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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在风中呼喊(短篇小说)/刘建初

(2017-10-24 11:04:21)

新人自白

一晃,我这文学梦做了将近四十年!上学时就喜欢写作文,一写作文就兴奋!王蒙老先生说,我一写起小说来呀,那可真叫爽!就是,这爱写东西的人不都这德行!一写东西,就跟吃蜜蜂屎似的。小学时写批判稿,我写过这样一篇,八开纸足足写了八页。开校会,我站在台上宣读,那感觉当然也爽!及至后来,我的作文常常成为班级的范文,就有点飞飞的感觉了,就做起了作家梦!就这一做,三十多年下来,沟沟坎坎,倚了歪斜,酸甜苦辣,当然是甜的少,苦和酸的多了。1980年我考上通县的重点校,永乐店高中,可脑子里净装着小说了,除了语文成绩还可以外,数理化外语都不及格甚至零分。当然,塞翁失马,我从村里来到这镇上读书,开了眼,在邮局,能买到许多刊物!《北京文学》《小说选刊》《小说月报》等等,于是,我蠢蠢欲动,想投稿了。上了一年高中,因为偏科,有些科目成绩太差,我就退学了。这一来,我倒是实实在在地做起了作家梦。一边在生产队劳动,一边写,诗歌散文小说童话什么都写。黑夜,在小棚子里点上煤油灯写,要不跑到我家旁边大队粉坊围墙边上,借着粉坊院里灯光看小说。至今,我还保留着那时《北京文学》给我的退稿信呢。后来,在生产队干了一年活儿,就当兵去了。连长指导员推荐我去考补习班,然后考军校。我知道我数理化的底儿不行,就没去。复员回到家,阴错阳差进了机关,可你想,那里是什么地儿?不能有个性!一年后,辞了。现在一想,都是因为文学。

《野草在风中呼喊》写于2008年年底。这之前一年多,因为修城铁的征地补偿款迟迟不兑现,我们邻村的村民跟乡政府较劲。在刚刚了解这事之后,我预感到这件事,能作为一部小说很好的素材!我开始了构思。开春浇返青水,站在我的麦地里,我想,这部小说就叫《愤怒的麦地》吧。后来定稿时,考虑小说所描述的情节没有那么严重,就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1982年夏天,我十八岁,当兵还没走的时候,在牛堡屯照相馆,我照了一张半身照,我手里拿着一杆钢笔放在胸前,眼含希望,梦想着……现在,我五十三岁了,看到那张照片,我是笑?是哭?是悔?是晕?做农民,写农民。这辈子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死不改悔。

 

 

这是一篇处女作,然而,它的成熟度足以令人吃惊。小说的故事无关诗意,它事关现实的、当下的、要紧的、吸睛的社会热点,关于城乡发展不均衡的矛盾,关于农田、土地的被占用,更关乎今天牵扯中国最广大人群的社会关系——官与民。

 

野草在风中呼喊

刘建初

 

刘明

我就知道得有事儿!我就知道得有事儿!这早上一醒我就感觉心口窝儿满满当当的。胃里往上翻,往上拱。她说,你歇吧,胃病一犯钱就别挣了。那可不!闺女还上学,再说平常就少花了?我能歇吗?好赖一天挣五十块钱!你呢?就不需找个班儿上,咱待得起吗?

她就冲我棱棱眼儿,就跟有多大本事似的!

她说,咱是两口子,我不是关心你嘛!你说我不挣钱?上次孩子拿走的那五百多块不是我掰棒子挣的?

我扭脑袋瞧她一眼,推车就出来了。不就当小工推砖吗?有什么!

她就嚷,我有事儿!

我心说,你有什么事?咱得挣钱,咱得养家糊口!

傍晌午快收工的时候,我就受不了了。我就跟头儿说我得上医疗室瞧瞧去,头儿说,你赶紧去吧!

到家时,门锁着。我这火轰一家伙就上来了。该做饭了,你说你干吗去了?

我也不做。我连院儿都没进,从房山边上绕到屋后,三步五步就上了小港河大堤。我就在堤上走,堤上的杨树一棵挨着一棵,叶子黄了,被风一吹,就哗啦哗啦地响……我就走,那树叶子就哗啦哗啦地掉……往东望去,那高架的城铁长龙一样横在田野上……那是刚修的京津城铁,据说奥运会前通车。好家伙,从北京到天津得占多少地呀!我那十亩麦地也在那边儿,也占去了一半儿,剩下那几亩,麦苗儿该出齐了吧!西北风下来了……树叶子就哗啦啦啦啦……谁的羊呢?谁的?噢,那不是德山吗?

德山穿着军绿大衣,油光油光的大衣被羊拥着……羊咩咩地叫,一边走就一边叫……

我喊了他一声,他就叫了一声,羊鞭子一甩,叭叭地响……还挺他妈的脆……

德山拦住羊,羊便不往前走,原地找草吃。德山冲我笑,凑过来……德山说,都该吃晌午饭了,你干吗去?我说跟秀凤生气,还吃什么饭?

德山就到了我跟前儿,神神道道的,我想你老哥又有什么新鲜事儿?

德山回首一指那铁路,说,你没听说吧?修那铁路国家给了不少补偿款呢!一年了,咱谁都不知道呢!人家别的村有要出来的,好几百号人上乡政府……咱村的地也没少占,补偿款好赖也千八百万呢!

我心里就一震……咱村就没人言语?

德山说,这回行了,咱东小屯也有人要了,也有人领这个头儿了!嗨!我也是刚听说的,振国他媳妇组织,非要出来不可……

谁?连萍?她一妇女?

怎么?她成!我还听说,你们家王秀凤也跟着操持呢!

哎呀!

我这心里又一震!这一大早上起来我就感觉要有什么事儿似的!果不其然!要不她说我有事儿呢!

德山就冲我笑,笑……

我扭身就往回跑!我说,你有事儿你就跟我说呀!这么好的事儿……千八百万!一口人还不得万八千的!哎呀!哎呀!

一口气儿跑到我们家后门儿,手还没摸到,门就开了,吓了我一激灵!

她正把盆往高处扬起来,知道她要泼脏水……一股热气从屋里直拥出来……

她把盆收住,说,你去洗手吃饭吧!

听得出来,她心里很痛快。

你早上说,有事儿?

嗯。她头也不抬,脸,埋在蒸汽里。

我心里兴奋。

我说,是不是要补偿款的事儿?你怎么不说呢?这是好事呀!

她笑了。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吃饭!他们当头儿的这点儿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噢……

下午你买点儿药去?我给你三十块钱。

我说,有这样的好事儿,我这病也就没了!

这会儿,她的手机就突然响了。

 

王秀凤

……

选读完,全文刊载于《北京文学》(精彩阅读)2017年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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