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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15-06-01 11:04:49)

时间之伤(组诗)

荣 

爱人谣

我的爱人在东张西望  他的

心分成三瓣

每一瓣都是一颗没有落定的

尘埃

我无法阻止我的爱人东张西望

 

我跟着我的鞋去见我的爱人

我跟着我的路去见我的爱人

我跟着我的忧伤去见我的爱人

 

我笑不出来的时候  见到了

爱人

我哭不出来的时候  见到了

爱人

我醉得摇晃的时候  见到了

爱人

 

他在别处淌着圆润的泪水

我也在别处淌着圆润的泪水

一条河床能暗藏起多少潜流

 

我的爱人一直在东张西望

没人知道我身体里插满了刀剑

没人知道我只是等待着青草

由青转黄

 

是否

我是否也有这样的愿望

像栽入深潭的云彩  不再回头

 

我是否也能跟上自己的内心

摆脱飞舞的裙子

甚至来不及选择奔跑的姿势

 

我是否也能像她一样

将一份迷醉随意流露着

让更多的人看到我内心那条

汹涌不够泛滥也不够的憋不

住的江河

 

水袖

那年小红越过矮墙

她的水袖挂破在刺槐树下

 

那年梅娘嚼着槟榔  她的水袖

扯得山高水长之后  断了音讯

 

现在是她们集体亮出的水袖

仿佛要先她们一步找到极乐

之地

 

我如此清白又坎坷的情路啊

至今我的水袖仍深藏于肌肤

仍没撞到一片容我试探深浅

的月光

 

嘘  轻一点

嘘  轻点轻点

别惊动他们  他们就要步入

寂静

这是庄严时分  举起的脚也

要在尘土里落定

 

这时  他们打开的胸膛将有

月光

自由出入  天开地阔

每一种快乐都是向外推送的

波浪

每一种快乐都能跑到天边

然后有曼妙的幸福悠然地回传

 

这时  寂静是伟大的引领

而他们是将被深植的心灵果核

 

蝶恋

“我能与你一起飞吗?”

“或者,能偶尔栖息于你的翅膀?”

 

他没有言语  宽大的羽翼小

心地围拢

像在呵护一份柔弱的心跳

“爱,也是仁慈的光芒。”

“不为表演,只想让自己的心

欢喜地看见。”

 

两只倾心的蝴蝶  让天空辽阔

也让美飞舞着  成为天地间

的一种事物

 

回转

一个疾步如飞的人

他的欢喜落在山那边了

 

一个憋不住火焰的人

他的泪水也会燃烧

 

一个被阻止的人  无法寻找

因被遮挡而消失的道路

 

看上去总有些事与愿违

层层叠叠的苦难如此悲壮

 

趁还没深陷  可以停下来吗?

他呼喊着  试着要将自己喊

回来

 

表演

总有误区  那些被言语所隐

藏的

那些辞不达意的肢体

或者欲说还休  再三缄默时分

 

就像他吞吞吐吐的抱怨:

“你总是中途离开……”

但每次她都以为跑完了全程

害怕天亮了  他会像鱼一样

游开

 

就像那些人想刻意回避的情绪

却总在不经意间泄露

他们隆重的表演突然惊吓到

了自己

 

在案

东晋永和年间的化蝶事件

案发地在宁波高桥

涉案地上虞  杭州

关键词是士族  平民  封建

抗争

最后才是两只蝴蝶  无枝可栖

 

其实那年从上虞出发

祝英台的身子已开始轻盈

呼应着书窗外那树烂漫的桃花

 

而憨厚的梁山伯起先是一只

笨鹅

趋附于之乎者也的草料

日同桌  晚同床

三年后才开始失重

 

那时他已将英台送出很远

有十八里吧  那时的一里

抵得上现在的十万八千里

 

但他的速度更快

他用一把忧郁的刀

剔净肉  剔净骨头

他说飞就要飞了——

 

“小九妹,你相信爱情比天大么?

我准备了两对翅膀……”

 

至今

这个不起眼的女子

至今仍在这里强颜欢笑

若无其事地看他来回

至今仍在人前行色匆匆

偶尔低头看表  仿佛有人等候

她常常是沉静的  这些时候

她总是被

过去的悲伤追上并笼罩

她曾是他惊天动地之爱的秘

密主角

现在  她努力消解它们

像岁月消解多余的欲望和梦想

留下更多自嘲的力量

 

时间

他准时出现在这个时间节点

仿佛为她浩瀚的悲伤添一份

慰藉

或者并不是他  只是一个幻

化物

在孤寂的舞台秘密行进着

 

一种不幸若能够诠释就能够

化解

一种不幸若能够持续就必将

终结

眼下  她的悲痛已近尾声

她的欲绝也近似圆满

 

不用左顾右盼  大幕就要合上

他们都将隐去  曲折迂回处

的一个转身

 

虚化

那么多人!每一个都闪着

自以为耀眼的光芒

 

每一个都有许多方向

每一个身后都跟着许多条大道

 

还有更多的争吵和结论

声音像是潭底一次次搅起的

泥沙

 

他们更诧异于我这卑微之人

的孑然独行

带着如此微弱的声音和光亮

 

诧异于泪水铺就的小路

竟是我从心所欲的那一条

 

脸谱

他们偶尔露出的惊悚表情

被抓住被固定了

 

从此被关在这张脸谱里

像旷野之鸟被收入笼中

 

叫声也被一次次曲解

其他的发音全是言不由衷

 

“我们不是这样的。也不是那

样的。”

但谁去分辨他们已被遮蔽的

 

谁说他们还在挣扎  当挣扎也被遮蔽

那看不见的  就是不存在的

 

 

 

 

颜溶的诗

汉语之内

一切我可以用词语说出来:草

坪上的绿

高速公路上的驰骋。树。白

云。蓝天

不同的祖国  它们有着惊人

的相似

甚至教堂的钟声。三圣山的

神谕

是灵魂的一种入口或出口

有着隐蔽之窗

法语。意大利语。德语。英语

他们过礼拜天

关闭店门。不攒钱。祷告。

忏悔。和我们不一样

他们走的是十字架的路  而我

多在十字路上徘徊

啊!这么多的不同。那些距离

无论多大  多么遥远

都是这个天地间的事情  都在

我的汉语之内

 

旧城区

一幅褶皱的油画

墨色要加重一些。砖石的路

抹去了脚印  却能依稀看见

脸和气息

带着自己的光芒行走  像河流

收藏得很深。我是一粒破坏

的墨点吗

如此新鲜。出现

或许本身没有意义

一堵残墙被保护 隔离栏内

看熙熙攘攘的世界睁眼闭眼

它死了许多次。活着不是为

了永生

一只鸟站在教堂的尖顶 

肯定能叫出流溢在

钟声里的时光

旅游者大抵如此:照相。留

影。然后

喟叹几声。好像  这个时代

崭新得要让人窒息

 

 

 

 

拼命也要扒开瓦砾(外一首)

建 

拼命也要扒开瓦砾

找到那块基石

就像拼命要在坍塌的法门寺下

找到舍利

 

在这之前

喧嚣打着饱嗝昏昏欲睡

宁静像狐狸悄悄离开这片土地

 

这使我想起50年前的一个夜晚

一只黄鼠狼从草丛蹿出

把饥饿吓了一跳

 

苦难已经过去

蘸着少许黄酱的窝头、贴饼子

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看着打补丁的裤子

解放世界三分之二的受苦人

 

未来没有什么特别

后浪前浪大致一个模样

扬州狮子头后是意大利馅饼

肠胃被塞满后大脑被掏空

 

只有童贞被教育被改写被挥霍

像没有出嫁的处女

披着真丝纱巾

影影绰绰

 

 

 

一九八九,初游鸽子窝

葛玉成

在北戴河海滨,有一小岛名曰

鸽子窝

——题记

 

我来晚了

所有的鸽子已飞走

曾经温暖的鸽子窝

潮湿有如我的感觉

 

没有一声鸽哨

冥冥中划过耳畔

似升起一支歌

没有一根羽毛

在咸风中飘起

证实传说不是传说

时间有如海浪

一层层涌过

留下守望的礁石

在无声诉说……

 

人们从遥远的地方走来

又走向遥远的地方

沉沉的脚印被海浪吞没

没有人知道鸽子们的去向

潮水退落的海滩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故 乡

苏贵田

故乡是村旁的杨柳

时时拂动在我的心头

拂动着一湖春水

拂出了片片涟漪

 

故乡是老娘的呼唤

声声流淌在我的耳畔

流淌着几分乡音

流出岁岁爱恋

 

故乡是偏僻的车站

处处载满记忆的碎片

载满了十年的离愁

载满日日期盼

 

 

 

 

时光无序(外一首)

王 

时光有它自己的尊严,你不能

轻视它

更多的时候,它趴在稍远一点

的角落

会突然扑向你,比一条宠物狗

厉害

它会让你想起什么,让你愣在

某一天

而你不知自己长出白发,眼角

爬满皱纹

 

时光总被时光覆盖,在一个已

知的方向上

让你觉得那是一列顺路车

一直往前开,它不会问你下车

的地址

随时都有到站的旅客,他们互

不认识

也不打招呼,各自回到暮年

 

还有,把时光看作日历,将大

错特错

时光不按顺序排列,它杂乱无

甚至无理。寂寞的时候

头顶可能还是前朝的月亮,而

海子等人

已跑出十个世纪远,已经到了

时光的边缘

 

最后,时光只剩半截蜡烛

在我们身体内燃烧。一个城

市今夜无眠

只剩下灰烬。一个诗人正在

写诗

在写自己的简史。一个蚂蚁

正在搬家

从一种可能搬进另一种可能

 

音乐的抒情诗

只有金钩屯,才能听到纯正的

天籁

没有一丝杂质的声音。狗叫

也好,猪叫也好

都属于前奏,分解和弦还没开始

春天的种子就发芽了

 

那是一个宏大的场面,高声部

知了在起劲地叫,黄鹂的音色

单纯

能很自然地过渡到低音

黄牛的叫声很明显又低了八度

但它最有共鸣。现在,木管乐器

铜管乐器,弦乐器,都已经就位

只差了打击乐,要等到秋天的

来临

 

只要是丰收的年景

老村长连抽五袋烟后,都能听

到锣鼓的喧闹

家家户户都要烧高香,唱社戏

这是一部没有五线谱的曲子

顺着金钩屯的八道湾儿

沿着一垄一垄的高粱地

 

 

 

 

玫瑰(外一首)

石 厉

没有盛开的时候,她

紧紧地守着自己的中心

唯有现在,是另一番情景

一层一层的花瓣

仿佛水波向你眼光的极尽处

荡漾

那每一瓣馨香,为水而颠簸

为水工于心计,为水无法挣脱

自己

没有水,她只有萎缩

 

她是她身体上的天池

她的身体正为爱情而怀孕

因此她浑身多刺,以防不洁

她的脸庞却风情万种

在她的映照中,不知道

有多少事物能还原自己的本

来面目

多少流浪的云影在她的浪花

中淹没

她会将自己倾盆而下地彻底

清洗

 

天地的胸扣也让她悄悄地打

那遥远的霞光

似乎被她清澈的湖水洗过后,

染遍了

每一个为之动容的男人和女

 

怀念

我坐在朝任意方向开走的列

车上

随着大地的鼓面颤动

前行的奏鸣曲在咔咔的节奏

中响起

这时候我就是交响乐中一个

活的音符

既是演奏者又是被演奏者

 

可以怀念可以梦想

过去在音色的渲染中改变着

面貌

天穹的幕布忽然启开又忽然

被拉上

村庄和城市只是巨幅山水画

面中的点缀

像旧日王谢家的燕子迎面飞

 

到站了,心也就和未来一样空

向远处爬去的两条铁轨,乌黑

冰凉

是两把躺在地上寂寞下来的

利剑

事情总被刺穿,距离总要消失

 

 

 

与妻书(组诗)

钱雪冰

儿子的翅膀硬朗之后

只能越飞越远

即使偶尔见上一面

也别指望  他的嘘寒问暖

能像一件棉外套

陪伴你一整个冬天

只有孩儿巷北路5幢101

那个日渐衰老的门牌

不会嫌弃你的唠叨

继续分享  你或喜或忧的心情

当然还有我  以你的手脚为

榜样

把小小的日子  侍弄得鲜活  水灵  多汁

无语的时候  相视一笑

多少年的恩仇  仿佛还是二

十岁

那个模样

 

你先是盯着一朵花看

然后  扭过头

盯着我看

 

我的视线没舍得离开

那朵花

我隐约看见  几十年后

那朵花  就是现在的你

不敢与前世的自己

相认  甚至与前世的自己

为敌

 

我已死亡过一次

能够活过来

是你给我的馈赠

你搬出石头和流水

让我选择

我想也没想

左手抓起石头

那是向生活叫板的资本

右手挽起流水

随时准备洗刷

接踵而至的失败

 

亲爱的  我想和你的背影

说几句话

我体内所有的修辞

面对你蹲在菜园子里的

腰身  使不上

一两的力气

夕阳  抚摸着你的发梢

其中几根  已经泄露

雪已经动身的秘密

人生即将入冬

你正抓紧时间  给剩下的日子

最后一遍松土

夕阳带走了温暖和喧嚣

夕阳带不走  天黑下来

你眼里点亮的

那盏灯

 

明知儿子不耐烦

你依然不停叮嘱

为人做事的浅显道理

明知我不耐烦

你依然不停重复

抽烟  喝酒的危害

明知你自己也不耐烦了

你依然珍惜嘴巴养活的每个字

把它们打扮得活色生香

把它们打扮得笑意盈盈

让儿子的拒绝抬不起头

让我的拒绝抬不起头

 

 

 

随笔(组诗)

罗 

行为

鸡血石流了一夜的血

像是伤风了,像是流泪

说话一点不简洁

他朗诵,而血是凉血;凉血可

以活得更久,一万年

而热血像高潮

涌了一会就没有了

他在给自己的脸蛋彩绘

又到了胸脯

用毛笔画

凉丝丝的

有一种刀割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

就可以走得更深更远,到达紫

蓬山

成为纸人

纸人在哭泣,它那日的不哭乃

是虚假

它缩小了,成为一团,捂着胃

它渴望一根竹签

使它舒展

在天上,“纸人好像鹞啊!”

 

纸人,一支蜡烛通透它的内心

没有骨头

 

它方便于叠起

方便于在轻薄的状态中销毁

自己

 

点你的烟,上亡者的坟,把歌

声缠在枯枝上

9月20日记

当有些事情发生,词语是那样

无力

坚硬的,柔软的;重的,轻的

生的,死的——他们犯忌了!

仿佛马是纸马,鹰是绢扎

时间是一摊积液

蚂蚁也无力顶起昨日暗藏过

的食物

 

刻意的发明是多么多余

他们流露出的表情是多么幼稚

 

当有些事情发生,一个诗人发现

大半时间里的他是羞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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