，楼道内很黑暗，静的可怕，楼道的墙面白里透着灰色，墙犄角有些许挂落的蛛蛛网。好象禁闭的各屋的房门内一个人也没有，又好象里面全是人在等待着什么。

一楼、二楼，待上到三楼的时候，紧靠楼梯的一个房门大敞着，里面的人光着脊梁，有的再喝酒、有的在四脚八叉地躺在床上，有的围在一起打牌。往楼道里望去，只有这一间房的门是大敞的。成林和小王敲了敲门，这当然是出于礼貌，其实里面的早已看到他们的到来。

“我们是来找李合轩，李老板的，约好了”小王知道知道，姜贵林那边的电话肯定早打过来了。

“你们是哪儿的”里面的一个人瓮声瓮气地问到。

“这是我们的介绍信”小王边说，边把介绍信递过去。

问话的人四下打量着成林和小王，起身接过信“你们等等”，便抄起电话说了几句什么。

回身提了提裤子说道“跟我走”。

楼道里黑漆漆的，成林和小王跟着领路的人来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门前，也不敲门，推开门便把成林和小王让了进去。

“坐吧，一会李总就过来”

“谢谢”

那人带上门走了，成林和小王打量着这间与整坐楼都不像匹配的办公室。

宽大的红木写字台后，是张高靠背的老板椅。整套的红木办公家具。墙角几上各摆放着一只老鹰。成林和小王相互看了一眼门开了，一个个子不高，一身笔挺西装，头发梳的亮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你们好，你们好，海关来过电话里说你们要过来”

“是的，是的”，成林和小王暗笑，他们果然猜对了。

“李总，这是我们的介绍信”

李合轩接过介绍信，但并不显的很惊奇。

“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面前的这位李总似乎早以成竹在胸。

“有个情况，想海关那边都跟您说了吧”

“哦，没有没有”

小王掏出笔录纸，开始了解有关的情况。

一个小时以后，问话结束了。必要的情况和该了解已了解的，面前的这位李老板都以做答，并在笔录上签了字。但小王和成林都知道，鬼才相信他所说的这些情况，但从中，也可以揣测着这庄提货单背后的点点滴滴。

“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打扰李总了。我们告辞了”，成林客套的说道。小王已收好了笔录纸。

“有什么事尽管说，再来”。

李合轩把二人送到办公室门口，便关上了门。成林和小王赶紧下楼，瞪上车。车按事先约定的，急速向高速路驶去。 

 

（六）

 

成林和小王返省里，直接回到办公室。商定下一步工作的安排。

三天后，成林和小王再次来到滨海市。这一次他们没有去海关，也没有去那家贸易总公司，而是直接来到滨海市海关总署。请总署的纪检监察机构协办。

一周后，成林接到纪委派驻机构董组长“此案已涉及黑社会，暂停调查”的指示。此案由此告停，一年后，各媒体发布消息：公安部门打掉了一个有海外背景，叫“海头组”的黑社会团伙。从公布的消息中，隐约可见成林和小王曾去过的那个地方和接触过的那些人的影子。几天后，成林在一次会议上，见到董组长。董组长朝成林说道：“看到报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