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一只最弱小的麻雀[创作谈]……丁邦文
(2012-03-22 10:3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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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解剖一只最弱小的麻雀
丁邦文
在写官场系列长篇《中国式秘书》之前,我先写了这部小说。初始的想法是探究一个问题:官本位思想在中国社会的流毒到底有多深?对人的吸引、诱惑、伤害力度到底有多大?
其实,这样的困惑,折磨我很多年了。
一介书生,解析心中疑问的最好办法莫过于笔,而小说乃是其中的上佳题材。于是,选定春江日报编辑部副主任汪明娟为对象,先作一个生理性解剖。既是自己熟悉的环境、人物,也算是视野所及最弱小的一只麻雀。这就像大学里的临床外科教学,往往先拿小白鼠之类试刀,解剖起来应该更加驾轻就熟一些。
孰料,等到真动起笔来,一步步深入下去,发觉并非当初想得那般轻松与娴熟。一方面,解剖的刀口纹理渐渐偏离,且比原定的深入得多。关于官场,关于做官,似乎只是一层表皮,一个道具,真正触及的却是欲望、人性,是人对生存环境的种种无奈,乃至生活强加给人的逼迫、扭曲、羞辱,等等。写到后来,我甚至有了某种无力驾驭的感觉,这是我此前所有创作都不曾有过的现象。另一方面,作为一名操刀者,原本我是以纯客观姿态解剖对方,于我只关乎态度是否严谨、技艺是否娴熟,无关乎自身痛痒。可是写着写着,我有了痛感,而且这种痛感随着故事深入日益强烈。我知道,解剖刀触及的某些部位,一定粘连、呼应着我的肌肉或神经。更为重要的是,直到文章结束,我也没有寻找到想要的答案,没能解开心底的疑惑。因为我发现,所有问题都陷入了某种“二律背反”,一切答案都不是单线条、单层次、单角度,其背后都有更为复杂、多元的触发与推动。当然,体现在汪明娟这样的单个麻雀身上,或许因为我笔力有限,表达得有点肤浅与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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